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許攸是一個精明的人,而且他也是一個自私的人,在勸說皇帝這件事上,河北諸杰之中,但凡換任何一個人,怕也是沒有膽量去做勸降皇帝這件工作的。 但許攸跟其他人可不一樣,他是雁過拔毛,見利忘命的那種人,特別是袁紹和曹操基本上就等于是沒救了,許攸一定要給自己謀一個好的出路才行。 終于,在經(jīng)過了多番滲透之后,許攸決定勸諫劉袛投降。 畢竟,他已經(jīng)看出來劉袛確實(shí)是一個沒有帝王之志的人。 換在劉袛?shù)慕嵌壬蟻韺に歼@件事,也是正常,當(dāng)初曹操和袁紹將他扶持上帝位,說白了就是利用他來對抗劉琦爭權(quán),劉袛名為帝王,根本就沒有享受到任何與帝王有關(guān)的待遇,一旦袁紹將他利用完了,最先死的必然就是他這個偽皇帝!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又如何會甘心為袁紹的基業(yè)殉葬? 許攸就是大概探明了劉袛?shù)男乃迹圆糯蛩愠鍪至耍? 這一日,他再次尋了一個借口,進(jìn)宮來見劉袛,交談了一番之后,許攸開始出言試探。 “陛下,據(jù)臣了解,劉琦或在春深之際,大舉北上渡河,強(qiáng)攻河北,如今的他正在蓄力待發(fā),一旦發(fā)兵,恐怕就是驚雷之勢,陛下……臣今日想斗膽問陛下一句,陛下想好該如何做了嗎?” “朕?”一聊這個話題,劉袛?shù)哪樕暇吐冻隽藷o限的落寞和絕望:“朕還能怎么做?朕又能做什么?朕一件事都做不了,只有等死!” 許攸看著劉袛絕望的神情,長嘆口氣道:“可嘆河北諸豪,大部分人都暗中私通南朝,為自己謀取后路……” 劉袛苦笑了一聲:“人各有志,不能強(qiáng)求,隨意吧……” 許攸暗道劉袛是真?zhèn)€蠢蛋。 自己都把話說的這么明顯了,他偏偏不跟著自己往正題上聊。 許攸再度出言試探道:“河北之人,為何如此無情,皆能背叛丞相?” 這話中之意是,現(xiàn)在河北好多人都已經(jīng)暗中勾結(jié)南朝,預(yù)備投降了,你還給袁紹守個什么勁? 怎么這么明顯的話茬,這皇帝就是不接呢? 劉袛就是一個勁的長吁短嘆,唉聲嘆氣,可就是不往許攸提出的話題試探,惹得許攸心中憋氣,心中一個勁地暗道劉袛真是扶無可扶。 最終,許攸實(shí)在是忍耐不住了,終于又將話題向前更近一步:“天下人皆可降漢,何獨(dú)陛下不能?” 這一番話說完,整個大廳內(nèi)立刻安靜了下來,落針可聞。 隨后,終于聽見劉袛緩緩開口道:“許愛卿,莫非也已經(jīng)投降了南朝嗎?” 許攸聽了這話,心中不由‘咯噔’一跳。 倒不是劉袛這話說的多么出人意表,而是他的語氣與適才完全不同。 適才的劉袛?shù)恼Z氣,一直是蕭索,落寞,無可奈何,自怨自艾的那種。 但是適才的那一句話,這些情愫則是完全消失了。 聽其語氣,完全是很冷靜的那種,毫無波瀾。 許攸的心中千回百轉(zhuǎn),隨后便見他突然跪下,向著劉袛磕頭道:“陛下,臣死罪!” “你確實(shí)是死罪,但是你這個罪過,跟朕說不著……因?yàn)殡薏皇悄愕闹髯印!眲⑿斅朴频氐溃骸捌鋵?shí),打從你第一次來朕面前說這說那的時候,朕就大概猜出你要干什么了!” 許攸心中暗罵自己真是愚蠢,這一次辦的事著實(shí)有些急躁了,竟然沒有看出自家的蠢皇帝居然是在扮豬吃虎。 劉袛用手輕輕敵敲打著龍案,道:“其實(shí),你與朕的心思,是一樣,朕有自知之明,如今天下大勢一統(tǒng)在即,朕也知道朕對于河北無力回天,而且朕這個皇帝說白了就是個傀儡,且名不正言不順,沒有人把朕當(dāng)皇帝,但朕也從沒有將自己當(dāng)皇帝?!? 許攸緩緩地抬起頭,看向劉袛:“陛下胸襟開闊,實(shí)在是令人敬服?!? “所以啊,朕今日跟你交個底,你也別利用朕,朕呢不過就是想自保,你若是能達(dá)成朕的心愿,朕也絕不會虧待了你……至少,這個引北帝歸順的曠世奇功,朕是一定會送給你的。” 許攸輕輕敵舔了舔嘴唇,道:“陛下對臣如此剖心置腹,臣真是惶恐無地!” “朕啊,昔日是大漢的東海王,受到袁紹和曹操的挾持,才被迫當(dāng)了這偽朝的皇帝,朕無時無刻不在后悔,希望早日歸漢,不過……朕需要雒陽的天子,對朕做出承諾,朕不苛求別的,只希望在天下一統(tǒng)之后,能讓朕返回東海,繼續(xù)為王,富貴一生,朕從此絕不干預(yù)天下政事,不知雒陽的陛下可能做到?” 許攸急忙道:“陛下放心,雒陽的天子一定可以做到!” “你都沒問,在這亂許諾什么?難道你還能替雒陽那面做主了?” 許攸聞言頓時一愣:“陛下想要的,是雒陽方面的承諾?” “朕要雒陽皇帝的親筆詔書!確實(shí)許諾,無法反悔的?!?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