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會有那樣的愛情的。”江夏點頭道。 托蒂很開心,肥碩的大手拍了拍江夏的肩膀道:“我相信你們會是那樣的。” “我也相信。”江夏也笑著回答。 兩人回到了蔓藤咖啡店,托蒂繼續(xù)回到吧臺忙碌,江夏也拿著便簽坐到鞏杉對面,把便簽放到了鞏杉面前。 鞏杉似乎并沒有注意江夏方才失蹤是去做什么了,江夏重新坐回來,也沒有多大的反應(yīng),似乎對江夏的來去一直沒有關(guān)心過一樣。直到江夏把便簽推到了她的面前,她終于有了一絲觸動,伸手拿起便簽,看著上面熟悉的文字,幽幽嘆了口氣。 “記得上次我們來威尼斯,是六個人。”鞏杉開口道。 江夏點頭道:“是啊,六個人。你,我,程馨,摩西,葉雨,皮爾洛。那時候,我們意大利語都不會說,多虧了摩西和皮爾洛,才能在這邊暢通無阻。這家蔓藤咖啡店,還是皮爾洛推薦過來的。” “皮爾洛,皮爾洛,亞歷山德羅皮爾洛,好多年沒有聽過這個名字了。摩西還見過他,皮爾洛真就像是失蹤一樣,連個聯(lián)系方式都不知道。到了威尼斯,想去見見他,都見不到,老朋友,都變得陌生了。”鞏杉摩挲著便簽道。 “是啊,皮爾洛當(dāng)時還跟我一起租房來著。”江夏也陷入了回憶中,“就他那個小身板,竟然還去唱美聲,也真是敢想。嗓音條件確實不錯,可照班里其他幾個美聲,就差的有點遠了。最后他堅持下來了沒?” 說到過去,鞏杉也似乎有了談性,開口道:“皮爾洛很努力,記得當(dāng)時在學(xué)校,就他的進步是最快的。三年學(xué)習(xí)期后,聽說又去了西班牙深造,后面如何,我就不知道了。你當(dāng)時,沒少捉弄了皮爾洛,也就是他脾氣好,不然你早就挨打了。” “是。”江夏笑道,“說來也是好笑,他那身板跟歐洲人比起來弱了點,但比我可壯實多了,但就是脾氣好的跟乖寶寶似的。我怎么欺負(fù)他,都最多是用美聲沖著我吼一聲滾蛋。然后就沒什么反應(yīng)了,當(dāng)時我還以為他們意大利人都是這么好的脾氣呢。” “這蔓藤咖啡店里,摩西還碰到了他的老鄉(xiāng),聽他們用阿拉伯語交流,我們當(dāng)時都是一臉茫然,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他們交流了什么。”鞏杉回憶道,“似乎,就是那邊的位置?” 江夏順著鞏杉的手指看過去,然后回憶了一下,點頭贊同道:“沒錯,是那邊的位置,我們當(dāng)時坐在這邊,他碰到老鄉(xiāng)后,一蹦三尺高去了那邊交流去了。葉雨跟皮爾洛,還就這邊的蔓藤咖啡,到底是不是放蔓藤爭論了起來,葉雨堅持認(rèn)為放的不是蔓藤汁,皮爾洛堅持認(rèn)為放的就是蔓藤汁。” “是的。”鞏杉笑了一下道,“他們倆,為了證明這一點,連著買了十幾杯咖啡,有的是原味咖啡,有的是蔓藤咖啡,還有蔓藤各種搭配的咖啡。倆人一人一半,都給喝完了。” “喝完之后可不是了,回到酒店,他倆一整晚沒睡著,不對,是兩天沒睡著覺。皮爾洛練美聲的嗓子,過后幾天可是啞了不少,把他嚇壞了,從那之后,他就再也沒喝過咖啡這種東西了。