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還有那虞冰,去年皇帝經(jīng)常把虞冰帶在身邊時,她還以為娘家終于有個有出息的姑娘了。 然而打聽過了才知道,虞冰和皇帝算是誰也沒瞧上誰。 皇帝之所以將虞冰帶在身邊,看中的是虞冰的武功和能力。 而虞冰之所以臣服于皇帝,不過是想通過皇帝能在軍營中大展身手。 氣得她從那時候開始,就斷了往皇帝后宮塞人的心思。 現(xiàn)如今,她娘家那些姑娘都沒指望了,她又何必幫別人操這個心,惹皇帝厭煩。 反正不管誰當(dāng)皇后,她都是太后! 嬤子:“那要是官員們同意皇上遣散后宮,立淳妃為后呢?” “只要皇上過了官員們那一關(guān),哀家也就沒甚可說的?!碧蟮故强吹瞄_,“皇帝能走到今日不容易,他既然做出這個決定,就說明他肯定是經(jīng)過深思熟慮的?!? “哀家早就說過,誰要是給皇帝生了第一子,誰就是皇后,那淳妃肚里又是個雙生子,皇后之位本就非她莫屬?!? 嬤子:“可皇上要遣散后宮,這在咱東梁國可從沒有過先列啊” “皇帝那性子,原本哀家還以為他真如外頭所說.現(xiàn)在他好不容易開竅了,不過癡情些罷了,便隨他去罷?!? 在太后看來,皇帝文武雙全,如今登基了,又有了皇嗣,讓皇家有了后代,她對這個養(yǎng)子已經(jīng)很滿意了。 ** 在前朝后宮傳出“皇帝為救淳妃娘娘,不惜取心頭血,請道士用十年陽壽救淳妃”后不久。 很快,宮中又傳出另一個謠言。 說是淳妃娘娘肚里的孩子,是趁著皇上沉浸于喪父的悲痛中喝多了酒,這才懷上的。 二月中旬的一個清晨,裴玄凌天不亮就起床更衣洗漱,準(zhǔn)備去上朝。 黃得昌遣走了屋里的所有奴才,一面伺候皇帝更衣,一面小聲附在皇帝耳旁,低聲告訴皇帝散步謠言的是誰?!笆撬??”裴玄凌眸光微轉(zhuǎn),“朕知道了?!? 一炷香后,裴玄凌用過早膳,就乘著龍輦?cè)ケ:偷钌铣? 今日的早朝異常熱鬧。 此刻,裴玄凌坐在上首的龍椅上。 下首,大臣們各自諫言。 “皇上,淳妃娘娘在身材方面根本就不符合咱東梁國的審美,這樣的女人,她何德何能讓您用心頭血去救她?” “聽聞您為了救她,不惜減壽十年,此等自私自利的女子,沒有一點大局觀,也沒有母儀天下的氣魄,別說不配為東梁國皇后,她簡直就是禍國殃民的妖妃!” “與淳妃相比,反倒是那賢妃素來賢良淑德,有母儀天下的風(fēng)范,是最合適的皇后人選?!? “皇上,如今后宮妃嬪才寥寥幾個,微臣建議您廣納妃嬪,充實后宮,屆時.您再立皇后也不遲啊.” 如此云云 上首,裴玄凌薄唇緊抿,英氣的濃眉微蹙。 這些大臣,不是勸她不要立淳妃為后,就是舉薦他立賢妃為后。 更甚的,還建議他廣納后宮,然后再立后也不遲,這便是急著往后宮塞人了。 他就這么靜靜聽著,直到大臣們說得差不多時,才俯視著殿堂下的官員,嗓音渾厚地問:“都說完了嗎?” 官員們聽見皇帝語氣里的冷意,倒是沒人再敢多嘴。 見沒人再說話,裴玄凌淡淡道:“好,既然你們都說完了,朕也有話要同你們說。” 眾大臣紛紛屏氣凝神,靜靜等待帝王發(fā)言。 裴玄凌:“關(guān)于近日京中所傳的謠言,它算是謠言,但也不全是,因為.它有一半是真的。” 眾大臣聽了后,瞧著面不改色,心中卻在想,估計皇上要立淳妃為后是真。 至于皇上救淳妃一事,想必皇上肯定不會承認(rèn)的。 然而,只聽皇帝聲如洪鐘般:“這些日子以來,朕確實打算遣散后宮,至于立淳妃為后一事,朕倒是沒這個打算?!? 裴玄凌淡淡道:“朕自幼習(xí)讀各種佛書,上次將先皇葬入皇陵時,朕望著先皇的陵墓就在想先皇在位數(shù)十年,南征北伐,憂國憂民,來時糊涂去時迷,不及僧家半日閑?!? “什么皇權(quán)富貴,最終不都只剩下一座陵墓,倒不如用這黃袍換袈裟,放下紅塵之事,渾忘世間一切煩惱,入佛種性,到達(dá)彼岸!” 話畢,裴玄凌起身,開始自顧自地解開身上的龍袍。 聞言,下首的文武百官驚詫不已,驚慌失色! 什么?他們的皇帝陛下這是要出家?! 嚇得他們一個個都跪下了。 “皇上.萬萬不可啊.您可是咱東梁國的皇帝,是東梁國的天,您若是出家了,朝堂上下和全國百姓該怎么辦啊” “且不說這些,還有淳妃娘娘和肚里的雙生子,又該怎么辦?” 脫下龍袍,裴玄凌著一襲墨色袍子,站在上首回:“朕既然決定出家,遣散后宮,自是連淳妃也要一同遣散!” 這一刻,滿朝文武全都震驚了! 什么,皇上居然不顧淳妃肚里的孩子,冷漠到連淳妃都要遣出皇宮? 那么,關(guān)于“皇上用心頭血和十年陽壽救淳妃”一事,肯定是假的! 是謠言!?。? 瞧著皇上如此排斥后宮妃嬪,這讓他們想到了京中一直在傳的謠言。 說是皇上有龍陽之好,有隱疾,有厭女癥 現(xiàn)如今淳妃懷了身孕,龍陽之好和隱疾是排除了。 那么,估計就是有厭女癥了。 還有最近京城都在傳,說淳妃趁著皇上喝醉了才懷上皇嗣,估摸著這個謠言應(yīng)該也是真的。 既如此,他們又何必將家族中的女子送入宮,那不是得守一輩子活寡么? 而且,若是把厭女的皇上逼急了,皇上更加要出家了。 比起皇上的種種美德和才能,厭女癥這點毛病在他們眼里算不得什么。 再說了,要是皇上真的出家,估計淳妃娘娘和肚里的孩子沒法出宮。 尤其是淳妃,若生下了皇子,打小就會成為傀儡皇帝。 如此一來,橫豎淳妃都會當(dāng)皇后! 而垂簾聽政這個位置,會被太皇太后,太后,淳妃擠破頭的。 屆時,朝廷不但會落到女人手中,難免又是一陣血雨腥風(fēng). “這不可萬萬不可”一名官員慌忙道:“淳妃娘娘肚里的孩子,那可是您唯一的骨肉,也是皇家的嫡系血脈,怎可能流落民間,這這這.這不成體統(tǒng)??!” “若是這樣的話,您還不如冊封淳妃娘娘為后,屆時淳妃娘娘誕下的皇子,便是太子,總比讓其流落至民間要好?!? 期間,蔣重錦明知皇帝與淳妃相愛,雖不解皇帝為何突然有出家的想法,但還是叩首道:“皇上,淳妃娘娘尚未生產(chǎn),您就要遣她出宮,她將來帶著兩個孩子可怎么過?” 邊上的一名大臣勸道:“皇上,即便您崇尚佛學(xué),想要修行佛學(xué),也不一定要出家呀,您可以在家修行,一面修行佛法的同時,還能治理朝政?!? “不成,帝王身份只會影響朕修行。”裴玄凌回到龍椅上坐下,“修行佛法需得靜心,整日處理朝政之事,身處權(quán)勢之中,朕如何能好好修行佛法?” 見皇帝態(tài)度堅決,其中一名朝中重臣跪下懇求道:“皇上,您身為天子,朝廷傾國之力將您培養(yǎng)出來,您怎能出家修行佛法,只有治理國家才是您最大的責(zé)任!” “還有,若您實在不喜女子,您大可以遣散后宮,但淳妃和肚里的孩子必須得留在宮中!” 而這名大臣,正是素來剛正不阿,敢言直諫的薛茂。 “薛大人所言極是,臣附議!” “臣附議!” “微臣附議!” 如此云云 這些年來,新帝治理朝政的能力有目共睹。 