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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7章|?輸才藝龐涓生心?受陷害孫臏遭刑-《鬼谷子的局.卷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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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龐涓急問,“你可查到證據?”

    白虎點頭,將查到的書信從袖中拿出,遞給龐涓:“這是小弟剛剛查到的書函,王上那兒還有一封孫將軍親筆書寫的回函。”

    龐涓細讀一遍,跺腳大叫:“這怎么可能呢?昨日大哥偶感風寒,只此一日沒有上朝,竟出此等大事,怎么可能呢?”略頓一頓,轉對白虎,“孫兄何在?”

    “王上已將孫兄打入死牢!”

    “白兄弟,”龐涓急道,“他人不敢說,若說孫兄謀逆,大哥絕對不信!孫兄那么實誠之人,怎么可能謀逆呢?”

    “嗯,”白虎點頭,“小弟也有疑惑。孫將軍若是存心謀逆,當會將此密函藏于隱蔽之處,不可能明擺在幾案上面!”

    龐涓似也冷靜下來,點頭:“嗯,小弟所言在理。無風不起浪,王上突然雷霆震怒,必有原因。大哥與孫兄之間,不說小弟也是明白。孫兄遭此飛來橫禍,匪夷所思!孫兄暫先托付于你,莫使他在獄中受苦。大哥求見我王,探明原委。小弟亦當細心查訪,若是有人栽贓陷害,大哥定不饒他!”

    白虎點頭:“大哥放心,此為小弟應做之事。”

    龐涓將書信交給白虎:“這個物證,你可收好。大哥這就進宮?!?

    白虎接過書信,袖中藏好。

    龐涓跳上車,疾馳一程,又馳回來,對白虎道:“大哥與孫兄私交過近,王上或不肯聽。你可速去相國府,若是相國出面,或可救下孫兄一命!”

    白虎回到府中,思忖一時,驅車趕到相國府。

    朱威已經坐在惠施對面,神色焦慮。

    惠施雙目閉合,眼前幾案上擺著朱威從地上撿起來的那封書信。白虎本欲說話,見惠施正入冥思,就在一側站定。

    惠施微微睜開眼睛,望一眼白虎:“白司徒,你可抄到證物?”

    白虎從袖中摸出書信,雙手呈遞:“回相國的話,除此書信之外,監軍府中并無可疑之物?!?

    惠施接過,掃一眼,緩緩置于幾上,與朱威拿過來的書信并列擺在一起,瞇眼審視。

    “下官查抄時,此書就擺在孫將軍書房的幾案上,并無一絲兒遮掩。”白虎補充一句。

    惠施沒有睬他,瞇眼望一會兒書信,冷不丁問道:“龐將軍今日為何沒有上朝?”

    “回相國的話,”白虎稟道,“方才見到龐將軍,他說昨日偶感風寒,今日未能上朝。龐將軍正在家中養病,陡聞此事,急至孫監軍府中,見我正在查抄,他問明情況,就又趕到宮中,向王上求情去了。”

    朱威急問:“龐將軍沒說什么?”

    “龐將軍走有一程,又折回來,叫下官來求相國。龐將軍說,如果惠相國出面,或可救孫將軍一命?!?

    朱威將頭轉向惠施。

    惠施再閉雙目,許久,睜開眼睛,輕嘆一聲:“老朽救不了他!”

    “惠相國,”朱威急道,“就下官所知,孫將軍斷不是謀逆之人,此案定有蹊蹺,孫將軍或是受人陷害了!”

    “唉,”惠施搖搖頭,再出一聲長嘆,“天要下雨,老朽如何擋得???”

    御書房里,太子申五體投地,叩拜于地,正在苦求。魏惠王神色黯然,不看太子申一眼。

    毗人躡手躡腳地走進,小聲稟道:“王上,武安君求見!”

    魏惠王眼皮不抬,沉聲:“宣!”

    龐涓走入,見太子申跪在這里,心中一凜,疾步趨前,跪于太子申右側,叩道:“兒臣叩見父王!”

    魏惠王冷冷說道:“龐愛卿,你這么著急趕來,必也是為孫臏求情來的!”

    龐涓再拜:“正是!”

    魏惠王堵上話口:“此事不必說了!人各有志,孫臏眼高,看不上寡人,看不上魏國,寡人并不怪他。寡人不能容忍的是,此人表面裝出君子之樣,背后盡行小人之事!什么‘殺父之仇,臏不敢忘卻’,什么‘臏已知魏’,什么‘臏欲趁此良機,在魏有所布置??不至于兩手空空’。你們聽見沒?這是**裸的謀逆!寡人早晚想起來,后脊骨都是涼的!”

    龐涓叩首:“父王說得是,只是??”

