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但是現在陸成身上發生的什么事情,會成為秘密呢:“小成哥,你說的話我差點就信了。” “要帶也是你帶著我好吧。” “這點逼數,兄弟我心里還是有的。” 雖然嘴上這么講,但是倒與陸成沒那么生疏了,商業互吹這種話,陸成還能說得出來,就證明他并沒有把自己當成上下級看待,而是同輩人。 打好了止血帶,陸成就主動地要求抬腿,把消毒的機會讓給了陳于生。 與此同時,在消毒鋪巾了之后,陸成又讓陳于生開始清創縫合,他直接當起了一助,然后很注意自己的說話方式,一步一步地,把指導的語氣轉變成商量的語氣在引導著陳于生的操作。 麻醉師看到這,倒是多看了陸成兩眼,瞬間來了精神。 他竟然還打了眼,之前還以為陸成是個新手, 不過聽了兩人的對話,他倒是知道了陸成的身份,所以細致地聽著陸成講話, 越聽反而有些佩服陸成,有些地方理解之透徹,簡直連他這個搞麻醉快七八年的人都能聽得懂, 這就是一種能力和境界, 舉重若輕。 差不多過了半個小時,陳于生終于是開心地把脛前和脛后動脈、伴行的靜脈以及腘神經都分了出來,非常開心地與陸成討論道:“小成哥,這個病人的運氣也太好了,脛骨骨折的斷端就差錯開那么零點五厘米,就要截肢了。” “剩下的操作還是你來吧,我不敢搞了。” 陳于生望著那骨折的斷端藏在了腘神經和脛神經、腓淺腓深神經交雜之處,主動放下了止血的電刀。 陸成也不推遲,快速地接過了手,然后把拉鉤的位置讓給了陳于生,說:“來,你幫我把這塊肌肉拉開一下,對,就是這樣。” “順便把這一條帶著神經的膠帶也帶上。” “注意了,不要動!” 陸成立刻眼疾手快地把分離出來的脛骨的遠端骨折緣,從神經穿叢中抽了出來,險而又險地避過了所有的神經。 緊接著,陸成左手拉住了病人的腳踝,只是微微用力一牽拉,那病人的腳就像是被施展了魔力一樣地自動回位旋轉起來,陸成只是把遠端骨折緣輕輕往骨折近端一送。 兩端的骨折立刻復位,只留下一條不過幾個毫米的骨折線了。旋轉移位似乎這一刻也完全復位了。 按照外科學骨科部分,患者的下肢骨折,只要不成角移位、短縮移位,長骨斷端能夠對接三分之一,就可以達到了功能復位的標準。 陸成就這么短短的十幾秒時間,就已經超量完成了。 陳于生瞳孔微縮之際,還是不禁開口道;“小成哥,你是真的牛逼,謝謝你給我清創的機會。” 陳于生就通過陸成這一手,哪里還不知道陸成之前就是在故意讓給他動手的機會?否則的話,這臺手術可能都做完了。 陸成就說:“那也是你做得夠好,咱們研究生都是有很深的理論功底的。” “你幫我拿一下那個脊柱的肌肉組織撐開器,現在骨折斷端已經回位了,之前拉得神經和血管,都不需要再拉了,撐開器撐開后,你負責固定骨折的近端和遠端。我來打克氏針先臨時固定。” 的確,如果不是陳于生的手夠穩,可能他接過手術的時間會更加提前。 有了之前的操作機會相讓,陳于生立刻照做。 撐開器很好地撐開了脛骨后肌群的肌肉,較好地暴露出了骨折斷端,然后陸成再說:“于生哥,你用左手負責固定脛骨的近側端,帶一點向外側的外旋力量,右手帶內旋內收的力量,牽拉骨折遠端。” “力量不用過大,只要保持住骨折端不錯位,我打兩根克氏針臨時固定后。” “你就可以開始上外固定支架了。” 陳于生頻頻點頭,照著陸成地都做了,才最后反應過來,抬起頭看向了陸成:“我?我打外固定支架?” “怕什么,血管神經都暴露出來了,在看得見的情況下,外固定支架怎么打,又能有什么關系呢?”陸成笑了笑,然后就快速地交叉打了兩根克氏針,將骨折斷端固定之后。 又道:“現在可以放開了,于生哥!” 陳于生其實還沉浸在陸成所說的那句,外固定支架怎么打,又能有什么關系呢? 以前他只是覺得,陸成之所以能夠像現在這么優秀,是因為陸成會寫文章,所以上級愿意給陸成承擔風險,所以陸成成長得很快,但現在他懂了,其實并不是這樣的。 陸成并不是因為文章寫得好,寫出來技術的,也不是上級愿意給他機會,給上去的,而是他本來就做好了一切足夠的準備,稍有機會,他就能夠上得去。 陳于生愧疚道:“小成哥,對不起,我不會上外固定支架!也從來沒見過。我這么久一直待在骨腫瘤科。” “我知道你愿意給我機會,但我卻連抓都抓不住!” 說這句理由來推遲,他都覺得臉紅。 股腫瘤科沒有骨折病人,難道關節外科就有嗎? 答案是否定的。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