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那我一定死不瞑目!” 此后,張慶之找了幾個同僚把兵部能翻閱到的西北軍事人事檔案一股腦搬回小宅子,然后就足不出戶,除了五月初五和初六兩日跑到舊鄭門城樓上陪著楊六郎外。 兵部有人把張慶之一反常態(tài)的事一層一層報上去,卻不知為何這么大件事,就泥牛入海,再也沒人提起。 張慶之在小宅院里夜以繼日,縱使有梁姬在身邊無微不至的照顧,因為睡得太少,人也日漸憔悴枯槁。 后來,梁姬用上的女人能男人入睡的最直接辦法,才讓張慶之每日勉強(qiáng)安睡兩個時辰。 五月初六深夜,楊六郎把步履蹌踉的張慶之送回小宅子的門口,本想讓張慶之趁著醉酒好好睡上一覺的,但又忍不住出口相詢:“有眉目了嗎?” “還沒。難!簡直天衣無縫,西北一戰(zhàn),一切都是理所當(dāng)然,如果不是你就站在我的眼前,所有的一切,都是無跡可尋。”醉眼迷蒙的張慶之一聽楊六郎相問,立即清醒了幾分。 “我把兵部能調(diào)閱的秘檔都看了一遍,所有事情的時間、地點(diǎn)、起因、結(jié)果,都沒有漏洞……,不如,咱們都會一會洪順景,從海青鷂入手?”張慶之低著頭,不安地看著自已的腳尖。 “沒有用,我已經(jīng)暗地里又和洪順景過了招,確信他把人派到延邊城的之外,其他一無所知。戰(zhàn)場上調(diào)兵遣將和撒放間諜死士的事,向來多如牛毛不可勝數(shù),許多都是臨時的口信,并沒有記檔在案,崇關(guān)的徐右松也是一樣。再有,你不是洪順景的對手,稍微逼迫過頭,洪順景一定會自尋死路。我雖然恨不得親手撕爛他那張嘴,但大頌不能沒有他。”楊六郎淡然道。 “是我沒用。……如果萬一我這里沒辦法查出真相,你真不動洪順景嗎?洪順景一定知道是誰指令他派歐陽寧城去延邊城的。你絕不會因私廢公,放棄報仇雪恨的機(jī)會?”張慶之有點(diǎn)惶恐不安地問道。 “楊氏為中土守西北一百六十余年,數(shù)次面臨滅族,猶自不悔。”楊六郎點(diǎn)點(diǎn)頭回答。 “那你還苦苦追尋這個真相?”張慶之不放心地問。 “楊家人死絕在西北,是家仇也是國恨,我恨不得生啖他的血肉。”楊六郎堅定說道,“挖出這個人,我要親手殺了他,以絕后患。否則,我父兄的死,就不值得了。” “在此之前,楊氏先人死西北,每個人都死得其所。我父兄的死,要死的值得。”楊六郎喃喃而語,然后揮別張慶之,轉(zhuǎn)身走在燈光下晦明參差的街巷里。 雖然酒意上頭,但張慶之卻一夜無眠。 “近這幾天,我心里漸漸生出一種奇怪的感覺,我無法講得清楚這是一種什么,……但是,太可怕了。”張慶之枕在梁姬的腿上,輕聲對她說道。 五月廿一,張慶之瘋了。 梁姬一大早哭喊著趕到清絕樓拍門求救。 梁姬哭訴道,張慶之二日來不吃不喝不睡不言語,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的梁姬以為張慶之只是沉浸在思考中不可自拔而已,可今早卻見張慶之披頭散發(fā)睜著空洞無神的雙眼,一臉見鬼般的驚恐,任憑如何呼喚都恍若未聞,才感覺出事了。 青蛇給張慶之檢查后的結(jié)論是驚駭過度,痰塞心竅。簡單地講就是嚇傻了。 青蛇一針扎暈張慶之,抱到通風(fēng)處的屋子里,灌了些參水。 “讓他睡兩天吧。又疲憊又驚嚇的,鐵打的人也扛不住。”青蛇留下梁大先生,把其他人趕出屋子,憂心忡忡道,“小張這是勞心過度,久視傷神,再加上受了驚駭,傷了心經(jīng)。幸運(yùn)的話心智能恢復(fù)清明,人沒事,就是留下一個身體虛約的病根。不走運(yùn)的話,人就白癡了。” 梁大先生眼前一黑,身子搖搖欲墜,幸好青蛇眼捷手快扶住了。 “有幾分把握能恢復(fù)?”梁大先生拽著青蛇的手,急急問道。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