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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真真苦澀的點頭：“是。”

    “什么病？”

    “不是病，是大限已至，非人力可變。”

    世間之物，除了本如，有生必有滅。

    太陰寶樹已經(jīng)活了兩千多年，現(xiàn)在終究還是到了滅亡之時。

    “大限到了，我恐怕也沒辦法。”

    “來一趟，總要看看吧。”寧真真道：“庵主已經(jīng)答應(yīng)，不管能不能治，你都可以觀看《月光菩薩通慧經(jīng)》。”

    “西迦貝葉經(jīng)所雕的《月光菩薩通慧經(jīng)》。”

    “正是！”

    “也好，那就見識一下太陰寶樹是何模樣。”法空微笑。

    寧真真從羅袖抽出一方素巾，遞給法空。

    法空蒙上自己雙眼。

    寧真真靠近一步，沁人清香浮動，幫忙系上了素巾，不僅蒙住眼，還遮住耳朵，最后輕輕一勒。

    頓時漆黑如夜，溪水聲一下變得遙遠(yuǎn)，甚至聽不到青竹的簌簌聲。

    這布條不但隔絕視覺，還阻礙聽覺。

    寧真真素手搭上他肩膀，他身體浮起，流水聲越來越遙遠(yuǎn)，十幾次呼吸之后，雙腳踏上地面。

    素巾被取下。

    漆黑的山洞里，一株螢光樹映入他眼簾。

    是一棵與他差不多高的桃樹模樣，散發(fā)出柔和的螢光。

    十二條枝上各掛一個拳頭大小、如水蜜桃的果實。

    灰塵般的點點光芒飄浮著，彌散著，慢慢灑落到枝條樹葉上，融入樹身的螢光中。

    法空凝神打量。

    寶樹有兩條樹枝黯淡無華，而且其中一樹枝上還掛著一顆太陰果。

    這顆太陰果也比其余十一顆黯淡。

    他上前兩步，仔細(xì)打量。

    “我能碰觸吧？”

    “……可以，但要小心一些。”

    法空手掌慢慢按上樹身，一觸便知道這不是桃樹，形似而已。

    湛藍(lán)寂靜之中，藥師佛右手的甘露枝顫一下。

    法空凝神感應(yīng)，靈光閃動。

    這太陰寶樹刺激出了甘露枝的用法。

    他慢慢松開手，惋惜的看著眼前的太陰寶樹，嘆口氣。

    “可找到問題了？”

    “生的什么病？”

    “……”法空搖頭。

    “法空師兄？”

    “唉——！”法空嘆氣。

    寧真真明眸閃了閃，淡淡道：“沒辦法？”

    “唉——！”法空長長嘆口氣，搖搖頭：“難！難！”

    寧真真聲音越發(fā)輕淡，絕美臉龐平靜淡漠：“法空師兄還有什么要求，盡管提！”

    法空暗嘆慧心通明果然厲害。

    能隱隱感應(yīng)到自己所想，類似于讀心術(shù)了吧？

    “我還有兩個小小的請求，當(dāng)然，我也要提前說清楚，這棵太陰寶樹確實是壽數(shù)已盡，真沒辦法了。”

    “然后呢？”

    “可以用它的枝條，培養(yǎng)一棵新的太陰寶樹。”

    “庵里試過了很多次，很多年，不可能成功的。”

    “別人不成，我未必不成。”

    寧真真冷冷道：“法空師兄說條件罷。”

    “我想取一根枝條與一顆太陰果，還有便是太陰小煉形。”

    “……我去跟師父稟報。”寧真真面無表情：“稍等。”

    她輕盈飄走。

    法空露出笑容。

    明月庵會答應(yīng)這兩個條件。

    太陰寶樹對明月庵太過重要，這兩個條件只是小意思而已。

    當(dāng)然，圓滑一點的話，應(yīng)該培養(yǎng)成功之后再提條件，明月庵十有八九也會答應(yīng)，現(xiàn)在就提就有要挾與趁人之危的意思。

    但他不憚以最大的惡意揣摩人心，還是先小人后君子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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