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商陽城上空,濃黃邪湖鋪開,內里有十天驕僵直癱瘓如同“浮尸”般在其中飄蕩。 袁公一邊嘆息挖苦,一邊卻也沒有立刻動手解救陶潛。 盡管,他可以。 但袁公曉得,中了這【黃衣授神術】雖兇險,卻也是一樁難得的機緣。 修行界中不知多少荒野散修,或是小門小戶的弟子修士,求天拜地,欲尋一法而不得。 現下這十位天驕得授的雖然是一些殘卷碎片,但學得多了,好處不必說。 若是運氣好,說不得能拼湊出強橫神通。。 又或者悟性好,自己就能創出新的術法來。 當然,兇險也有。 任何人,哪怕是強如袁公、多寶這等存在,乃至于楊龍犀這一類道化境高人。 一旦被灌注得真知秘術太多,超過界限,必也是要異化墮落的。 “這小子有靈寶妙體,想必能撐久一些。” “待出現異狀,我再給他一劍,助他掙脫出來。” 袁公這般想著時,意外發生。 本不該醒轉的陶潛,猛地打了一個久違的冷顫。 腦海中,一道志述迸發。 卻是包括靈寶妙體、陶潛自我意志以及異樣魂靈等數種因素疊加在一起,竟史無前例的,豁免了那域外邪法【黃衣授神術】。 腦海中大量真知秘術碎片嘩啦一下消散,陶潛睜眼。 眸中,無任何惋惜遺憾之色。 正相反,只有驚怒與慶幸。 趁著嬴青帝來不及做什么,陶潛袖袍一揮,蟾珠輝芒延伸,將其余九人都裹卷入內。 旋即一個挪移, 脫離那濃黃邪湖。 無了那“授神黃汁”, 九人同時醒轉過來。 對于腦海中得到的諸多知識,神通秘術, 他們無一人有喜悅念頭,感受與陶潛一般無二,只有怒火。 可再怒似也無用,如今情勢明朗。 他們十人, 縱然手段通天, 也根本翻不起風浪來。 不說陰素素、徐文開這些倀鬼野心家,只嬴青帝一人,他們便不是對手。 他如今真就好似上古的黃袍巨靈神,踩踏著山岳般大的孽龍, 俯瞰大地蒼生……其頭頂還保留著那個豁口裂縫, 那意味著只要嬴青帝愿意,他可以繼續向他的野爹“域外黃衣”借來力量。 這如何打? 斷然,是打不過的。 唯一的生機是等,只有等悲禪寺、玄道宗的高人們來了, 才能反敗為勝。 可意識到這點的, 也不止他們十人。 嬴青帝便曉得,而且他已遣了人去延緩二宗強者們過來。 這段時間內,嬴青帝必有把握做些什么,可以徹底將新月省霸占了去。 明悟這點, 即便陶潛、鐘紫陽這十天驕都是道心堅韌, 手段非凡的存在,此刻也不由生出一些絕望的心念來。 他們站在一起, 背對著, 結成一個粗淺陣勢。 環視周遭,滿目皆敵。 尤其是面前,如天地神祗似的嬴青帝, 見十人從邪湖中脫困,終于也沒了耐性, 那冰冷癲狂的眼眸內, 駭人的殺機涌出。 “看來, 我等是要戰死此地了。” 鐘紫陽捏著玲瓏黃葫蘆,感嘆道, 聲音內卻無一絲一毫對身死道消這結局的恐懼。 陳希夷搖著羽扇,笑道:“死有何懼?我只好奇, 此獠要如何對付悲禪、玄道二宗, 雖說邪神子嗣很能打, 但想來不可能是二宗對手,總不能真個將‘域外黃衣’引入此界吧,那也做不到啊,此獠付不起代價,再說真能來,黃衣也未必敢來,此界可不是大淵, 邪神本體入侵是會倒大霉的。” 好似個樵夫般的祁道真,托著那紫府丹爐, 也笑著道:“也不難猜,無非是絕根、斷運之類的手段,我孤陋寡聞未聽過黃衣之名, 但瞧嬴兄弟這模樣也可知曉,必是擅蠱惑、污染一道的邪靈神,只消用法子污了新月數千萬凡民, 悲禪、玄道二宗縱然打得過也會選擇搬家,殺賊兄弟,是也不是。” 殺賊和尚聞言,自然是立刻聽出祁道真話中含義。 撓了撓那光禿禿的頭,最終無奈一嘆道:“阿彌陀佛,出家人不打誑語,祁老哥所說無差,若事未成,我寺縱全寺死絕也愿與此獠拼殺,可若木已成舟,寺內主持長老們恐將搬離新月,另覓山門。” 聽他們對話,申若蘭這煞星已是不耐,猛地屈指一彈,手中越女屠魔劍登時爆發出百丈劍芒,直指嬴青帝,怒喝道:“死便死,打過再說。” 她身側的林不覺、戴飛蓬、秦明幾人同時朗聲大笑,喊道:“說得好,繼續打,若真要死,也愿與諸位一同赴死。” …… 論及殺伐之力!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