國畫75-《國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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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琴想了想,說:“這不是件小事,我一時拿不定主意。再說,這么大的交易,商業總公司也要過問的。”
“這樣,你先想想這事,我出面和皮杰說說意向。不管怎樣,我建議你們可以接觸一下。”朱懷鏡說。
玉琴說:“莫太急于接觸,得謹慎些。”
朱懷鏡說:“你的考慮是對的。但我想,既然皮杰有這意思,說不定遲早會脫手的。這就倒不如你們酒店接手,不然,不管誰接手,都是你們的對手。”
“也是這個道理。我找幾位副總先商量一下。”玉琴說。
既然玉琴答應同幾位副老總先商量,朱懷鏡便不再說這個話題了。
第二天上午,朱懷鏡專門去了商業總公司,同雷拂塵扯著扯著,就扯到天馬娛樂城的事了。盡管朱懷鏡很注意方法,雷拂塵一聽就知道他是帶著某位人物的旨意去的。雷拂塵當然沒有把這層意思說破,只是就事論事,說他會支持龍興大酒店買下天馬娛樂城。
下午一上班,朱懷鏡就去了皮市長辦公室,站在皮市長的辦公桌邊。皮市長正在看他找的那張《南國晚報》。報紙是中午下班時朱懷鏡交給方明遠的,只說那篇文章找不到,找了另外一篇。他先是打算自己把報紙送給皮市長,可仔細一想,覺得不妥。他同皮市長之間不應該說起有關袁小奇的敏感話題。何況把報紙交給方明遠,也等于給了他一個人情。
皮市長見了朱懷鏡,抬頭笑道:“這篇文章寫得不錯。這位曾俚是個什么人?覺悟很高嘛!是啊,我們始終都要想著人民大眾啊!”
朱懷鏡估計皮市長也許知道曾俚是他的同學,不好裝糊涂,只好說:“讓我看看,是哪兩個字?”他湊過頭去看了看報紙,“他呀,就是我的同學,原來在我們政協的報社,已經辭了職,不知到哪里去了。”
“我們政協報社原來還有這樣的人才?走了就可惜了。”皮市長很是惋惜。
朱懷鏡當然清楚皮市長并不是真的很賞識這類人才。無論哪一位領導,讓曾俚這么一位人才成天陪在身邊,他睡覺都會睜著一只眼睛。“曾俚我清楚。其實我們同學當中,要說文才,曾俚只是中流。他的特點是膽子大。”朱懷鏡有意這么說。
“是嗎?”皮市長用簡短的兩個字就結束了剛才還饒有興趣的話題,繼續看文件了。
朱懷鏡望著皮市長亮亮的前額,說:“皮市長,我上午分別同小梅、老雷把意思說了。他們很樂意那樣,說好好研究一下。我看雙方最近可以接觸一下……”
朱懷鏡話沒說完,皮市長哦了一聲,頭卻仍然低著。朱懷鏡不知是否該說下去,有些手足無措。他進門后一直是站著的,難堪起來這姿勢更不好受,手腳發硬,不知放哪里才好。“行啊……”皮市長終于含糊著吐出兩個字,頭依依不舍地從文件夾里抬了起來,望著朱懷鏡慈祥地笑了。朱懷鏡僵硬的四肢這才放松,點頭出來了。出來后他總在想,天馬娛樂城的事,本是皮市長專門找他去說的,而且這是皮市長頭一次親自打電話給他,可見這事何等重要。可是,今天皮市長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好像他不太關心這事了。他不可能真的不關心了吧?也許是皮市長起初表現得比較關心,這會兒既然朱懷鏡已經按他的旨意辦了,他就應該顯得平淡些。像皮市長這種水平的高級干部,處事總是這么輕重照應,跌宕有致的。這是政治家們在領導藝術上體現出的詩意。對自己尊敬的領導,朱懷鏡總是很理解的。
一個多月時間,天馬娛樂城同龍興大酒店磋商了好幾次,協議條款越來越明朗。玉琴處事謹慎,每次協商會后,她都要向雷拂塵通報情況。雷拂塵表態總是很原則,玉琴心里不怎么有底。但收買天馬娛樂城她是打定算盤了,心想這樣也許是龍興大酒店的長久之計。可是今天,皮杰終于亮出了底牌,她卻沒有信心了。皮杰出價兩千八百萬元,玉琴嫌太貴了。
當天晚上,朱懷鏡在家吃過晚飯,去了玉琴那里。原來就在他吃晚飯的時候,皮杰打了電話來,把今天協商的情況告訴了他。玉琴照樣很忙,已是八點多了,還沒有回來。朱懷鏡獨自坐著看電視。荊都電視臺正播著個專題文藝節目,叫《人間真情》。朱懷鏡本沒有興趣看下去的,正想換臺,卻見一位女演員開始演唱《牽手》,他就想聽聽。這首歌如果是蘇芮原版,他百聽不厭。
歌只唱了一段就停下了,旋律卻縈回不盡。這時,一位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推著一輛輪椅,徐徐走向舞臺中央。輪椅上坐著一位身著潔白婚紗的婦人。少女們簇擁著他們。朱懷鏡看清了,那正是市**秘書長柳子風夫婦。
男女主持人上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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