當(dāng)時一塊租房,房東有個咖啡機,我不樂意煮咖啡,他也不喝咖啡,一年之后,里面滿是灰塵了,房東有次過來,臉都綠了。”江夏說著那時候的趣事。 鞏杉道:“喝了那么多咖啡也是有效果的,最起碼證明了,這蔓藤咖啡里,真有蔓藤的汁,就是味道怪了一點。” “是很怪。”江夏抿了一口蔓藤咖啡,本來就有些苦澀的咖啡,加了蔓藤汁后,變得更加澀了起來,但也有一股青青綠葉的清新感在嘴里彌漫,總之很怪異。 蔓藤咖啡店的招牌是蔓藤咖啡,卻沒有人說過這蔓藤咖啡好喝,一般人來了他這里,點的也都是常規(guī)咖啡,樂意點蔓藤咖啡的,肯定都是沒嘗過蔓藤咖啡的。 真正喝過蔓藤咖啡還點第二次的,一般都有情懷,比如江夏,喝到這熟悉又陌生的蔓藤咖啡,很是懷念那時候的歲月。 “那時候的你,還沒有我高。”鞏杉說道,“最高的是摩西,其次是皮爾洛,葉雨跟你的個頭差不多,程馨比我高一點,都是半大小子,出來旅游,都是未成年,住酒店的時候,記得服務(wù)員看我們的眼神都不對。” “那是相當(dāng)不對,都有警察過來問過我們話。”江夏笑道,“當(dāng)時也真是到處旅游,把整個歐洲都快跑了一個遍。” “你跑了一個遍,我沒有。”鞏杉道,“威尼斯這地方,很有趣。摩西說沒吃過中餐,在威尼斯找了很久才找了個中餐館。去的時候還是重陽節(jié),那位老板還給了我們一人一株茱萸,只不過除了葉雨,我們都沒戴上,現(xiàn)在若是讓我回到那時候,我會戴上。” “我也會。”江夏道。 鞏杉道:“終究不是原來了,也回不到那個時候了。” 說著這話的時候,鞏杉摩挲著便簽,似乎在懷念那個無憂無慮的時候。 “生活必須往前看。”江夏只能這樣說。 鞏杉似乎沒聽到,自顧自說道:“程馨開了恒影,自己成了公司大老板,亮出身份是恒宇大小姐。摩西繼承了大筆資源,買了俱樂部,從球迷當(dāng)上了老板,親自參與進去。葉雨進了盛世,到處跟我們作對。都不一樣了,我多想什么時候,我們六個人,還能坐在這蔓藤咖啡店里,說說話,聊聊天。” 江夏沉默,以幾個人如今的身份,再聚在一起吃飯聊天,可能性無限趨近于零。 鞏杉看江夏沉默,招呼侍者給她拿了一張便簽,想了想在便簽上開始寫字。 江夏則是把原本那張舊便簽?zāi)昧诉^來,看著上面的文字,“重陽過后,西風(fēng)漸緊,庭樹葉紛紛。朱闌向曉,芙蓉妖艷,特地斗芳新。霜前月下,斜紅淡蕊,明媚欲回春。莫將瓊萼等閑分,留贈意中人。——鞏杉,記于xxxx年重陽節(jié)后。” 那是重陽節(jié)的第二天,他們來到蔓藤咖啡店,臨走之前,看到那些便簽,鞏杉心血來潮留下了晏殊的一首《少年游》,轉(zhuǎn)眼便是十余年。 江夏看完這首詞,那邊鞏杉已經(jīng)寫完了新的便簽,貼在了便簽墻上。 貼上后,江夏瞄了一眼,看到了上面的字:“蘆葉滿汀洲,寒沙帶淺流。二十年重過南樓。柳下系船猶未穩(wěn),能幾日,又中秋。黃鶴斷磯頭,故人今在否?舊江山渾是新愁。欲買桂花同載酒,終不似,少年游。——鞏杉,記于xxxx年元旦之后。” “終不似,少年游。”江夏喃喃自語了一句。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