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中年男人笑了笑,“我也沒說什么錯的啊!希望他們上進嘛!” 系主任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沒再說話。 輔導員走上講臺,“感謝許老師的精彩發言,希望大家將老師的諄諄教誨都銘記在心,那么,今天” “等等。” 就在輔導員準備開口遣散眾人的時候,江清月卻忽然開口叫住了他,然后扭頭看著系主任,“趙主任,我能說兩句嗎?” 系主任哈哈一笑,“那當然,你能講兩句那我們也算是順應民意了。” 眾人都跟著笑了笑,輔導員見狀立刻笑著道:“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江老師要跟大家說兩句,還不快快鼓掌!” 江老師? 誰啊! 對這些懵懂的新生而言,人和名還對不上號。 但當前排的學生看著起身的江清月時,立刻激動地鼓起了掌。 掌聲便如被風吹過的麥浪,迅速從前排蔓延到了后排。 在明顯比先前熱烈得多的掌聲中,江清月走到前臺。 “同學們,你們好,首先,歡迎你們,歡迎你們在蜀州大學開啟你們人生的新篇章。” 聲音不大,如清溪流淌,整個階梯教室卻在剎那間鴉雀無聲。 “很高興能夠跟你們一起聊聊天。現在我們還沒開始教學,所以今天也不跟大家交流什么學習上的事情。只是想跟大家聊聊未來。” “首先,我想請問大家一個問題。你們認為,我們的國家有哪些不夠好,存在著不足的地方?大家可以舉手作答。” 話音一落,許多學生都皺起了眉頭。 這不是在蚣蜘橫行的2008年,2018年,整體的社會氣氛已經很向上了,民族凝聚力和向心力跟當年早已不可同日而語。 如果先前那個老師是在毫不掩飾的崇洋媚外,那這位江老師就是明目張膽地貶低自己的祖國了。 系主任的眉頭也微微皺起,但旋即想到了什么,又放松了些。 出乎眾人意料的是,江清月并沒有叫人起來回答,而是自說自話地道:“我們國家還是存在許多不足的,經濟民生需要進一步提升,尖端科技的差距需要追平,地區發展不平衡的問題需要解決,新形勢下的制度建設也需要跟進,這些是客觀存在的,我們必須要承認,否則也不會有全面深化改革的需求了。” “但是。” 江清月的聲音驀地一沉,眉眼之中流露出堅定,在一張張青澀的臉上掃過,“這些不足,不是我們嫌棄乃至于逃離的理由,而是我們堅守和奮斗的目標!” 臺下,先前大放厥詞的中年男人臉色猛地漲紅。 江清月卻看都沒看他,而是定定地望著這些學生,“太過久遠的艱苦我不想跟你們談,咱們聊聊近一點的,不說空話,我們學會計的用數據說話。1991年,90年代了,那年我國的人均gdp是多少?348刀。而m國呢?24380刀。這中間的差距是多少?70倍。也就是說他們的國民一年的收入,我們需要掙一輩子。” “面對著這樣的巨大如鴻溝的差距,我們的祖輩、我們的父輩是怎么做的?不發牢騷,不放怨氣,不吹冷風,不說怪話,敬業樂業,腳踏實地,流淚流汗甚至于流血,更有甚者獻出了生命。他們就這么一步步追趕,將這個差距,從70倍到60倍,到50倍,到40倍,到30倍,到20倍.” 江清月每數一個數,就仿佛在眾人面前豎起了一道里程碑,上面刻滿了舉國上下艱苦奮進的歲月痕跡,讓一幫學生們的心潮竟也跟著漸漸澎湃了起來。 “去年,m國是5.99萬刀,我們是0.88萬刀,這個差距已經來到了不到七倍!這才有了這樣寬敞明亮的現代化階梯教室,也才有了坐在這個教室里面的你們,光鮮亮麗,無憂無慮,歲月靜好的樣子。” “所以,我們現在更該做的是什么?一是感恩,二是需要明白,當我們覺得它不好,那就去建設它,改善它!不是只知道抱怨,更不是滿眼羨慕別人家里有多好,想搬過去。因為再好那都是別人的。z國不是別人的z國,是我們的z國,是我們每一個人組成的這個偉大國家。” “大學的四年,是你們踏入社會前最后的準備,如果真要有什么希望和寄予,我想說,大家可以慢一點,穩一點,想清楚自己的前路,再堅定地走下去,和我們的先輩們一樣,一步一個腳印,自然就能走出一條寬闊結實的人生道路來。那些宏大的敘事看似離我們遙遠,但實際上,正是由千萬個你我一起組成的。各位同學,我們一起加油!好不好!” “好!” 幾乎掀翻房頂的吼叫聲后,是如雷鳴般的掌聲。 原本在江清月剛開口還有著些許不滿的學生們,此刻發自肺腑地覺得,就得是這樣的覺悟和發言,才配得上那綽約動人的風姿。 散了會,江清月平靜地走回辦公室,一個跟她關系不錯的女老師微笑著委婉提醒道:“江老師,你這一番發言,可是瞬間就把許老師比下去了啊!” 江清月淡淡一笑,“各抒己見嘛,相信這么幾句話許老師還是容得下的。” 女老師自然是知道江清月的背景,不管是韓老還是霍千里,都可以給江清月這么做的底氣,所以她也不再糾結那個,只是笑著道:“你一貫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今天怎么有興致主動說這么多?” 江清月笑了笑,卻并沒有答話。 不遠處的系主任辦公室里,許老師憤憤不平地看著系主任,“主任,你剛才攔著我干什么?她江清月敢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落我的面子,我還不能反擊幾句了?” 系主任遞上一支煙,幫忙點上,靠在椅子上緩緩道:“然后呢?” 許老師一愣,系主任語重心長,“然后你們倆就正式決裂?吵一架?起沖突,老死不相往來?” 許老師張了張嘴,卻發現確實如系主任所說的那般。 他不反擊,這事兒也就這么過了,頂多就是理念之爭,兩人面子上也還能過得去,對今后影響也小,但若是矛盾升級成了當面沖突,那雙方也就被架起來了,矛盾也就被擺在明面上了。 系主任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聽懂了,緩緩道:“你可別忘了,人家背后還有韓老,還有一位我們所有校領導見了都得賠笑臉的好老公。”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