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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據(jù)傳觀山大陣內(nèi)，霧深露重，兇險重重，擅闖者只有一條死路可走，斷無活路可行。

    鹿開雖然是有天賦傍身，能看出陣法缺點。

    但許多大陣，本身就變幻無形，即便看出所有缺陷，想要破陣，或需要多人合作，或需要耗時耗力。

    固而，鹿開為了穩(wěn)妥起來，才會想在山腳下棲息一晚，明早扮作香客進金光宗一趟，再作打算。

    偏偏小師妹司若，很固執(zhí)地指向了觀山大陣，指示自己走入陣?yán)铩?

    鹿開遲疑起來。

    司若睡得很安穩(wěn)，她的那只小手卻不愿意放下，一直就這么筆直指著。

    對于小師妹司若的種種詭異之處，鹿開并不是沒有仔細(xì)琢磨過。

    比如小師妹提到的，這荒涼一路上的“好心人”。

    鹿開第一時間想到的是，所謂的“好心人”是亡魂，小師妹能和亡魂溝通。

    但這個想法，立馬被自己否決了。

    若真是亡魂的話，自己就可以用天賦感知到。

    神通氣靈里壓制著的，正是乾天閣數(shù)千個亡魂老魔頭，自己和它們溝通，一點阻礙都沒有。

    沒其他辦法了，鹿開只能開啟神眼知微，來讀取小師妹當(dāng)前的心理活動。

    天賦一開，鹿開瞬間進入了一種特別奇妙的感受中，就仿佛整個天地，都是活著的，在不斷變化，且有跡可循。

    鹿開想了想，把天地靈動鮮活的模樣，叫做勢。

    山有山勢，水有水勢，霧有霧勢，勢是一種流動變幻的狀態(tài)。

    某個地方，有一個人走過去，或是有一縷香味飄起傳來，又或是火焰跳躍亮動，怪聲驚叫，發(fā)生的種種情況，都會讓周圍的勢產(chǎn)生變化。

    這些細(xì)微的變化，根本不是尋常人能感受到的，也不在自己天賦系統(tǒng)的感知范圍內(nèi)。

    但，處于睡醒狀態(tài)的小師妹，卻可以感受得到。

    這樣說來，司若所提到的“好心人”，根本就不是人，也不是什么可怕的亡魂，而是她和天地間，獨有的溝通方式。

    在她的心里，整個天地都是活著的，不斷通過勢的變化，向她述說交談。

    熟睡中的小師妹，雖然目不用視，但天地都在心中。

    通過勢，她很輕易就能知道，我走的哪條路，在哪停留，又要去往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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