    魏惠王不耐煩地連連擺手:“好了,好了,你們二人誰也不要說了。孫臏一事,寡人自有處置,告退吧!”

    見惠王是這態度,太子申、龐涓知道已無回旋余地,齊叩:“父王保重,兒臣告退!”

    從相國府中出來,白虎思忖有頃,驅車徑至刑獄,讓司刑領他前往死囚牢中看望孫臏。

    尚未走到,白虎就已望見孫臏身著重銬,席坐于地,兩眼閉合,似入冥思。白虎讓陪他前來的司刑打開牢門,擺手讓他退去。

    孫臏聽得聲響,睜眼,見是白虎,拱手道:“孫臏見過白司徒。”

    白虎在他對面并膝坐下,拱手還禮,聲音略顯哽咽:“孫將軍,讓你受苦了!”

    孫臏苦笑一聲,不再說話。

    白虎從袖中掏出朱威帶出來的書信,擺在孫臏面前:“孫將軍,你再看看,此信可是將軍親筆所寫?”

    “是在下寫的,”孫臏細看一遍,“從開頭到‘赴身事魏’,再就是落款。其余部分,讓人調換了!”

    聽孫臏這么一說,白虎急看竹簡,細細審過,點頭:“嗯,孫將軍所言甚是,穿竹簡的繩子,在此果有接頭。筆跡雖說很像,但形似神不似,是有不同!”沉思有頃,“孫將軍,此信你交予何人了?”

    “就是送信之人。他自稱是栗將軍的侍從,名喚劉清?!?

    “將軍此前見過他否?”

    孫臏搖頭。

    “此人相貌如何?”

    “三十來歲,中等個子,眼睛不大,甚是壯碩,對,左腮邊有處刀疤。”

    “孫將軍能否畫出此人?”

    孫臏點頭。

    白虎喚人取來筆墨和一塊木板,孫臏閉目有頃,用筆描出一個頭像。

    白虎看過,道:“孫將軍,暫先委屈你了。待在下查明真相,定還將軍一個公道!”

    孫臏拱手:“謝司徒了!”

    白虎回到司徒府,招來幾個經驗豐富、專事擒拿的捕卒,指著幾案上孫臏所畫頭像,吩咐道:“你們全力查訪此人,三十來歲,中等個頭,小眼睛,頗為壯實,左腮上有刀疤。”

    眾捕卒圍攏過來,拿過木板,反復盯視上面的畫像。

    眾捕卒看有一時,白虎問道:“記牢了嗎?”

    眾人點頭。

    “記牢就好!”白虎吩咐,“早晚見到此人,立即捉拿!另外,此事關系重大,任他何人,不得透露一絲兒風聲!”

    眾捕卒再次點頭,領命而去。

    見眾人走遠,白虎使人招來府尉,吩咐他道:“你馬上趕赴衛地楚丘,求見栗將軍,問他是否使人送信于孫監軍,送信人是否叫劉清。若有此人,帶他回來!”

    府尉應道:“下官遵命!”

    “你親自去,除栗將軍外,對誰也不可講出半字,十日之內爭取回來!”

    府尉急急出去。

    然而,莫說是十日,縱使三日,魏惠王也未等及。

    剛過兩日,本是小朝,魏惠王卻詔令中大夫以上朝臣悉數上朝。

    魏惠王不無威嚴地掃視眾臣,目光落在白虎身上:“白司徒!”

    白虎跨前奏道:“臣在!”

    “查抄逆賊,可有結果?”

    白虎奏道:“臣奉旨查抄,孫臏府中并無貴重之物,唯有數十金,乃是王上所賜?!庇謴膽阎腥〕鲋窈啠p手呈上,“臣在孫臏書房查到書函一封,就在幾案上擺著,請王上御覽!”

    毗人接過,雙手呈予魏惠王。

    魏惠王匆匆一閱,點頭道:“眼下看來,孫臏謀逆之事,鐵證如山了。白司徒!”

    “臣在!”

    “按照大魏律例,謀逆之罪,當處何刑?”

    白虎遲疑一下:“誅殺九族!”

    “誅殺九族!”魏惠王陰陰一笑,掃視眾人,“諸位愛卿,自孫臏下山,寡人對其甚是器重,聘以上禮,贈以房產,賜以重金,委以大任。孫臏卻心念私仇,心懷二志,暗結齊、秦,欲壞寡人社稷!”略頓一下,聲色俱厲,“諸位愛卿,身為人臣,忠君為第一職分。孫臏謀逆叛國,十惡之首,罪在不赦。鑒于此賊在魏并無親人,寡人免誅九族,只判斬刑,明日午時三刻行刑!另外,詔告天下,凡下大夫以上官員,明日午時,皆赴刑場觀斬!”

