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船艙內,陶潛與林不覺對視一眼,齊齊露出苦笑來。 林不覺動作極快,掀開側邊小窗往外瞧了一眼,只見那碼頭上,除了一群兇神惡煞,明顯修了某種透支生命邪法的士兵外,還有一位將軍被圍在中間,那人騎著一頭渾身冒著赤焰的異種馬獸,著一身猩紅甲胄,便是須發也都是紅色。 若這人好看些,這裝扮倒顯得更威武霸氣。 可這將軍丑陋不堪,一張臉滿是肉瘤膿包,瞧著讓人想將隔夜飯都嘔出來。 快速看過后,林不覺放下窗簾,一臉糾結道: “原來如此,這妹妹的大難竟是應在此處。” “外面那人喚作‘陳天德’,商陽城大戶陳家的公子,也是夏心蘭的未婚夫,只是此人自小便暴虐成性,殘忍嗜殺,知曉其人脾性后夏心蘭以絕食相逼,成功退婚,也因此惡了陳家。” “只是彼時陳家不如夏家勢大便隱忍了下來,后來據說陳天德得了什么機緣,被【黑煞門】收為弟子,離家修行去了。” “黑煞門我也知曉,是新月省內一個魔道小宗,修的是兵煞之道,門內都是些畜牲。” “瞧陳天德這般模樣,只怕是來尋仇報復的,若讓他將這妹妹搶了過去,必要被其折磨致死,說不得連身子帶魂魄都會被煉成邪物,解脫不得。” “好一遭大難!” “靈柩燈這是下死手了,怪不得只一次附體就有把握讓我消弭代價,竟在此處等著我。” 林不覺一邊抱怨,一邊直接動起手來。 事態緊急,的確容不得她耽擱。 她也是一丁點不客氣,將那蔥白似的纖纖玉指放入口中咬破。 鮮血溢出,她蹲伏下身子便開始涂畫某種陣勢。 一邊畫,一邊又對著旁邊隱身的陶潛解釋道: “我附體后能使的手段不多,此等召尸法,算是其一。” “瞧來許有些怪奇詭異,實則這禁法、儀軌都經由吾師修改過,內里的兇戾之氣已被驅除。” “哪怕我以凡人軀來施法,也無礙我驅使它們行事。” 聽到林不覺說這些,陶潛心知肚明,這是擔憂他瞧見待會出現的詭異景象,對他林不覺生出誤解來。 這倒是可以理解,如鐘紫陽、陳希夷、祁道真這些人,個個都是得道真修。 只要一施法,不要自報家門,任何人都能看出是出自正道大派。 可林不覺卻不一樣了,麾下一堆神啊鬼啊,如果不是生的好,的確容易讓人誤會他是邪道魔道,或是旁門左道之人。 陶潛搖頭失笑,索性直接傳音過去道: “道友不必擔憂我誤會,我在外歷練多年,辨人從不靠眼,林道友你盡管施法就是。” “好!” 二人言罷時,林不覺已經是以那夏心蘭的身軀踏入那鮮血刻畫的小陣中。 這一刻,外界也愈加紛擾。 能在此地開花船畫舫的,哪一家背后無人?哪一家麾下沒有豢養些武者異人,乃至于一些低階修士術士之流? 陳天德瞧來不好惹,但十幾家聯合起來,又懼得誰來? 尤其是買了“夏心蘭”的那熟婦,哪里舍得將還未開封過的搖錢樹交出去讓人玩弄至死? 在那婦人賣力鼓動下,所有畫舫花船的東家紛紛下令反抗那群兇殘的兵匪。 一場廝殺,立刻上演。 什么煞氣、邪物、兇符、魔功……五花八門,各有來往。 不過陶潛看多了強者斗法,自然也就瞧不上這些不入流的。 他忽然又笑,看向面前好似發了羊癲瘋似的少女。 林不覺,就這般用人家夏心蘭的身子? 在那圈中,披頭散發,手舞足蹈,好似瘋婆子一般。 同時,口中念念有詞:“白骨受氣,朽尸還魂,九土清泰,地官安寧,眾生普度……此間地尸,聽吾號令,速速前來。” 念了一遍不夠,他又接著跳,接著頌念第二遍。 陶潛聽得三遍之后,腦海中志述迸發: 【已學得《召尸秘法》口訣,此法出自域外大冊玄尸七秘章中的養性延命錄,空有口訣,無有其余秘法,無法施法,強行施為必遭反噬……可豁免部分!召來尸類,或不會聽從施法者的命令。】 瞧著這志述,陶潛不由挑眉。 來此救人,順帶著觀摩奇特法門,還能學會一門新的神通。 正當他思量著,事畢后要不要尋林不覺討要控尸秘法時。 驀地,陶潛神魂一顫,再生感知。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