先是將禮部、工部打理得井井有條,還能帶兵打仗。 新帝剛毅勇武,并具有出色的指揮能力和領(lǐng)導(dǎo)能力,每次出征都是勝仗居多,讓邊關(guān)將士和朝中名將都自嘆不如。 前年,新帝提議西部屯田,這一舉措得當(dāng),不但大大節(jié)省了各地運送軍糧的損耗,還讓西部的將士吃飽了飯,這才打得了勝仗,拿下西夏國。 不僅如此,今年豐收時,西部得谷百萬斛,別說鎮(zhèn)守在西部的將士能吃飽飯,還能交些糧食充實國庫了。 自新帝登基以來,選賢能、禁貪污、正刑獄、廣儲積、恤士人、節(jié)費用、撫四裔、整武備、等諸多政績 這位行仁政,以德治國,愛民如子,躬行節(jié)儉,不近女色,勤于政事,深得廣大百姓的愛戴與推崇,又具有不俗的治國才能。 新帝不但守住了先皇留下的江山,國力比先皇在位時還更為強(qiáng)盛了些。 這樣好的皇帝,他們說什么都要把他留下,讓他繼續(xù)管理東梁國。 否則,就目前來看,皇家里再也找不出比新帝更適合坐那個皇位了。 在場的官員們還是有點大局觀的,為了東梁國的長遠(yuǎn)發(fā)展,為了東梁國這個大家,聯(lián)姻不聯(lián)姻的,誰當(dāng)皇后也就沒那么重要了。 重要的.是當(dāng)皇帝的是誰! 面對下首跪了一地的大臣,裴玄凌沉著一張俊臉,威嚴(yán)地道:“朕心意已決,擇個吉日便剃發(fā)出家,爾等莫要再勸!” 男人態(tài)度堅決且堅定,語氣中透著不容置喙的余地! 放下終極狠話,男人便拂袖從側(cè)面的帝王通道離開,留下跪了一地的文武百官。 待帝王離開后,滿朝文武異常團(tuán)結(jié),商議著如何將皇帝留下。 接下來的日子,皇帝直接罷朝了。 滿朝文武不分白天黑夜,聚眾跪在龍淵殿求新帝不要出家。 此事還驚動了太后,就連常年在京中寺廟吃齋念佛的太皇太后也被驚動了,紛紛趕到龍淵殿勸皇帝。 對此,皇帝紛紛閉門不見。 被吵得煩了,他索性揚言要出宮找個寺廟趕緊剃發(fā)出家。 就在裴玄凌前往各大寺廟時,嚇得各大寺廟聽到風(fēng)聲就緊閉了大門。 因為滿朝文官發(fā)話了,若是有哪家寺廟敢給皇帝剃發(fā),他們就帶著全天下的學(xué)子前往寺廟辯論,用唾沫星子淹掉寺廟和里面的和尚。 滿朝武官也說了,要是哪家寺廟敢收留皇帝,直接帶兵馬踏寺廟! 太皇太后與太后也紛紛發(fā)話了,誰要是敢給皇帝剃發(fā),誰就是千古罪人。 朝廷不但要將剃發(fā)之人斬首示眾,還要一把火燒了寺廟! 一時間,全京城人心惶惶。 只有蔣詩詩知道,那個男人在和前朝后宮斗智斗勇呢。 就這樣罷朝了將近半個月,裴玄凌跑遍了京中各大寺廟,沒一個寺廟敢收留他的。 三月初的一個清晨,罷朝了半個月的皇帝召集了滿朝文武到保和殿。 他先是發(fā)了一頓牢騷,將大臣們痛罵了一遍,說他們阻止了他的修行之路。 最后,勉為其難的繼續(xù)當(dāng)他的皇帝。 并遣散了后宮,勉為其難的留下了即將臨產(chǎn)的淳妃,難為情的答應(yīng)立淳妃為后。 只是,淳妃尚且有孕在身,加之冊封皇后需要準(zhǔn)備的東西有很多。 等到淳妃誕下皇嗣后,禮部正好也準(zhǔn)備得差不多了,屆時再立后。 一時間,滿朝文武磕頭跪謝,皆大歡喜! 如今后宮也不剩幾個妃嬪了,只賢妃、錦嬪、薛婕妤,還有蔣詩詩。 皇帝說了,遣散后宮后,她們想留在宮中的,可以繼續(xù)留在宮中,與先皇的那些太妃們住在一起。 若是想出宮的,大可以出宮后再成家,都是可以的。 錦嬪說是想出宮在京中謀個差事,裴玄凌便給她封官加爵,讓她在軍營中當(dāng)女將軍。 薛婕妤也準(zhǔn)備出宮做買賣,蔣詩詩同七王爺開了口,讓他給薛婕妤在京中找份管事的差事,順便給薛婕妤物色一下適齡男子。 至于賢妃么,說是想留在宮中。 對于別的妃嬪,裴玄凌和蔣詩詩出于愧疚,那是有求必應(yīng)。 但對于賢妃么,她越是想留在宮中,裴玄凌和蔣詩詩就越是要將她遣出宮。 因為這次在京中散布謠言的,就是賢妃與阮家。 比起之前那幾個妃嬪,賢妃還算沒把事情做得太絕。 甚至,從某種方面來說,要不是賢妃這么一鬧,裴玄凌也不能這么成功的遣散后宮,立蔣詩詩為后。 所以,裴玄凌和蔣詩詩看在賢妃這些年還算本分的份上,還是給賢妃留了一條活路,只是不許她留在宮中而已。 阮家因著涉及此事,裴玄凌隨便尋了個由頭,就讓阮家倒臺了。 賢妃若是這個時候出宮,別說沒地方去,便是回了阮家,阮家所有人也不會待見她這個被趕出宮的棄妃。 三月初十這日清晨,蔣詩詩用過早膳后,挺著大肚子,扶著春杏的手在御園散步。 恰巧遇到被逐出宮的賢妃,這位帶著幾名陪嫁宮女,主仆幾個大包袱小包袱地背著,行色匆匆。 蔣詩詩淡淡看了一眼,就繼續(xù)逛御園了。 倒是那賢妃,居然背著個包袱主動走到了蔣詩詩面前。 見狀,猗蘭殿的奴才紛紛警惕地護(hù)在蔣詩詩前面。 隔著奴才,賢妃的視線落在蔣詩詩的巨肚上,“淳妃,我說什么都沒想到,笑到最后的居然是你這種無欲無求的人。” “.”蔣詩詩定定地看著賢妃,“本宮也沒想到,你本分了多年,卻在最后犯了錯誤。” 賢妃微微昂起下巴,素來溫柔的她,難得流露出孤傲之色,“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以我的能力和家室,既然都已經(jīng)走到了這一步,自然要博那個最好的位置?!? “早就聽聞你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未進(jìn)宮前便是京中第一才女,現(xiàn)在看來也不過如此。”蔣詩詩語氣淡漠地說:“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不是說不替自己打算,就會為天地所不容,而是一個人如果不修為自身,那才會為天地所不容!” 賢妃本以為淳妃故意以高姿態(tài)挖苦她,直到聽完這句話,賢妃面色微微一驚,接著福身行禮,“如今娘娘說是什么,便是什么吧,若沒別的事,我這便出宮了?!? 蔣詩詩沒所謂地擺擺手,就繼續(xù)逛御園了。 賢妃站在原地,神色復(fù)雜地看了看蔣詩詩的背影,這才帶著宮女離開。 ** 雙生子多早產(chǎn),四月底的某個夜晚,蔣詩詩便開始陣痛發(fā)動。 經(jīng)過兩天兩夜的陣痛,于四月二十九日夜里誕下一對龍鳳胎。 都說男娃像母親,女娃像父母。 可蔣詩詩生的女娃卻像她,男娃像皇帝。 因此,皇帝當(dāng)時就說了,女娃像她好,生得可愛漂亮。 男娃像他的話,屆時就可以早點繼承皇位了。 躺在床上的蔣詩詩聽了后,不由得嘴角微微一抽。 媽媽的好大兒啊,這才剛出生呢,就被孩他爹給惦記上了。 家中女人生了龍鳳胎,這放到誰家都是高興的事兒。 皇帝一高興,大賞前朝后宮,并大赦天下! 一時間,東梁國上下普天同慶?。。? 