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九:妖書案(二)-《畫妖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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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蟬道:“要真是這樣,這妖書的作者倒真有可能是個女子,而且野心抱負(fù)不小……”說著,李蟬眉頭一皺,想起鳥書飛遍玉京城的那個清晨,在學(xué)宮里頭,眾學(xué)士推測撰寫妖書的人正是來自乾元學(xué)宮。
既是乾元學(xué)士,又是女子。李蟬想著,心中閃過一道熟悉的身影。繼而又想到去年春試時的一首《轉(zhuǎn)轆轤》,這下,野心抱負(fù)也對上了。
正當(dāng)李蟬遲疑時,脈望說:“郎君說,這位趙常儀……會不會是宮里的人?”
脈望此言點醒了李蟬,姜濡的抱負(fù)在于求道,跟這位意在擾亂朝堂的趙常儀應(yīng)該不是一丘之貉,他說:“這趙常儀既然能避開神咤司和金吾衛(wèi)的搜查,一定在玉京城極有勢力。此案又涉及奪嫡,這么說來,這人出自宮闈,也就說得通了?!彼D了一下,又搖搖頭:“不過這趙常儀既然十分狡猾,真的會在這化名上自己露出破綻么?”
“郎君的懷疑不無道理,不過……”脈望看向窗外被雨打落的槐葉,感慨道:“這趙常儀既然以月御自比,一定十分自負(fù)。想當(dāng)年,老夫還在世時,雖不得志,也是自負(fù)之極。這樣的人,做出了震動天下的大事,卻不能暴露身份,恐怕比讓他死了都難受。此人以名言志,應(yīng)該也是聊以自慰吧。”
“常儀二字如此冷僻,若不是先生以字為食也認(rèn)不出來,其他人更難想到這層。想來在趙常儀眼里,這應(yīng)該不算個破綻。”李蟬沉吟了一會,皺起眉頭,“要調(diào)查宮闈之中,阻礙可就多了?!闭f著,低頭看了一眼腰間佩刀,用手緩緩撫過刀柄。
“不過說到底也只是猜測。”脈望道,“郎君別太放在心上,莫被老夫的胡言亂語左右了判斷?!?
……
天青如碧,秋雨蕭索地落在凝陰殿頂。檐角小獸沐浴水珠,其中一只飛魚躍下檐角,游進(jìn)屋下的水渠中。渠邊零星落著些紅葉,可見宮人打掃并不勤勞,雖美艷,卻顯得有些荒蕪。飛魚緊接著穿過雨水,跳到窗前一名女子手中。女子穿著一身藕荷色宮裝,約莫三十多歲,身旁的書架上放著一些詩集詞作。飛魚繞著她的手指轉(zhuǎn)了幾圈,又倏然離去。女子欣然一笑,在這與與世隔絕的地方,這些檐獸便是她難得的伴當(dāng)了。
不過此時殿中還有一位客人,客人是個男子,坐在簾幕中半倚著床吃葡萄,看不清面貌。女子目送飛魚消失在窗外的秋雨里,簾內(nèi)的男子看向窗外,“御溝里的秋水,就是要比外邊的清一點。”
女子道:“元君喜歡,我讓人再打掃得干凈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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