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本是想立刻斬了此魔僧,不過細想一二,卻有更好法子。 一念喚來【律令魔】、【心魔】等魔頭,吩咐道: “徹底改了他的心性,要他替自己贖罪。”3 “以魔僧身份,暗中庇護黑柏寺周遭諸村鎮凡民,還有這些姑娘。” “事畢后,自我了賬。” “是,老爺。” “老爺請好吧,此事簡單。” 在一眾魔頭諂媚的馬屁聲中,善愚瞪圓了眼眸。1 想到自己將有的下場,此僧首次為自己諸惡行,生出了一絲懊悔念頭。 諸事安排妥當! 陶潛牽了云容,徑直離了那孤山,往八百里外的銀屏市去。 以二人遁速,未有多久便至。 只前方,又見一座大山堵了路徑。 此山頗為詭異,頂上一團碩大黃云蓋著天穹,下方是峻嶺尖峰,斷崖深澗,處處可見深谷,滿目映出山縫,無有繁盛探高的幽森古林,只一叢叢色調陰暗的低矮樹叢,繁復層疊,老遠便可聞見一股腐朽潮濕氣息涌來。 云容見之,皺眉便道: “此山源氣充盈,乃是通幽之地。” “偏生潮濕陰暗腐朽,尋常的妖獸魔物只怕不愿在此處修行,只有那些蛇蟲鼠蟻、嗜陰嗜暗的邪物魔頭,會將這里視作樂園福地。” “看那黃云蓋天,這里想必就是那所謂的【黃云山】了。” “那處秘洞,應是吞天洞,里面確有一股妖氣暗藏山腹,許就是那所謂的吞天大圣蛤蟆精。” “夫君你欲如何施為?可要姐姐施法,將那蛤蟆捉出來。” 陶潛聞言,對于云容那時而好弟弟,時而俏夫君的稱呼頗為無奈。 只牽著的手,始終未放開。 兩人既是扮作眷侶,也是真眷侶,那癡纏、熱戀之態作不得假。 陶潛搖搖頭,指著那黃云山道: “此山之污穢,雖無法與仙鶴山相比,但也好不了太多,怎可讓姐姐前去,熏到姐姐便不好了。” “那團黃云,喚作【地穢黃云】,乃地脈陰氣、水汽、穢氣凝聚而生,對于妖魔邪修而言,算是一寶。” “先前聽陳希夷道友說,那口氣甚大的蛤蟆精,慣常愛趴在山巔,吞吸云霧修煉,如今這般乖覺躲入山腹之中,想必是被不遠處那銀屏市內,大量強人、軍閥所驚,生怕被奪了蟾珠,乃至于性命去。” “那山腹內一應布置陳道友也說了,有一片湖泊大的水洼,勾連地脈暗河,察覺不對,那癩蛤蟆就可跳河遁走。” “不過這蛤蟆精,有個極不好的壞習慣。” “一受了驚擾,第一瞬便會吐出蟾珠砸人。” “那珠兒被它祭練的收發由心,尋常修士確實奈何不得。” “可惜,偏生遇到了我,奈何奈何。” 谷纙 話音落下,陶潛已是動手。 先隨意遣了幾個魔頭,往那山腹處,一個黑黢黢秘洞鉆。 而后,又低喝道: “蛤蟆怪,你的劫數到了,速速出來受死。” …… 卻說山腹之內,果真如陶潛所言另有洞天。 好大一片水洼邊,趴伏著一只黃皮大蛤蟆,其大若小山,滿身疙瘩、爛肉,腐爛黑斑,細碎肉刺等物,一雙黃澄澄的,充斥著陰毒之色的腫皰眼,半耷拉著,似睡非睡。 頗為怪異的是,這頭蛤蟆妖,還生著一雙肉骨膜翅,破破爛爛好似一塊大黃布扯成。 垂至身前,它瞧了瞧,眸中閃過一道自傲之色。 此膜翅乃是一種異類神通,喚作【黃云通天翅】。 只要它一扇,頃刻可飛出數千里。 縱比不過修行界中聲名最大的自在心光遁法,卻也不弱太多了。 “想當年,我黃白鳴不過是個天生殘疾,耳聾駝背的凡民,靠著蓄養蛤蟆,賣于酒樓集市的營生過活。”3 “誰料某日撞見婆娘偷人,被她伙同奸夫殺了,還將我扔入蛤蟆池。”1 “只我命不該絕,竟意外得了寶貝蟾珠,吃了那奸夫**,自此踏足修行之路。”1 “我那駝背,在我筑基之時,竟蛻變為一雙異翅。” “不過這修行界確是兇險,稍有不慎就要喪命,保命之法永不嫌多。” “那銀屏市正有軍閥混戰,邪魔處處,還有魔佛寺的禿驢出沒,本大圣小心謹慎是沒錯的,只要我躲在這洞中,不管有何種敵人來都不必怕,哪怕是遭了圍剿,只要我往暗河一鉆,隨意擇一出口,脫離后振翅飛行,誰又能捉到我?”1 黃白鳴本就性情孤僻,經歷被綠后,更變得乖張。 由人轉作大妖魔,依舊不信任何人,是以麾下連些伺候的小妖怪、小術士都無。 孤單久了,便習慣自言自語。 也就是他正自得想著時,忽然,一道挑釁、侮辱的聲音鉆了進來。 聽聲,似是佛門神通獅子吼。 經由山腹放大威能,轉瞬間,那聲好似一張張戰鼓在其體內擂響。 耳竅被破,七孔流血,更讓它哀嚎翻滾。 不等他做什么,忽然又有數十魔頭闖入進來,嘰嘰喳喳,攻他心神魂魄。 “呔,好個癩蛤蟆,我家老爺喊你出去受死,你怎拖拉不去?” “好丑的蛤蟆怪,快快隨我等出去,自己剝了身上的爛臭疙瘩皮,自我了結,免得臟了我家老爺的手。” “咦?這怪不是天生蛤蟆精,卻是由人族變作的,魂魄已墮入畜牲道,怪不得這般腥臭不堪,讓我都下不去嘴。” “紅姑子你不吃,我來吃,我纏身魔,最嗜臭的。”1 這一群域外天魔,追隨陶潛時日頗多,早被馴化,個個沾染了自家老爺的性子和缺點,頗為難纏不說,聚在一起又特別吵,極其擾人。1 黃白鳴本就被獅子吼折磨,如今又有魔音灌耳。1 幾乎是下意識的,張口“呱”的一聲。 先是一團腥臭黃云飛出,云中赫然藏著一顆冒神光福緣,蘊山海巨力的蟾珠。1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