早在兩個月前,禮部就一直在籌備冊封皇后一事。 如今蔣詩詩誕下了龍鳳胎,禮部擇選了一個好日子,就定在六月十八,那時正好蔣詩詩剛出月子不久。 冊封前三日,蔣詩詩齋戒沐浴。 冊封前一日,禮部官員告祭天、地、太廟后殿。 冊封日天剛亮,蔣詩詩就起床梳妝,換上鳳袍,乘著鳳輦于保和殿外。 那里,王公大臣全都頂著六月的烈日,按照身份站在保和殿外。 太皇太后、太后、及皇帝則坐在保和殿內(nèi)。 蔣詩詩的鳳輦剛停在保和殿外,就聽見鑾儀衛(wèi)官贊了聲“鳴鞭”。 寬敞的殿外,頓時就鳴了三鳴鞭。 鞭聲結(jié)束,殿外奏起了“慶平之章”。 在奏樂聲中,蔣詩詩穿著鳳袍,走在紅毯之上,繼而踩在丹陛之上,緩緩走向保和殿內(nèi)。 期間,周圍的王公大臣紛紛朝她行三跪九叩禮。 禮畢樂止時,蔣詩詩剛好進(jìn)了殿內(nèi),朝皇帝、太后、太皇太后行三跪九叩禮。 殿內(nèi),禮部大臣請示皇帝是否開始冊封大典,皇帝應(yīng)允后,禮部大臣走到臺階上宣讀制命:“順德元年,六月十八日,欽奉太皇太后懿旨,太后懿旨,冊立淳妃蔣氏為皇后,命卿等持節(jié)行禮.” 王公大臣繼續(xù)行三跪九叩禮:“恭賀淳妃娘娘榮登后位,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然后,儀仗隊以及奏樂隊伍在前引路,帶領(lǐng)蔣詩詩走到宮門外奏樂。 蔣詩詩頭戴九龍四鳳冠,身著鳳袍,站立大殿中央,朝南站立。 緊接著,兩名大臣跪在蔣詩詩面前,將皇后冊書及寶璽交給了蔣詩詩。 蔣詩詩接過冊書和寶璽后,又得行三跪九叩禮 經(jīng)過一番繁文縟節(jié)后,冊封皇后的禮儀儀式結(jié)束。 裴玄凌和蔣詩詩并肩從保和殿上往下走,兩人互相托著對方的手掌,攜手走下保和殿,并各自乘著龍鳳輦回到了蔣詩詩新的寢宮:鳳鸞宮! 在外頭,蔣詩詩甭管站著坐著都得端著。 如今回到鳳鸞宮內(nèi)室,滿頭大汗的在梳妝臺前坐下,讓春杏春桃趕緊幫她把頭上的發(fā)飾拆了。 今兒她頭上的九龍四鳳冠,起碼有幾斤重呢! 裴玄凌一進(jìn)內(nèi)室,就見女人香汗淋漓地坐在梳妝臺前。 擺手遣走了內(nèi)室的宮女,男人吩咐奴才多端些冰盆進(jìn)來,就在女人身旁,親自幫女人拆發(fā)飾。 “今兒累壞了吧?”男人拆發(fā)飾的動作特別輕柔,好似生怕弄疼了女人,或是傷到她一頭烏黑亮麗的秀發(fā)。 “還好?!绷碌奶靸?,蔣詩詩今兒熱得不行,渾身的穿戴又十分沉重,剛出月子的她盯著烈日走來走去,渾身燥熱得很。 結(jié)果被男人這般溫柔對待,心里頭仿佛一下子就靜下來了。 看著男人身上的龍袍和頭上戴著的冕旒,在蔣詩詩的印象當(dāng)中,這個男人每年夏日都穿得這般嚴(yán)實。 現(xiàn)如今,他居然還能沉心靜氣的幫她拆發(fā)飾,蔣詩詩著實佩服不已。 幫女人把頭上的發(fā)飾都卸掉后,裴玄凌握住女人的雙手,兩人面對面坐著,“詩詩,還記得七弟成親時,朕曾對你說過的話嗎?” “七王爺成親時,您曾說過的話?”蔣詩詩歪著腦袋想了許久,終是搖搖頭,“臣妾不記得了.” “七弟成親那日,與七王妃拜堂時,你的臉上一直洋溢著喜悅的笑,眼底也夾雜著一絲向往的神情,朕當(dāng)時便說了,別的女人有的,你也有會?!? 揉了揉女人白皙的手,男人語氣頗為深沉,“你我相識已久,略過婚事走到了這一步,是沒法再舉辦婚事了,但朕可以給你一場封后典禮?!? “原來您說的是這件事呀,這可比婚禮要盛大得多了”經(jīng)過男人這么一說,蔣詩詩可算想起了當(dāng)年的事情。 猶記得這個男人當(dāng)時對她說:不必羨慕旁人,都是女人,別的女人有的,你也會有的。 那時她還以為他只是隨口安慰幾句罷了,不曾想,他是在對她許諾,如今還兌現(xiàn)了諾言! 嘴角揚起甜美的笑,蔣詩詩抬頭,目光盈盈地望著男人。 而眼前的男人,一雙深邃的墨瞳正深情地看著她。 此時無聲勝有聲,彼此的眼里都只有對方的容顏映在眸中。 俊男美人兒不自覺的靠近,慢慢的兩額相抵,男人微微側(cè)頭,在女人唇角輕輕啄吻。 女人仰頭,自然地回應(yīng)著男人 自打這日以后,東梁國因為有了一位身材豐盈的皇后,結(jié)束了以瘦為美的審美,結(jié)束了身材焦慮,開啟了以豐盈為美的新朝代。 畢竟,皇后那般豐盈,仍能獨得陛下寵愛,她們?yōu)楹芜€要想盡各種辦法傷身,維持苗條身材呢?—— 【全文完】-—— 第一次嘗試1v1宮斗文,感謝支持這本書的所有寶子們,愛你們~ (本章完) 結(jié)果呢,沒一個能入皇帝的眼。 還有那虞冰,去年皇帝經(jīng)常把虞冰帶在身邊時,她還以為娘家終于有個有出息的姑娘了。 然而打聽過了才知道,虞冰和皇帝算是誰也沒瞧上誰。 皇帝之所以將虞冰帶在身邊,看中的是虞冰的武功和能力。 而虞冰之所以臣服于皇帝,不過是想通過皇帝能在軍營中大展身手。 氣得她從那時候開始,就斷了往皇帝后宮塞人的心思。 現(xiàn)如今,她娘家那些姑娘都沒指望了,她又何必幫別人操這個心,惹皇帝厭煩。 反正不管誰當(dāng)皇后,她都是太后! 嬤子:“那要是官員們同意皇上遣散后宮,立淳妃為后呢?” “只要皇上過了官員們那一關(guān),哀家也就沒甚可說的?!碧蟮故强吹瞄_,“皇帝能走到今日不容易,他既然做出這個決定,就說明他肯定是經(jīng)過深思熟慮的?!? “哀家早就說過,誰要是給皇帝生了第一子,誰就是皇后,那淳妃肚里又是個雙生子,皇后之位本就非她莫屬?!? 嬤子:“可皇上要遣散后宮,這在咱東梁國可從沒有過先列啊” “皇帝那性子,原本哀家還以為他真如外頭所說.現(xiàn)在他好不容易開竅了,不過癡情些罷了,便隨他去罷?!? 在太后看來,皇帝文武雙全,如今登基了,又有了皇嗣,讓皇家有了后代,她對這個養(yǎng)子已經(jīng)很滿意了。 ** 在前朝后宮傳出“皇帝為救淳妃娘娘,不惜取心頭血,請道士用十年陽壽救淳妃”后不久。 很快,宮中又傳出另一個謠言。 說是淳妃娘娘肚里的孩子,是趁著皇上沉浸于喪父的悲痛中喝多了酒,這才懷上的。 二月中旬的一個清晨,裴玄凌天不亮就起床更衣洗漱,準(zhǔn)備去上朝。 黃得昌遣走了屋里的所有奴才,一面伺候皇帝更衣,一面小聲附在皇帝耳旁,低聲告訴皇帝散步謠言的是誰?!笆撬??”裴玄凌眸光微轉(zhuǎn),“朕知道了?!? 一炷香后,裴玄凌用過早膳,就乘著龍輦?cè)ケ:偷钌铣? 今日的早朝異常熱鬧。 此刻,裴玄凌坐在上首的龍椅上。 下首,大臣們各自諫言。 “皇上,淳妃娘娘在身材方面根本就不符合咱東梁國的審美,這樣的女人,她何德何能讓您用心頭血去救她?” “聽聞您為了救她,不惜減壽十年,此等自私自利的女子,沒有一點大局觀,也沒有母儀天下的氣魄,別說不配為東梁國皇后,她簡直就是禍國殃民的妖妃!” “與淳妃相比,反倒是那賢妃素來賢良淑德,有母儀天下的風(fēng)范,是最合適的皇后人選。” “皇上,如今后宮妃嬪才寥寥幾個,微臣建議您廣納妃嬪,充實后宮,屆時.