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程長煜回馬車拿了墊子,二人席地坐下。 他開始講故事。 聽著聽著,如顏就明白了,他其實是在講他的過去。 他說,一開始進軍營的時候,別人都覺得他只是高干子弟,不過是來軍營鍍金,沒有人看得起他。 那個時候他不過十三歲而已。他又生得格外白嫩,不是那種強勢的性子。 是吃了好一陣虧的。 不過后來,當他十五歲上戰場,第一次就射中敵軍首領的時候,一切就變得不一樣了。 那個時候,士兵們就愿意和他一起玩了。 塞外風沙很大,一到冬天,地上就會開裂,又下了雪的話,那景色就極其的壯闊。 他講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 看旌旗飄蕩,聽鼓角爭鳴。 這樣荒蕪的環境中,生長著駱駝刺、沙棗花,還有一片胡楊林。 他說他養了一匹叫做平安的戰馬,平安很喜歡在大漠中奔跑,雖然它并沒有名貴的血統,但是依舊奔跑的很快。 別的馬兒會嫌棄草料不夠新鮮,但平安卻一點都不挑食。它陪著他經歷了大大小小許多戰役,現在年紀大了,留在了漠河。 如顏問:“那這是一匹很厲害的馬,也是個厲害的戰士。” 程長煜點點頭。 其實他沒說實話,平安已經死了。 是戰死的。 就在他回京前的最后一場戰役里。 不僅平安死了,他帶領的前鋒大隊,無一生還,除了他。 所有人都護著他。 滾燙的鮮血濺到他的臉上,那是同伴的鮮血,他意識清醒的感覺到血液變涼,凝固在他身上,變成了沉重的枷鎖,壓得他墜入深淵。 從漠河回來之后,沒多久肅州就爆發了疫情,他自求去守城,因此遇見了如顏。 世事難料,他沒有想過絕望到那個時候,還能遇見一個這樣富有生命力的姑娘。 他們聊了許久,直到如顏開始打瞌睡,程長煜就催她回去睡覺。 于是如顏又做了個夢,夢里是廣袤的北地,寒風呼嘯,遠遠的,一個紅袍小將騎著馬兒疾馳而來,風鼓起披風,吹動他的頭發。 稚嫩的少年臉色已經初現堅毅,飄蕩的旌旗就在他背后…… 三日后,紫葉不肯再休息,如顏瞧著傷口愈合的差不多,他們三人就踏上了過程。 幸好那假冒如顏的人很是靠譜,離開這么多天,沒有出現什么紕漏。 沒過多久,七月就到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