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老人機-《罪惡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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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巖站在路邊,微微皺著眉頭,注視著遠去的出租車,直到那輛出租車匯入車流,再也看不到,才轉身往回走。
“走,回去吃飯,估計包子都涼了。”他對寧書藝說。
寧書藝收回自己的視線,跟上霍巖的步伐:“上次我就有點納悶兒,覺得他打聽你的事情打聽得有點太私人,太詳細。
最開始還以為或許是年紀大了,沒考慮那么周全,欠缺了一點邊界感。
結果今天他又找了過來,還指名道姓要找你,這就不是邊界感的問題了。
我以為你會再送他一回,順便也打探一下這老爺子的身份信息之類,化被動為主動呢。”
“沒有什么可打聽的。”霍巖神色淡淡的,似乎對這件事并沒有什么熱情,“咱們都猜得出來,他有可能是跟我沾親帶故的什么人。
雖然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打聽到我,找到我的,但是我還是個嬰兒的時候,既然就已經被家里選擇了遺棄,丟在福利院門口,那么多年里也沒有人去那里找過我。
現在找上門來,無非是覺得我已經從一個負擔,變成了一個能夠承受負擔的人罷了。
我雖然渴望親情,但是還不至于飲鴆止渴,連這種功利的‘感情’都想抓住不放。”
寧書藝不得不承認,霍巖說得還是有道理的。
這種事情,她雖然沒有遭遇過,也沒有親眼目睹過,但是類似的社會新聞還是看過一些的。
無非是當年因為種種不得已的因素,一家人選擇了棄養剛出生的嬰兒,或者直接丟棄在別人家門口、福利院門口,或者送給其他人撫養。
在二三十年甚至更久之后,當年被遺棄的孩子有了出息,一直缺位的直系血親便找上門來,痛哭流涕,對當初的“無奈之舉”后悔不已,強行要與當年被遺棄的孩子建立起“打斷骨頭連著筋”的血緣之情。
這種事,旁人或許可以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說一些諸如“血濃于水”之類不疼不癢的話,但只有當事人才會因為被遺棄之后又被揩油而受到二次傷害。
所以霍巖現在的態度既然已經這么清楚了,寧書藝當然不會再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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