您再立皇后也不遲啊.” 如此云云 上首,裴玄凌薄唇緊抿,英氣的濃眉微蹙。 這些大臣,不是勸她不要立淳妃為后,就是舉薦他立賢妃為后。 更甚的,還建議他廣納后宮,然后再立后也不遲,這便是急著往后宮塞人了。 他就這么靜靜聽著,直到大臣們說得差不多時,才俯視著殿堂下的官員,嗓音渾厚地問:“都說完了嗎?” 官員們聽見皇帝語氣里的冷意,倒是沒人再敢多嘴。 見沒人再說話,裴玄凌淡淡道:“好,既然你們都說完了,朕也有話要同你們說?!? 眾大臣紛紛屏氣凝神,靜靜等待帝王發(fā)言。 裴玄凌:“關(guān)于近日京中所傳的謠言,它算是謠言,但也不全是,因為.它有一半是真的?!? 眾大臣聽了后,瞧著面不改色,心中卻在想,估計皇上要立淳妃為后是真。 至于皇上救淳妃一事,想必皇上肯定不會承認(rèn)的。 然而,只聽皇帝聲如洪鐘般:“這些日子以來,朕確實打算遣散后宮,至于立淳妃為后一事,朕倒是沒這個打算?!? 裴玄凌淡淡道:“朕自幼習(xí)讀各種佛書,上次將先皇葬入皇陵時,朕望著先皇的陵墓就在想先皇在位數(shù)十年,南征北伐,憂國憂民,來時糊涂去時迷,不及僧家半日閑?!? “什么皇權(quán)富貴,最終不都只剩下一座陵墓,倒不如用這黃袍換袈裟,放下紅塵之事,渾忘世間一切煩惱,入佛種性,到達(dá)彼岸!” 話畢,裴玄凌起身,開始自顧自地解開身上的龍袍。 聞言,下首的文武百官驚詫不已,驚慌失色! 什么?他們的皇帝陛下這是要出家?! 嚇得他們一個個都跪下了。 “皇上.萬萬不可啊.您可是咱東梁國的皇帝,是東梁國的天,您若是出家了,朝堂上下和全國百姓該怎么辦啊” “且不說這些,還有淳妃娘娘和肚里的雙生子,又該怎么辦?” 脫下龍袍,裴玄凌著一襲墨色袍子,站在上首回:“朕既然決定出家,遣散后宮,自是連淳妃也要一同遣散!” 這一刻,滿朝文武全都震驚了! 什么,皇上居然不顧淳妃肚里的孩子,冷漠到連淳妃都要遣出皇宮? 那么,關(guān)于“皇上用心頭血和十年陽壽救淳妃”一事,肯定是假的! 是謠言!??! 瞧著皇上如此排斥后宮妃嬪,這讓他們想到了京中一直在傳的謠言。 說是皇上有龍陽之好,有隱疾,有厭女癥 現(xiàn)如今淳妃懷了身孕,龍陽之好和隱疾是排除了。 那么,估計就是有厭女癥了。 還有最近京城都在傳,說淳妃趁著皇上喝醉了才懷上皇嗣,估摸著這個謠言應(yīng)該也是真的。 既如此,他們又何必將家族中的女子送入宮,那不是得守一輩子活寡么? 而且,若是把厭女的皇上逼急了,皇上更加要出家了。 比起皇上的種種美德和才能,厭女癥這點毛病在他們眼里算不得什么。 再說了,要是皇上真的出家,估計淳妃娘娘和肚里的孩子沒法出宮。 尤其是淳妃,若生下了皇子,打小就會成為傀儡皇帝。 如此一來,橫豎淳妃都會當(dāng)皇后! 而垂簾聽政這個位置,會被太皇太后,太后,淳妃擠破頭的。 屆時,朝廷不但會落到女人手中,難免又是一陣血雨腥風(fēng). “這不可萬萬不可”一名官員慌忙道:“淳妃娘娘肚里的孩子,那可是您唯一的骨肉,也是皇家的嫡系血脈,怎可能流落民間,這這這.這不成體統(tǒng)啊!” “若是這樣的話,您還不如冊封淳妃娘娘為后,屆時淳妃娘娘誕下的皇子,便是太子,總比讓其流落至民間要好?!? 期間,蔣重錦明知皇帝與淳妃相愛,雖不解皇帝為何突然有出家的想法,但還是叩首道:“皇上,淳妃娘娘尚未生產(chǎn),您就要遣她出宮,她將來帶著兩個孩子可怎么過?” 邊上的一名大臣勸道:“皇上,即便您崇尚佛學(xué),想要修行佛學(xué),也不一定要出家呀,您可以在家修行,一面修行佛法的同時,還能治理朝政?!? “不成,帝王身份只會影響朕修行?!迸嵝杌氐烬堃紊献拢靶扌蟹鸱ㄐ璧渺o心,整日處理朝政之事,身處權(quán)勢之中,朕如何能好好修行佛法?” 見皇帝態(tài)度堅決,其中一名朝中重臣跪下懇求道:“皇上,您身為天子,朝廷傾國之力將您培養(yǎng)出來,您怎能出家修行佛法,只有治理國家才是您最大的責(zé)任!” “還有,若您實在不喜女子,您大可以遣散后宮,但淳妃和肚里的孩子必須得留在宮中!” 而這名大臣,正是素來剛正不阿,敢言直諫的薛茂。 “薛大人所言極是,臣附議!” “臣附議!” “微臣附議!” 如此云云 這些年來,新帝治理朝政的能力有目共睹。 先是將禮部、工部打理得井井有條,還能帶兵打仗。 新帝剛毅勇武,并具有出色的指揮能力和領(lǐng)導(dǎo)能力,每次出征都是勝仗居多,讓邊關(guān)將士和朝中名將都自嘆不如。 前年,新帝提議西部屯田,這一舉措得當(dāng),不但大大節(jié)省了各地運送軍糧的損耗,還讓西部的將士吃飽了飯,這才打得了勝仗,拿下西夏國。 不僅如此,今年豐收時,西部得谷百萬斛,別說鎮(zhèn)守在西部的將士能吃飽飯,還能交些糧食充實國庫了。 自新帝登基以來,選賢能、禁貪污、正刑獄、廣儲積、恤士人、節(jié)費用、撫四裔、整武備、等諸多政績 這位行仁政,以德治國,愛民如子,躬行節(jié)儉,不近女色,勤于政事,深得廣大百姓的愛戴與推崇,又具有不俗的治國才能。 新帝不但守住了先皇留下的江山,國力比先皇在位時還更為強(qiáng)盛了些。 這樣好的皇帝,他們說什么都要把他留下,讓他繼續(xù)管理東梁國。 否則,就目前來看,皇家里再也找不出比新帝更適合坐那個皇位了。 在場的官員們還是有點大局觀的,為了東梁國的長遠(yuǎn)發(fā)展,為了東梁國這個大家,聯(lián)姻不聯(lián)姻的,誰當(dāng)皇后也就沒那么重要了。 重要的.是當(dāng)皇帝的是誰! 面對下首跪了一地的大臣,裴玄凌沉著一張俊臉,威嚴(yán)地道:“朕心意已決,擇個吉日便剃發(fā)出家,爾等莫要再勸!” 男人態(tài)度堅決且堅定,語氣中透著不容置喙的余地! 放下終極狠話,男人便拂袖從側(cè)面的帝王通道離開,留下跪了一地的文武百官。 待帝王離開后,滿朝文武異常團(tuán)結(jié),商議著如何將皇帝留下。 接下來的日子,皇帝直接罷朝了。 滿朝文武不分白天黑夜,聚眾跪在龍淵殿求新帝不要出家。 此事還驚動了太后,就連常年在京中寺廟吃齋念佛的太皇太后也被驚動了,紛紛趕到龍淵殿勸皇帝。 對此,皇帝紛紛閉門不見。 被吵得煩了,他索性揚言要出宮找個寺廟趕緊剃發(fā)出家。 就在裴玄凌前往各大寺廟時,嚇得各大寺廟聽到風(fēng)聲就緊閉了大門。 因為滿朝文官發(fā)話了,若是有哪家寺廟敢給皇帝剃發(fā),他們就帶著全天下的學(xué)子前往寺廟辯論,用唾沫星子淹掉寺廟和里面的和尚。 滿朝武官也說了,要是哪家寺廟敢收留皇帝,直接帶兵馬踏寺廟! 太皇太后與太后也紛紛發(fā)話了,誰要是敢給皇帝剃發(fā),誰就是千古罪人。 