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他把張浚請到了自己的家里,擺酒設宴與張浚共飲,席間,他說起了自己的猜測。 “陛下可能有了怠政之心?!? “怠政之心?” 張浚滿臉的不可思議道:“為什么?故國未復,北方局勢不明朗,光復軍是敵是友尚且不清楚,陛下為什么要怠政?” 陳康伯一口把一杯酒飲盡,嘆息道:“因為金國覆亡了,而且先帝駕崩了。” “這……” 張浚方才沒反應過來,忽然聽到陳康伯提起這件事情,他猛然反應過來。 “你的意思是……” “金國覆亡,先帝駕崩,太子已立,德遠,你覺得這種情況下,陛下還會有什么想法呢?” 張浚低頭不言語,少頃,他說道:“應該振奮精神,徐圖恢復中原,恢復故土,在開封告慰祖宗?!? “唉……” 陳康伯嘆息道:“陛下即位于大宋危機之中,千難萬險穩住半壁江山,延續國祚,隨后所作所為,不過是在金國威逼之下求存罷了,一味求存,一心求存,只是為了求存,為了求存,什么都可以做。 一朝夢醒,金國覆亡了,先帝駕崩了,太子也確立了,還有誰會威脅到陛下的安危呢?沒了,德遠,全沒了,只要確定光復軍是友非敵,只要和光復軍訂立和約,陛下必然怠政!” 陳康伯這話說的其實有點僭越,有點誹謗君上的感覺。 不過就在他的屋子里,話從他的嘴里說出來,進到張浚的耳朵里,再也沒有第三個人聽到。 張浚就坐在桌子邊上,手里握著酒杯,一臉迷茫、掙扎之色。 好一陣子,張浚放下酒杯,看著陳康伯。 “那陛下召我回臨安,所為何事?” “當時金國還在,陛下召你回來,是為了對抗金國,如今金國已經覆亡,只要光復軍不南下,大宋沒有外患,那么……” 陳康伯的話沒說完,但是張浚已經明白了陳康伯的意思。 “大宋沒有外患,張浚在臨安也就沒有立足之地了,長卿,你是這個意思吧?” 陳康伯嘆息著點了點頭。 “德遠,你是救時之臣,我敬佩你的志向,敬佩你的為人,所以我希望你可以自己決定去留,善始善終?!? “這是有人想讓你對我說的話嗎?長卿?” “這是陳康伯本人想要對張德遠說的話。” 陳康伯嘆息道:“在山東的時候,我就預感到這一天了,金國覆亡了,光復軍又不和大宋為敵,大宋沒有了外患,必然沉溺于安穩,無人試圖北上,則刀槍入庫,馬放南山,偃武修文……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