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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嘖。”

    懷王輕蔑地哼了一聲。

    幾杯酒下肚，在常樂和柳成言之間來回觀望，好半晌才有些妥協(xié)地放下了杯子。

    “成言，你確定此戰(zhàn)你不會出事？我不希望你騙我。”

    柳成言目光堅(jiān)定“此戰(zhàn)，我必須陪同。”

    懷王嘆了聲，又瞟向急于表決心的常樂，不省心道“你的話，你先把皇兄那邊說通。本王最多把你們二人的想法傳達(dá)過去。”

    “自己來就自己來。”

    常樂不樂意地收回急切的目光，有一下沒一下地叨著花生米。

    ……

    入夜，玄靈觀中一片寂靜，柳成言悄然出門，潛入了不為道長的房間。

    不為道長驚醒，發(fā)現(xiàn)是柳成言，這才緩了一口氣，將房間的燈燭點(diǎn)上。

    二人對坐在軟榻之上，燈光將他們二人的影子投在墻壁之上。

    不為道長打了個哈欠，攏了攏衣裳。

    “有什么事不能白日里來？非要大晚上過來。”

    “我看過今日占卜的結(jié)果了。”柳成言直接了當(dāng)?shù)卣f明來意，見不為道長的臉色微變，冷靜道，“此次，我會隨懷王一同出征。”

    “什么？”

    不為道長無法冷靜了，噌地一下站起來，披在肩膀上的衣裳都跟隨著滑落。指著柳成言，滿臉的痛心疾首。

    “你現(xiàn)在簪子已經(jīng)斷了，有事兒不趕緊躲著，還非要往上湊？”

    柳成言一雙清眸，仿若有星辰閃爍“既然懷王將有劫難，我不可能坐視不理。”

    沒錯，不為道長在占卜中隱瞞了一條，正好就是關(guān)于懷王的。

    卦象顯示，此戰(zhàn)會勝，但過程曲折。盛極必衰，衰極必反，在此過程中，龍脈將遭受一定的損耗。

    龍脈所指便是懷王。虎將貴人可助，卻是幫助大氏軍隊(duì)在緊要關(guān)頭起死回生，并不一定能救得懷王性命。

    能救懷王的，須得八字相合的親近之人。

    正巧，柳成言就是那個適合之人。

    不為道長當(dāng)時看到這條神意，念及柳成言如今待劫，不愿柳成言去冒險(xiǎn)，便隱瞞了此事。沒想到，柳成言竟然還是知道了。

    “他有劫難，那你呢？”

    不為道長頹然地坐下，不愿多看柳成言一眼，用手指扣著桌面，氣惱不已。

    “這定然也是你的劫！你去，懷王或許不會死，但死的人就有可能是你了！”

    “我若死了，死不足惜。”柳成言看得通透，面色淡然，淺笑安慰，“懷王是陛下的左膀右臂，若是他出了事，對大氏也是一大損失。而且，我也不一定會在此事中遭難，只要我小心些便是。”

    “你說的輕巧！”

    “既有劫，便是躲不過的。若命里真是這般安排，便是看準(zhǔn)了我不會逃避。如此，又有何可擔(dān)憂害怕

    的？”柳成言繼續(xù)坦然地說服不為道長，“明日陛下當(dāng)是要問你，莫要再犯欺君之罪了。”

    不為道長面如死灰地盯著柳成言，內(nèi)心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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