朝廷不但要將剃發(fā)之人斬首示眾,還要一把火燒了寺廟! 一時間,全京城人心惶惶。 只有蔣詩詩知道,那個男人在和前朝后宮斗智斗勇呢。 就這樣罷朝了將近半個月,裴玄凌跑遍了京中各大寺廟,沒一個寺廟敢收留他的。 三月初的一個清晨,罷朝了半個月的皇帝召集了滿朝文武到保和殿。 他先是發(fā)了一頓牢騷,將大臣們痛罵了一遍,說他們阻止了他的修行之路。 最后,勉為其難的繼續(xù)當(dāng)他的皇帝。 并遣散了后宮,勉為其難的留下了即將臨產(chǎn)的淳妃,難為情的答應(yīng)立淳妃為后。 只是,淳妃尚且有孕在身,加之冊封皇后需要準(zhǔn)備的東西有很多。 等到淳妃誕下皇嗣后,禮部正好也準(zhǔn)備得差不多了,屆時再立后。 一時間,滿朝文武磕頭跪謝,皆大歡喜! 如今后宮也不剩幾個妃嬪了,只賢妃、錦嬪、薛婕妤,還有蔣詩詩。 皇帝說了,遣散后宮后,她們想留在宮中的,可以繼續(xù)留在宮中,與先皇的那些太妃們住在一起。 若是想出宮的,大可以出宮后再成家,都是可以的。 錦嬪說是想出宮在京中謀個差事,裴玄凌便給她封官加爵,讓她在軍營中當(dāng)女將軍。 薛婕妤也準(zhǔn)備出宮做買賣,蔣詩詩同七王爺開了口,讓他給薛婕妤在京中找份管事的差事,順便給薛婕妤物色一下適齡男子。 至于賢妃么,說是想留在宮中。 對于別的妃嬪,裴玄凌和蔣詩詩出于愧疚,那是有求必應(yīng)。 但對于賢妃么,她越是想留在宮中,裴玄凌和蔣詩詩就越是要將她遣出宮。 因為這次在京中散布謠言的,就是賢妃與阮家。 比起之前那幾個妃嬪,賢妃還算沒把事情做得太絕。 甚至,從某種方面來說,要不是賢妃這么一鬧,裴玄凌也不能這么成功的遣散后宮,立蔣詩詩為后。 所以,裴玄凌和蔣詩詩看在賢妃這些年還算本分的份上,還是給賢妃留了一條活路,只是不許她留在宮中而已。 阮家因著涉及此事,裴玄凌隨便尋了個由頭,就讓阮家倒臺了。 賢妃若是這個時候出宮,別說沒地方去,便是回了阮家,阮家所有人也不會待見她這個被趕出宮的棄妃。 三月初十這日清晨,蔣詩詩用過早膳后,挺著大肚子,扶著春杏的手在御園散步。 恰巧遇到被逐出宮的賢妃,這位帶著幾名陪嫁宮女,主仆幾個大包袱小包袱地背著,行色匆匆。 蔣詩詩淡淡看了一眼,就繼續(xù)逛御園了。 倒是那賢妃,居然背著個包袱主動走到了蔣詩詩面前。 見狀,猗蘭殿的奴才紛紛警惕地護(hù)在蔣詩詩前面。 隔著奴才,賢妃的視線落在蔣詩詩的巨肚上,“淳妃,我說什么都沒想到,笑到最后的居然是你這種無欲無求的人?!? “.”蔣詩詩定定地看著賢妃,“本宮也沒想到,你本分了多年,卻在最后犯了錯誤?!? 賢妃微微昂起下巴,素來溫柔的她,難得流露出孤傲之色,“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以我的能力和家室,既然都已經(jīng)走到了這一步,自然要博那個最好的位置。” “早就聽聞你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未進(jìn)宮前便是京中第一才女,現(xiàn)在看來也不過如此?!笔Y詩詩語氣淡漠地說:“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不是說不替自己打算,就會為天地所不容,而是一個人如果不修為自身,那才會為天地所不容!” 賢妃本以為淳妃故意以高姿態(tài)挖苦她,直到聽完這句話,賢妃面色微微一驚,接著福身行禮,“如今娘娘說是什么,便是什么吧,若沒別的事,我這便出宮了?!? 蔣詩詩沒所謂地擺擺手,就繼續(xù)逛御園了。 賢妃站在原地,神色復(fù)雜地看了看蔣詩詩的背影,這才帶著宮女離開。 ** 雙生子多早產(chǎn),四月底的某個夜晚,蔣詩詩便開始陣痛發(fā)動。 經(jīng)過兩天兩夜的陣痛,于四月二十九日夜里誕下一對龍鳳胎。 都說男娃像母親,女娃像父母。 可蔣詩詩生的女娃卻像她,男娃像皇帝。 因此,皇帝當(dāng)時就說了,女娃像她好,生得可愛漂亮。 男娃像他的話,屆時就可以早點繼承皇位了。 躺在床上的蔣詩詩聽了后,不由得嘴角微微一抽。 媽媽的好大兒啊,這才剛出生呢,就被孩他爹給惦記上了。 家中女人生了龍鳳胎,這放到誰家都是高興的事兒。 皇帝一高興,大賞前朝后宮,并大赦天下! 一時間,東梁國上下普天同慶!??! 早在兩個月前,禮部就一直在籌備冊封皇后一事。 如今蔣詩詩誕下了龍鳳胎,禮部擇選了一個好日子,就定在六月十八,那時正好蔣詩詩剛出月子不久。 冊封前三日,蔣詩詩齋戒沐浴。 冊封前一日,禮部官員告祭天、地、太廟后殿。 冊封日天剛亮,蔣詩詩就起床梳妝,換上鳳袍,乘著鳳輦于保和殿外。 那里,王公大臣全都頂著六月的烈日,按照身份站在保和殿外。 太皇太后、太后、及皇帝則坐在保和殿內(nèi)。 蔣詩詩的鳳輦剛停在保和殿外,就聽見鑾儀衛(wèi)官贊了聲“鳴鞭”。 寬敞的殿外,頓時就鳴了三鳴鞭。 鞭聲結(jié)束,殿外奏起了“慶平之章”。 在奏樂聲中,蔣詩詩穿著鳳袍,走在紅毯之上,繼而踩在丹陛之上,緩緩走向保和殿內(nèi)。 期間,周圍的王公大臣紛紛朝她行三跪九叩禮。 禮畢樂止時,蔣詩詩剛好進(jìn)了殿內(nèi),朝皇帝、太后、太皇太后行三跪九叩禮。 殿內(nèi),禮部大臣請示皇帝是否開始冊封大典,皇帝應(yīng)允后,禮部大臣走到臺階上宣讀制命:“順德元年,六月十八日,欽奉太皇太后懿旨,太后懿旨,冊立淳妃蔣氏為皇后,命卿等持節(jié)行禮.” 王公大臣繼續(xù)行三跪九叩禮:“恭賀淳妃娘娘榮登后位,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然后,儀仗隊以及奏樂隊伍在前引路,帶領(lǐng)蔣詩詩走到宮門外奏樂。 蔣詩詩頭戴九龍四鳳冠,身著鳳袍,站立大殿中央,朝南站立。 緊接著,兩名大臣跪在蔣詩詩面前,將皇后冊書及寶璽交給了蔣詩詩。 蔣詩詩接過冊書和寶璽后,又得行三跪九叩禮 經(jīng)過一番繁文縟節(jié)后,冊封皇后的禮儀儀式結(jié)束。 裴玄凌和蔣詩詩并肩從保和殿上往下走,兩人互相托著對方的手掌,攜手走下保和殿,并各自乘著龍鳳輦回到了蔣詩詩新的寢宮:鳳鸞宮! 在外頭,蔣詩詩甭管站著坐著都得端著。 如今回到鳳鸞宮內(nèi)室,滿頭大汗的在梳妝臺前坐下,讓春杏春桃趕緊幫她把頭上的發(fā)飾拆了。 今兒她頭上的九龍四鳳冠,起碼有幾斤重呢! 裴玄凌一進(jìn)內(nèi)室,就見女人香汗淋漓地坐在梳妝臺前。 擺手遣走了內(nèi)室的宮女,男人吩咐奴才多端些冰盆進(jìn)來,就在女人身旁,親自幫女人拆發(fā)飾。 “今兒累壞了吧?”男人拆發(fā)飾的動作特別輕柔,好似生怕弄疼了女人,或是傷到她一頭烏黑亮麗的秀發(fā)。 “還好?!绷碌奶靸?,蔣詩詩今兒熱得不行,渾身的穿戴又十分沉重,剛出月子的她盯著烈日走來走去,渾身燥熱得很。 結(jié)果被男人這般溫柔對待,心里頭仿佛一下子就靜下來了。 看著男人身上的龍袍和頭上戴著的冕旒,在蔣詩詩的印象當(dāng)中,這個男人每年夏日都穿得這般嚴(yán)實。 現(xiàn)如今,他居然還能沉心靜氣的幫她拆發(fā)飾,蔣詩詩著實佩服不已。 幫女人把頭上的發(fā)飾都卸掉后,裴玄凌握住女人的雙手,兩人面對面坐著,“詩詩,還記得七弟成親時,朕曾對你說過的話嗎?” “七王爺成親時,您曾說過的話?”蔣詩詩歪著腦袋想了許久,終是搖搖頭,“臣妾不記得了.” “七弟成親那日,與七王妃拜堂時,你的臉上一直洋溢著喜悅的笑,眼底也夾雜著一絲向往的神情,朕當(dāng)時便說了,別的女人有的,你也有會?!? 揉了揉女人白皙的手,男人語氣頗為深沉,“你我相識已久,略過婚事走到了這一步,是沒法再舉辦婚事了,但朕可以給你一場封后典禮?!? “原來您說的是這件事呀,這可比婚禮要盛大得多了”經(jīng)過男人這么一說,蔣詩詩可算想起了當(dāng)年的事情。 猶記得這個男人當(dāng)時對她說:不必羨慕旁人,都是女人,別的女人有的,你也會有的。 那時她還以為他只是隨口安慰幾句罷了,不曾想,他是在對她許諾,如今還兌現(xiàn)了諾言! 嘴角揚起甜美的笑,蔣詩詩抬頭,目光盈盈地望著男人。 而眼前的男人,一雙深邃的墨瞳正深情地看著她。 此時無聲勝有聲,彼此的眼里都只有對方的容顏映在眸中。 俊男美人兒不自覺的靠近,慢慢的兩額相抵,男人微微側(cè)頭,在女人唇角輕輕啄吻。 女人仰頭,自然地回應(yīng)著男人 自打這日以后,東梁國因為有了一位身材豐盈的皇后,結(jié)束了以瘦為美的審美,結(jié)束了身材焦慮,開啟了以豐盈為美的新朝代。 畢竟,皇后那般豐盈,仍能獨得陛下寵愛,她們?yōu)楹芜€要想盡各種辦法傷身,維持苗條身材呢?—— 【全文完】-—— 第一次嘗試1v1宮斗文,感謝支持這本書的所有寶子們,愛你們~ (本章完) 結(jié)果呢,沒一個能入皇帝的眼。 還有那虞冰,去年皇帝經(jīng)常把虞冰帶在身邊時,她還以為娘家終于有個有出息的姑娘了。 然而打聽過了才知道,虞冰和皇帝算是誰也沒瞧上誰。 皇帝之所以將虞冰帶在身邊,看中的是虞冰的武功和能力。 而虞冰之所以臣服于皇帝,不過是想通過皇帝能在軍營中大展身手。 氣得她從那時候開始,就斷了往皇帝后宮塞人的心思。 現(xiàn)如今,她娘家那些姑娘都沒指望了,她又何必幫別人操這個心,惹皇帝厭煩。 反正不管誰當(dāng)皇后,她都是太后! 嬤子:“那要是官員們同意皇上遣散后宮,立淳妃為后呢?” “只要皇上過了官員們那一關(guān),哀家也就沒甚可說的?!碧蟮故强吹瞄_,“皇帝能走到今日不容易,他既然做出這個決定,就說明他肯定是經(jīng)過深思熟慮的。” “哀家早就說過,誰要是給皇帝生了第一子,誰就是皇后,那淳妃肚里又是個雙生子,皇后之位本就非她莫屬?!? 嬤子:“可皇上要遣散后宮,這在咱東梁國可從沒有過先列啊” “皇帝那性子,原本哀家還以為他真如外頭所說.現(xiàn)在他好不容易開竅了,不過癡情些罷了,便隨他去罷。” 在太后看來,皇帝文武雙全,如今登基了,又有了皇嗣,讓皇家有了后代,她對這個養(yǎng)子已經(jīng)很滿意了。 ** 在前朝后宮傳出“皇帝為救淳妃娘娘,不惜取心頭血,請道士用十年陽壽救淳妃”后不久。 很快,宮中又傳出另一個謠言。 說是淳妃娘娘肚里的孩子,是趁著皇上沉浸于喪父的悲痛中喝多了酒,這才懷上的。 二月中旬的一個清晨,裴玄凌天不亮就起床更衣洗漱,準(zhǔn)備去上朝。 黃得昌遣走了屋里的所有奴才,一面伺候皇帝更衣,一面小聲附在皇帝耳旁,低聲告訴皇帝散步謠言的是誰。“是她?”裴玄凌眸光微轉(zhuǎn),“朕知道了?!? 一炷香后,裴玄凌用過早膳,就乘著龍輦?cè)ケ:偷钌铣? 今日的早朝異常熱鬧。 此刻,裴玄凌坐在上首的龍椅上。 下首,大臣們各自諫言。 “皇上,淳妃娘娘在身材方面根本就不符合咱東梁國的審美,這樣的女人,她何德何能讓您用心頭血去救她?” “聽聞您為了救她,不惜減壽十年,此等自私自利的女子,沒有一點大局觀,也沒有母儀天下的氣魄,別說不配為東梁國皇后,她簡直就是禍國殃民的妖妃!” “與淳妃相比,反倒是那賢妃素來賢良淑德,有母儀天下的風(fēng)范,是最合適的皇后人選?!? “皇上,如今后宮妃嬪才寥寥幾個,微臣建議您廣納妃嬪,充實后宮,屆時.您再立皇后也不遲啊.” 如此云云 上首,裴玄凌薄唇緊抿,英氣的濃眉微蹙。 這些大臣,不是勸她不要立淳妃為后,就是舉薦他立賢妃為后。 更甚的,還建議他廣納后宮,然后再立后也不遲,這便是急著往后宮塞人了。 他就這么靜靜聽著,直到大臣們說得差不多時,才俯視著殿堂下的官員,嗓音渾厚地問:“都說完了嗎?” 官員們聽見皇帝語氣里的冷意,倒是沒人再敢多嘴。 見沒人再說話,裴玄凌淡淡道:“好,既然你們都說完了,朕也有話要同你們說?!? 眾大臣紛紛屏氣凝神,靜靜等待帝王發(fā)言。 裴玄凌:“關(guān)于近日京中所傳的謠言,它算是謠言,但也不全是,因為.它有一半是真的。” 眾大臣聽了后,瞧著面不改色,心中卻在想,估計皇上要立淳妃為后是真。 至于皇上救淳妃一事,想必皇上肯定不會承認(rèn)的。 然而,只聽皇帝聲如洪鐘般:“這些日子以來,朕確實打算遣散后宮,至于立淳妃為后一事,朕倒是沒這個打算?!? 裴玄凌淡淡道:“朕自幼習(xí)讀各種佛書,上次將先皇葬入皇陵時,朕望著先皇的陵墓就在想先皇在位數(shù)十年,南征北伐,憂國憂民,來時糊涂去時迷,不及僧家半日閑。” “什么皇權(quán)富貴,最終不都只剩下一座陵墓,倒不如用這黃袍換袈裟,放下紅塵之事,渾忘世間一切煩惱,入佛種性,到達(dá)彼岸!” 話畢,裴玄凌起身,開始自顧自地解開身上的龍袍。 聞言,下首的文武百官驚詫不已,驚慌失色! 什么?他們的皇帝陛下這是要出家?! 嚇得他們一個個都跪下了。 “皇上.萬萬不可啊.您可是咱東梁國的皇帝,是東梁國的天,您若是出家了,朝堂上下和全國百姓該怎么辦啊” “且不說這些,還有淳妃娘娘和肚里的雙生子,又該怎么辦?” 脫下龍袍,裴玄凌著一襲墨色袍子,站在上首回:“朕既然決定出家,遣散后宮,自是連淳妃也要一同遣散!” 這一刻,滿朝文武全都震驚了! 什么,皇上居然不顧淳妃肚里的孩子,冷漠到連淳妃都要遣出皇宮? 那么,關(guān)于“皇上用心頭血和十年陽壽救淳妃”一事,肯定是假的! 是謠言!??! 瞧著皇上如此排斥后宮妃嬪,這讓他們想到了京中一直在傳的謠言。 說是皇上有龍陽之好,有隱疾,有厭女癥 現(xiàn)如今淳妃懷了身孕,龍陽之好和隱疾是排除了。 那么,估計就是有厭女癥了。 