    眾臣皆驚。君上一言,駟馬難追。魏惠王一旦判斬,即使錯判,也難翻了。

    朱威等臣不約而同地看向惠施。

    惠施二目微閉,似乎沒有聽見。

    朱威急了,再將目光投向龐涓。

    龐涓跨出,叩拜于地:“王上,容臣一言!”

    魏惠王眉頭微皺,掃他一眼:“愛卿有何話說?”

    “王上,”龐涓淚下如雨,聲聲哽咽,“孫臏謀逆,罪在不赦。臣不敢為他求情,但求我王允準一事,亦賜臣斬刑!”

    龐涓竟然亦求斬刑,倒是大出魏惠王意料。

    愣怔有頃,魏惠王方道:“龐愛卿為何求刑?”

    龐涓泣道:“臣與孫臏有八拜之交,親如手足,不求同日生,但求同日死。王上若是定要處斬孫臏,臣有諾在先,不愿獨活!”

    “龐愛卿,你??”魏惠王蒙了,眉頭急皺,目光掃向眾臣。

    太子申亦出列跪下:“兒臣懇求父王收回金言,寬赦孫臏!”

    朱威等臣見龐涓、太子皆已出面,亦都紛紛跪下。

    魏惠王抬眼一看,朝堂下面,黑壓壓地跪倒一片,唯惠施一人立于其位,微閉雙目,似無所見,大是驚奇,目光轉向他:“惠愛卿,你為何不替孫臏求情?”

    惠施睜開眼睛,跨前一步,拱手奏道:“回稟王上,王上并無誅殺孫臏之心,惠施何必求情?”

    “哦?”魏惠王身子趨前,“你怎知寡人不殺孫臏?”

    惠施再次回道:“王上若殺孫臏,前日即可殺之,何必候至今日?再說,王上向以寬仁治國,禮賢下士,莫說孫臏謀逆之事尚未查實,縱使查實,王上也絕不會如此識淺,先聘后斬,落下殺士之名,使列國士子聞風不敢赴魏?!?

    惠施短短數語,一是指明斬殺孫臏的嚴重后果,二是說明此事有待查證,三也為他如何下臺搬來梯子。

    魏惠王眼珠兒一轉,掃一眼眾臣,輕嘆一聲:“唉,知我者,惠子也。諸位愛卿,你們都起來吧!”

    龐涓叩道:“臣代孫兄叩謝我王不殺之恩!”

    眾臣亦叩:“謝王上寬仁!”

    魏惠王朗聲說道:“念在眾臣求情的分上,寡人暫且饒過逆賊一命。不過,死罪可饒,活罪難免。此人名字中不是有個‘臏’字嗎?寡人此番成全了他,就判此刑!另外,額上黥字,嗯,就黥這個‘臏’字!”轉對白虎,“即時行刑,白司徒,監刑去吧!”

    白虎再拜,正欲進言,魏惠王大手一擺:“退朝!”

    公子華得到急報,匆匆回到驛館,稟報公子疾:“魏王初判孫臏斬刑,后因龐涓、太子申及眾臣求情,改判臏刑,面上黥字?!?

    “臏刑?”公子疾震驚,良久,捂臉說道,“這正合了他的名字!”略頓一下,“看來,這個魏王也夠陰的!”

    “陰在何處?”

    “列國慣例,刑余之人不能為仕。孫臏身為武將,此刑等于向列國宣稱他是一個廢人,同時宣稱,這個人才,既然我不能用,你們也不可用。”

    “龐涓既害孫臏,為何又會冒死為他求情?”

    “這正是龐涓的狡詐之處!”公子疾大加稱贊,“太子申、惠相國、朱上卿皆與孫臏交厚,如果處死孫臏,三人必疑龐涓,龐涓以后的日子就不好過了。再說,龐涓與孫臏并無冤仇,害孫臏只是出于嫉妒。魏王判處臏刑,等于絕了孫臏的仕途,龐涓又何必做絕呢?”

    公子華點頭。

    “唉,”公子疾長嘆一聲,“如此大才,竟然斷送于龐涓之手,著實令人可嘆!”

    “疾哥,”公子華目光急切,“趁現在尚未行刑,我們設法劫獄,救他出來?”

    “不可!”公子疾搖頭,“魏王、龐涓已對我起疑,如果劫獄,非但救不出孫子,反倒害了他。再說,此事鬧不好就會引起邦交爭端,刀兵相見。無備而戰,君上斷不肯為。我們這么做,豈不是為君上添亂?”

    公子華咂下舌頭:“這??下一步該做什么?”

    “照會魏人,回國。”公子疾斷然說道,“我們得馬上稟明君上,孫臏既已受刑,無論如何,秦國必須留用蘇秦!”

    “華弟這就去辦!”

    司刑領龐涓、白虎快步走至孫臏牢房,打開房門,解下孫臏的腳銬。

    龐涓疾趨幾步,撲通跪地,號啕大哭:“孫兄??”

