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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零二.環(huán)環(huán)相扣-《妖女放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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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觀主再揮劍,掃去劍上沾染的血珠,忽地生出一種恰如趙端義以身證道般的毅然決然,倘若他今日能勝過柳半煙或許真能重拾突破化蘊(yùn)的希冀吧…

    但柳半煙的劍比他電轉(zhuǎn)的心念還要快,那一劍如同割裂空間而至,哪怕是劍道之巔的天觀觀主也來得及抬劍去擋。

    凡境中的洞虛已能隨意摧山斷海,更遑論化蘊(yùn),柳半煙這一劍與她練劍之時一般干凈簡練,既不拖泥帶水也沒有那么多絢麗的天象。

    但這看似普通的一劍即便是天觀觀主全力持劍也不能再抬起一分,被柳半煙手中那柄如雪般的長劍死死壓制,他體內(nèi)能調(diào)動的化蘊(yùn)之法已經(jīng)全數(shù)激發(fā)。

    可柳半煙近在遲尺的劍依舊紋絲不動,氣浪波動與觀主自身無止境的調(diào)取法力之下,他額頭背后的汗珠化作血珠,虎口崩裂,絲絲皸裂般的紋痕在他手中劍刃上游離。

    終于,令人雙耳發(fā)聵的聲浪擴(kuò)散而來,天觀觀主忽然發(fā)覺手上難捱的氣力消散的無影無蹤,他面色不定的看向自己的手,如今自己的手中只余下一枚殘破的劍柄。

    劍刃在這一個回合的照面之中便化作齏粉,天觀觀主在無力的倒飛中滿眼不可置信地望向那御空而來如流光般的柳半煙。

    這真是天底下出來的劍修嗎?

    方才那一劍,她甚至沒用化蘊(yùn)之能,只是單純的劍道博弈,如同木劍對上法器,單論劍道差距之大…便已讓人難望其項背。

    這般天之驕子,如此年輕的化蘊(yùn)與只存于傳聞中的劍心讓天觀觀主不由得想起一個人。

    蓬來書院李師的親傳弟子——李湛慶!

    已經(jīng)幾近的劍鋒讓他來不及走馬燈,天觀觀主坦然閉上雙眸,倘若人境也能出劍心,那這天鐘哪怕是蓬來想守也至多只是時日的問題。

    耳邊的風(fēng)聲吹了兩息,觀主還沒有聽見劍貫入體的聲音,他下意識睜開眼睛,見當(dāng)空一個墨色的「止」字橫在自己身前,柳半煙的劍正插在這個字上,再不能前進(jìn)一分。

    天觀界域中一人緩緩步出,他著儒衫戴儒冠,眉目清秀,緩緩道:「且停手吧。」

    觀主的口中喃喃失言道:「少儒……」

    他本已不指望李湛慶能出手,畢竟這是李師的親傳弟子,而李師是書院的祖師,蓬來上數(shù)一數(shù)二之大能,他能在此至多算是做客,沒

    有出手的必要和理由。

    而李湛慶只是點點頭,又轉(zhuǎn)頭看向柳半煙:「道友可是無道仙宮的劍心?」

    柳半煙面色澹然的頷首,抽回長劍,那枚墨字破碎。她毅然決然道:「今日不管是誰都不能阻擋我碎開天鐘。」

    李湛慶忽然笑了笑:「我想老師特遣我下界之緣由或許就是道友。」

    柳半煙并未作答,只是挽起手中劍,回身一劍,劍氣作虛影而出,頃刻便已臨面。

    李湛慶提筆落字,空中浮現(xiàn)出一連串的墨色字符攔下柳半煙那銳意四散的劍氣。

    也就是此時,「嗤——」的一聲,劍貫入體聲顯得格外清晰,裴如是的照膽穿過天觀觀主的背后,帶出一大片血霧。

    李少儒的注意力才投向天觀觀主,但這突如其來的一劍使得本就精血損耗嚴(yán)重的觀主當(dāng)場隕落,另一道靚麗的赤色身影則頗為默契的在同時一刀斬斷了孫連峰。

    至此,天觀的極高層勢力全數(shù)崩塌,余下的渡劫境…已再無覆天之能,連于凡境立足都已及及可危。

    李湛慶面色捎帶幾分慍怒,但這畢竟是凡境之事,老師只說了天鐘,人境之紛亂,自己不應(yīng)插手,何況還是人境洞虛,如此難得。

    況且…柳半煙的劍根本沒停,從虛影到她真身,才是這一眼的功夫,劍光如雨下,劍影快得尋常人的目光無法追及。

    李湛慶越發(fā)堅信老師命自己下界的緣由,倘若今日沒有自己,柳半煙如此純青的劍道極意之下,天鐘未必不會被真的斬開。

    但李湛慶顯得游刃有余,因為他是當(dāng)世扛鼎大儒唯一認(rèn)可的弟子,于蓬來,也是冠絕整個年輕一輩的存在。

    假以時日,或許柳半煙還能與之一戰(zhàn),不過現(xiàn)在,她還不夠。

    李湛慶懸身的文法四寶盡顯,不同于一眾儒家子弟般專注于單一的文墨,他精于整個儒道。

    即便他不以當(dāng)空行文來阻礙柳半煙的劍,僅憑練就一身的浩然正氣也足矣擋住柳半煙這化蘊(yùn)劍心的劍。

    單論劍術(shù)劍意來說,柳半煙是李湛慶遇到的最為精通劍道的劍修,沒有之一。

    蓬來那些劍道祖師能難及她分毫,但柳半煙的出手并無變招,直刺便是直刺,橫噼便是橫噼,沒有藏招,一如她的性格般不存在變數(shù)。

    李湛慶隨身硯池中潑出幾兩墨,落入風(fēng)塵中,形成如同畫境般的山水,將柳半煙斷空而來的劍勢再度攔下,他不由喃喃道:

    「若真是博命,這般執(zhí)意且無變數(shù)的出劍,一出手便落了下風(fēng)。」

    柳半煙并不茍同,只是道:「修仙以來,我明白了一件事,精于一式亦可證道,劍勢可以繁雜的令人眼花繚亂看不出方向,但亦可追求以力破萬法。」

    隨她聲音漸漸消弭,柳半煙整個人似乎都化作無形的風(fēng)眼,天地之間虛無縹緲的靈氣氣機(jī)聚攏而來,劍身上縈繞起銀白色的風(fēng)暴。

    當(dāng)空落下這一劍足夠聲勢浩大,但在那似要籠罩天穹的山水畫中的漫天墨色里,便顯得有些相形見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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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劍修攻殺之法,比之什么儒家、道家之類的聲勢場面便差了不少啊…」

    林不玄在行舟中念念叨叨地倒上幾盞茶,然后看著太后姐姐給裴如是包扎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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