還有最近京城都在傳,說淳妃趁著皇上喝醉了才懷上皇嗣,估摸著這個謠言應(yīng)該也是真的。 既如此,他們又何必將家族中的女子送入宮,那不是得守一輩子活寡么? 而且,若是把厭女的皇上逼急了,皇上更加要出家了。 比起皇上的種種美德和才能,厭女癥這點毛病在他們眼里算不得什么。 再說了,要是皇上真的出家,估計淳妃娘娘和肚里的孩子沒法出宮。 尤其是淳妃,若生下了皇子,打小就會成為傀儡皇帝。 如此一來,橫豎淳妃都會當(dāng)皇后! 而垂簾聽政這個位置,會被太皇太后,太后,淳妃擠破頭的。 屆時,朝廷不但會落到女人手中,難免又是一陣血雨腥風(fēng). “這不可萬萬不可”一名官員慌忙道:“淳妃娘娘肚里的孩子,那可是您唯一的骨肉,也是皇家的嫡系血脈,怎可能流落民間,這這這.這不成體統(tǒng)?。 ? “若是這樣的話,您還不如冊封淳妃娘娘為后,屆時淳妃娘娘誕下的皇子,便是太子,總比讓其流落至民間要好?!? 期間,蔣重錦明知皇帝與淳妃相愛,雖不解皇帝為何突然有出家的想法,但還是叩首道:“皇上,淳妃娘娘尚未生產(chǎn),您就要遣她出宮,她將來帶著兩個孩子可怎么過?” 邊上的一名大臣勸道:“皇上,即便您崇尚佛學(xué),想要修行佛學(xué),也不一定要出家呀,您可以在家修行,一面修行佛法的同時,還能治理朝政。” “不成,帝王身份只會影響朕修行?!迸嵝杌氐烬堃紊献?,“修行佛法需得靜心,整日處理朝政之事,身處權(quán)勢之中,朕如何能好好修行佛法?” 見皇帝態(tài)度堅決,其中一名朝中重臣跪下懇求道:“皇上,您身為天子,朝廷傾國之力將您培養(yǎng)出來,您怎能出家修行佛法,只有治理國家才是您最大的責(zé)任!” “還有,若您實在不喜女子,您大可以遣散后宮,但淳妃和肚里的孩子必須得留在宮中!” 而這名大臣,正是素來剛正不阿,敢言直諫的薛茂。 “薛大人所言極是,臣附議!” “臣附議!” “微臣附議!” 如此云云 這些年來,新帝治理朝政的能力有目共睹。 先是將禮部、工部打理得井井有條,還能帶兵打仗。 新帝剛毅勇武,并具有出色的指揮能力和領(lǐng)導(dǎo)能力,每次出征都是勝仗居多,讓邊關(guān)將士和朝中名將都自嘆不如。 前年,新帝提議西部屯田,這一舉措得當(dāng),不但大大節(jié)省了各地運送軍糧的損耗,還讓西部的將士吃飽了飯,這才打得了勝仗,拿下西夏國。 不僅如此,今年豐收時,西部得谷百萬斛,別說鎮(zhèn)守在西部的將士能吃飽飯,還能交些糧食充實國庫了。 自新帝登基以來,選賢能、禁貪污、正刑獄、廣儲積、恤士人、節(jié)費用、撫四裔、整武備、等諸多政績 這位行仁政,以德治國,愛民如子,躬行節(jié)儉,不近女色,勤于政事,深得廣大百姓的愛戴與推崇,又具有不俗的治國才能。 新帝不但守住了先皇留下的江山,國力比先皇在位時還更為強(qiáng)盛了些。 這樣好的皇帝,他們說什么都要把他留下,讓他繼續(xù)管理東梁國。 否則,就目前來看,皇家里再也找不出比新帝更適合坐那個皇位了。 在場的官員們還是有點大局觀的,為了東梁國的長遠(yuǎn)發(fā)展,為了東梁國這個大家,聯(lián)姻不聯(lián)姻的,誰當(dāng)皇后也就沒那么重要了。 重要的.是當(dāng)皇帝的是誰! 面對下首跪了一地的大臣,裴玄凌沉著一張俊臉,威嚴(yán)地道:“朕心意已決,擇個吉日便剃發(fā)出家,爾等莫要再勸!” 男人態(tài)度堅決且堅定,語氣中透著不容置喙的余地! 放下終極狠話,男人便拂袖從側(cè)面的帝王通道離開,留下跪了一地的文武百官。 待帝王離開后,滿朝文武異常團(tuán)結(jié),商議著如何將皇帝留下。 接下來的日子,皇帝直接罷朝了。 滿朝文武不分白天黑夜,聚眾跪在龍淵殿求新帝不要出家。 此事還驚動了太后,就連常年在京中寺廟吃齋念佛的太皇太后也被驚動了,紛紛趕到龍淵殿勸皇帝。 對此,皇帝紛紛閉門不見。 被吵得煩了,他索性揚言要出宮找個寺廟趕緊剃發(fā)出家。 就在裴玄凌前往各大寺廟時,嚇得各大寺廟聽到風(fēng)聲就緊閉了大門。 因為滿朝文官發(fā)話了,若是有哪家寺廟敢給皇帝剃發(fā),他們就帶著全天下的學(xué)子前往寺廟辯論,用唾沫星子淹掉寺廟和里面的和尚。 滿朝武官也說了,要是哪家寺廟敢收留皇帝,直接帶兵馬踏寺廟! 太皇太后與太后也紛紛發(fā)話了,誰要是敢給皇帝剃發(fā),誰就是千古罪人。 朝廷不但要將剃發(fā)之人斬首示眾,還要一把火燒了寺廟! 一時間,全京城人心惶惶。 只有蔣詩詩知道,那個男人在和前朝后宮斗智斗勇呢。 就這樣罷朝了將近半個月,裴玄凌跑遍了京中各大寺廟,沒一個寺廟敢收留他的。 三月初的一個清晨,罷朝了半個月的皇帝召集了滿朝文武到保和殿。 他先是發(fā)了一頓牢騷,將大臣們痛罵了一遍,說他們阻止了他的修行之路。 最后,勉為其難的繼續(xù)當(dāng)他的皇帝。 并遣散了后宮,勉為其難的留下了即將臨產(chǎn)的淳妃,難為情的答應(yīng)立淳妃為后。 只是,淳妃尚且有孕在身,加之冊封皇后需要準(zhǔn)備的東西有很多。 等到淳妃誕下皇嗣后,禮部正好也準(zhǔn)備得差不多了,屆時再立后。 一時間,滿朝文武磕頭跪謝,皆大歡喜! 如今后宮也不剩幾個妃嬪了,只賢妃、錦嬪、薛婕妤,還有蔣詩詩。 皇帝說了,遣散后宮后,她們想留在宮中的,可以繼續(xù)留在宮中,與先皇的那些太妃們住在一起。 若是想出宮的,大可以出宮后再成家,都是可以的。 錦嬪說是想出宮在京中謀個差事,裴玄凌便給她封官加爵,讓她在軍營中當(dāng)女將軍。 薛婕妤也準(zhǔn)備出宮做買賣,蔣詩詩同七王爺開了口,讓他給薛婕妤在京中找份管事的差事,順便給薛婕妤物色一下適齡男子。 至于賢妃么,說是想留在宮中。 對于別的妃嬪,裴玄凌和蔣詩詩出于愧疚,那是有求必應(yīng)。 但對于賢妃么,她越是想留在宮中,裴玄凌和蔣詩詩就越是要將她遣出宮。 因為這次在京中散布謠言的,就是賢妃與阮家。 比起之前那幾個妃嬪,賢妃還算沒把事情做得太絕。 甚至,從某種方面來說,要不是賢妃這么一鬧,裴玄凌也不能這么成功的遣散后宮,立蔣詩詩為后。 所以,裴玄凌和蔣詩詩看在賢妃這些年還算本分的份上,還是給賢妃留了一條活路,只是不許她留在宮中而已。 阮家因著涉及此事,裴玄凌隨便尋了個由頭,就讓阮家倒臺了。 賢妃若是這個時候出宮,別說沒地方去,便是回了阮家,阮家所有人也不會待見她這個被趕出宮的棄妃。 三月初十這日清晨,蔣詩詩用過早膳后,挺著大肚子,扶著春杏的手在御園散步。 恰巧遇到被逐出宮的賢妃,這位帶著幾名陪嫁宮女,主仆幾個大包袱小包袱地背著,行色匆匆。 蔣詩詩淡淡看了一眼,就繼續(xù)逛御園了。 倒是那賢妃,居然背著個包袱主動走到了蔣詩詩面前。 見狀,猗蘭殿的奴才紛紛警惕地護(hù)在蔣詩詩前面。 