    孫臏端坐于地,看他一眼,靜靜地說:“賢弟??”

    龐涓泣道:“愚弟??無能啊!”

    孫臏以為判他極刑,心中一凜,繼而更加沉靜:“賢弟,不過一死而已。”

    白虎跨前一步:“孫臏接旨!”

    孫臏翻身跪下,叩道:“罪臣聽旨!”

    白虎宣道:“王上口諭,念在眾臣求情的分上,寡人暫且饒過孫臏一命。不過,死罪可饒,活罪難免。此人名字中不是有個‘臏’字嗎?寡人此番成全了他,就判此刑!另外,額上黥字,就黥這個‘臏’字!”

    聽到“臏刑”二字,孫臏不由自主地打個寒噤,一下子明白先生為何要為他改過一字。

    想到此為天意,孫臏反而泰然受之,輕叩于地:“罪臣叩謝王上不殺之恩!”

    “孫兄,”龐涓泣道,“是愚弟害了你啊!”

    孫臏慢慢抬頭,望向龐涓:“賢弟何說此話?”

    龐涓叩首于地,泣不成聲:“若不是愚弟邀兄至魏,孫兄何有此難?”

    孫臏伸出兩手,慢慢扶起龐涓,長嘆一聲:“唉,是臏當有此難,與賢弟何干?”又將頭轉向白虎,“白司徒,用刑吧!”

    白虎慢慢跪地,叩道:“孫將軍,小弟??委屈你了!”

    孫臏緩緩閉上眼去。

    白虎起身:“來人,帶孫臏!”

    幾名獄卒走入,將孫臏帶至刑室。孫臏自己上前,坐在行刑臺上,兩個劊子手走來,將他的四肢分開綁縛,使膝部以下裸露,拿好刑具,目視白虎。

    龐涓看得真切,飛身撲至孫臏身上,悲泣:“孫??兄??”

    孫臏閉上雙眼,沉默好一陣兒,淚水流出:“賢弟,你??出去吧!”

    龐涓陡然站起,沖兩個劊子手厲聲說道:“你??你二人聽著,動作要麻利,若是委屈孫將軍半點,本將讓你們??死無葬身之所!”說罷揮淚大步走出。

    劊子手嚇得打個哆嗦,再次看向白虎。

    白虎轉身走向門外,在門口送回一個顫音:“行刑!”

    一個劊子手拿出早已備好的棉花,塞進孫臏口中,跪下說道:“孫將軍,請咬住這個!”

    孫臏閉上雙目。

    龐涓跪在行刑室門外不遠處,聽到室中傳出模糊不清的慘叫聲,繼而再無聲息,龐涓抱頭悲泣:“孫兄??”

    白虎噙著淚水走至龐涓跟前,在他對面跪下:“大哥??”

    龐涓一把抱住白虎,號啕大哭。

    在場獄卒莫不落淚。

    孫臏醒來時,隱約聽到有人說話,欲活動,動彈不得;欲說話,喊不出聲。

    過有一時,孫臏的心智越來越清楚,聽清是龐涓的聲音:“你們三人輪流守值,不得離開孫將軍半步。若有一絲兒差錯,定叫你們腦袋搬家!”

    幾個仆從唯唯諾諾。

    孫臏吃力地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床榻上,室內還生有炭火,溫度適宜。龐涓站在榻前,三個仆從跪在地上,兩個是男仆,一個是女仆。

    孫臏推知,這兒不是刑獄,定是行完刑后,龐涓將他接入自己府中了。常言道,患難見知交。自己雖遭飛來橫禍,兄弟之情倒也驗實了。孫臏知道,按照刑律,謀逆是不赦之罪,自己能保一命,亦必得力于賢弟。如今自己已是刑余之人,換言之,就是一個廢物,賢弟不離不棄不說,還如此這般呵護有加,真正讓他感動。

    孫臏淚水涌出,哽咽道:“賢弟??”

    聽到聲音,龐涓扭身,見孫臏醒來,忙趨至榻邊跪下,輕輕捉住他的手,一句話不說,只將頭埋在榻沿,一聲接一聲地悲泣。

    孫臏越發感動,又叫一聲:“賢弟!”

    龐涓抬頭,拿袖子擦一把淚眼,哽咽道:“孫兄,太好了,你醒過來,實在太好了!”又從榻邊幾案上端起一碗湯藥,拿出湯匙,親口品嘗一下,又舀一匙送至孫臏唇邊,“孫兄,來,此藥是愚弟托宮中御醫開的方子,愚弟親自調配,弟妹親手熬煮,已熱過三次了,這陣兒剛好溫熱,請孫兄喝下!”

    孫臏的兩行淚水順眼角緩緩流下,滴落于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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