隔著奴才,賢妃的視線落在蔣詩詩的巨肚上,“淳妃,我說什么都沒想到,笑到最后的居然是你這種無欲無求的人?!? “.”蔣詩詩定定地看著賢妃,“本宮也沒想到,你本分了多年,卻在最后犯了錯誤?!? 賢妃微微昂起下巴,素來溫柔的她,難得流露出孤傲之色,“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以我的能力和家室,既然都已經(jīng)走到了這一步,自然要博那個最好的位置?!? “早就聽聞你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未進(jìn)宮前便是京中第一才女,現(xiàn)在看來也不過如此?!笔Y詩詩語氣淡漠地說:“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不是說不替自己打算,就會為天地所不容,而是一個人如果不修為自身,那才會為天地所不容!” 賢妃本以為淳妃故意以高姿態(tài)挖苦她,直到聽完這句話,賢妃面色微微一驚,接著福身行禮,“如今娘娘說是什么,便是什么吧,若沒別的事,我這便出宮了?!? 蔣詩詩沒所謂地擺擺手,就繼續(xù)逛御園了。 賢妃站在原地,神色復(fù)雜地看了看蔣詩詩的背影,這才帶著宮女離開。 ** 雙生子多早產(chǎn),四月底的某個夜晚,蔣詩詩便開始陣痛發(fā)動。 經(jīng)過兩天兩夜的陣痛,于四月二十九日夜里誕下一對龍鳳胎。 都說男娃像母親,女娃像父母。 可蔣詩詩生的女娃卻像她,男娃像皇帝。 因此,皇帝當(dāng)時就說了,女娃像她好,生得可愛漂亮。 男娃像他的話,屆時就可以早點繼承皇位了。 躺在床上的蔣詩詩聽了后,不由得嘴角微微一抽。 媽媽的好大兒啊,這才剛出生呢,就被孩他爹給惦記上了。 家中女人生了龍鳳胎,這放到誰家都是高興的事兒。 皇帝一高興,大賞前朝后宮,并大赦天下! 一時間,東梁國上下普天同慶!??! 早在兩個月前,禮部就一直在籌備冊封皇后一事。 如今蔣詩詩誕下了龍鳳胎,禮部擇選了一個好日子,就定在六月十八,那時正好蔣詩詩剛出月子不久。 冊封前三日,蔣詩詩齋戒沐浴。 冊封前一日,禮部官員告祭天、地、太廟后殿。 冊封日天剛亮,蔣詩詩就起床梳妝,換上鳳袍,乘著鳳輦于保和殿外。 那里,王公大臣全都頂著六月的烈日,按照身份站在保和殿外。 太皇太后、太后、及皇帝則坐在保和殿內(nèi)。 蔣詩詩的鳳輦剛停在保和殿外,就聽見鑾儀衛(wèi)官贊了聲“鳴鞭”。 寬敞的殿外,頓時就鳴了三鳴鞭。 鞭聲結(jié)束,殿外奏起了“慶平之章”。 在奏樂聲中,蔣詩詩穿著鳳袍,走在紅毯之上,繼而踩在丹陛之上,緩緩走向保和殿內(nèi)。 期間,周圍的王公大臣紛紛朝她行三跪九叩禮。 禮畢樂止時,蔣詩詩剛好進(jìn)了殿內(nèi),朝皇帝、太后、太皇太后行三跪九叩禮。 殿內(nèi),禮部大臣請示皇帝是否開始冊封大典,皇帝應(yīng)允后,禮部大臣走到臺階上宣讀制命:“順德元年,六月十八日,欽奉太皇太后懿旨,太后懿旨,冊立淳妃蔣氏為皇后,命卿等持節(jié)行禮.” 王公大臣繼續(xù)行三跪九叩禮:“恭賀淳妃娘娘榮登后位,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然后,儀仗隊以及奏樂隊伍在前引路,帶領(lǐng)蔣詩詩走到宮門外奏樂。 蔣詩詩頭戴九龍四鳳冠,身著鳳袍,站立大殿中央,朝南站立。 緊接著,兩名大臣跪在蔣詩詩面前,將皇后冊書及寶璽交給了蔣詩詩。 蔣詩詩接過冊書和寶璽后,又得行三跪九叩禮 經(jīng)過一番繁文縟節(jié)后,冊封皇后的禮儀儀式結(jié)束。 裴玄凌和蔣詩詩并肩從保和殿上往下走,兩人互相托著對方的手掌,攜手走下保和殿,并各自乘著龍鳳輦回到了蔣詩詩新的寢宮:鳳鸞宮! 在外頭,蔣詩詩甭管站著坐著都得端著。 如今回到鳳鸞宮內(nèi)室,滿頭大汗的在梳妝臺前坐下,讓春杏春桃趕緊幫她把頭上的發(fā)飾拆了。 今兒她頭上的九龍四鳳冠,起碼有幾斤重呢! 裴玄凌一進(jìn)內(nèi)室,就見女人香汗淋漓地坐在梳妝臺前。 擺手遣走了內(nèi)室的宮女,男人吩咐奴才多端些冰盆進(jìn)來,就在女人身旁,親自幫女人拆發(fā)飾。 “今兒累壞了吧?”男人拆發(fā)飾的動作特別輕柔,好似生怕弄疼了女人,或是傷到她一頭烏黑亮麗的秀發(fā)。 “還好?!绷碌奶靸海Y詩詩今兒熱得不行,渾身的穿戴又十分沉重,剛出月子的她盯著烈日走來走去,渾身燥熱得很。 結(jié)果被男人這般溫柔對待,心里頭仿佛一下子就靜下來了。 看著男人身上的龍袍和頭上戴著的冕旒,在蔣詩詩的印象當(dāng)中,這個男人每年夏日都穿得這般嚴(yán)實。 現(xiàn)如今,他居然還能沉心靜氣的幫她拆發(fā)飾,蔣詩詩著實佩服不已。 幫女人把頭上的發(fā)飾都卸掉后,裴玄凌握住女人的雙手,兩人面對面坐著,“詩詩,還記得七弟成親時,朕曾對你說過的話嗎?” “七王爺成親時,您曾說過的話?”蔣詩詩歪著腦袋想了許久,終是搖搖頭,“臣妾不記得了.” “七弟成親那日,與七王妃拜堂時,你的臉上一直洋溢著喜悅的笑,眼底也夾雜著一絲向往的神情,朕當(dāng)時便說了,別的女人有的,你也有會?!? 揉了揉女人白皙的手,男人語氣頗為深沉,“你我相識已久,略過婚事走到了這一步,是沒法再舉辦婚事了,但朕可以給你一場封后典禮。” “原來您說的是這件事呀,這可比婚禮要盛大得多了”經(jīng)過男人這么一說,蔣詩詩可算想起了當(dāng)年的事情。 猶記得這個男人當(dāng)時對她說:不必羨慕旁人,都是女人,別的女人有的,你也會有的。 那時她還以為他只是隨口安慰幾句罷了,不曾想,他是在對她許諾,如今還兌現(xiàn)了諾言! 嘴角揚起甜美的笑,蔣詩詩抬頭,目光盈盈地望著男人。 而眼前的男人,一雙深邃的墨瞳正深情地看著她。 此時無聲勝有聲,彼此的眼里都只有對方的容顏映在眸中。 俊男美人兒不自覺的靠近,慢慢的兩額相抵,男人微微側(cè)頭,在女人唇角輕輕啄吻。 女人仰頭,自然地回應(yīng)著男人 自打這日以后,東梁國因為有了一位身材豐盈的皇后,結(jié)束了以瘦為美的審美,結(jié)束了身材焦慮,開啟了以豐盈為美的新朝代。 畢竟,皇后那般豐盈,仍能獨得陛下寵愛,她們?yōu)楹芜€要想盡各種辦法傷身,維持苗條身材呢?—— 【全文完】-—— 第一次嘗試1v1宮斗文,感謝支持這本書的所有寶子們,愛你們~ (本章完) 結(jié)果呢,沒一個能入皇帝的眼。 還有那虞冰,去年皇帝經(jīng)常把虞冰帶在身邊時,她還以為娘家終于有個有出息的姑娘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