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林棲羽現在是處,正處。 她的年齡,現在也確實可以稱一句“老大不小”。但不管相對于她的樣貌,還是她現在的級別,也都還很年輕。 “明年,我就要30歲了。”陶知命坐下之后看著她,嘴角帶著笑意, “你比我只小一歲,現在28歲就是正處級別的參贊了,給你說媒的該有多少?我還以為你跟王司長一起調回國那趟,會準備結婚了。” 28歲的林棲羽回想起20歲時候在東大圖書館遇見他的情形,只是淺淺一笑。 她很了解陶知命是怎樣一個嘴里沒正經的人,能擔任參贊也不全憑學歷或者因陶知命而起的重要性。所以她灑然一笑之后就說道:“以我們現在的身份,見一面也不容易,還要繼續開玩笑嗎?” 陶知命呆了呆, 隨后搖了搖頭:“真沒勁。那就說正事吧,從哪里說起?” “先從私事說起。”林棲羽看著他的眼睛,“人,我們找到了。” 說罷,她從隨身的包里掏出兩張照片:“一張是25年前的,一張是現在的。” 陶知命眼神一凝,坐直了起來接了過去,認真看起來。 “你說的是找到了,不是說有了線索。”陶知命看完了這兩張照片就看向她,“這么肯定?” “滬海中心血站是引入相關技術了的,這種技術也得到了最高院的認可。鈴夫人的頭發和指血樣本你給過我,所以沒錯。”林棲羽說得輕描淡寫。 陶知命卻知道,僅僅憑安齋善衛交給他的那份特別資料中一個星野鈴被收買過去的來源和時間,要精確找到她的家人有多難。 “辛苦你了,也請幫我轉告有關部門的同志,我非常感激。” 林棲羽搖了搖頭:“你愿意委托我們來做這件事, 我們反而感到非常安心。” 陶知命懂她的意思, 笑著問道:“那鈴的家人是什么身份,姓什么?” “原本是閩洲人, 當時是當地供銷社職工,姓陳。女兒被拐走之后,輾轉打聽到可能是香島那邊的蛇頭做的,就一起想辦法到了香島找孩子。”林棲羽頓了頓,隨后說道,“所以你給的資料里說是從香島那邊收養過來的,這也對得上。重要的是,想辦法先悄悄拿到了血液樣本,那個DNA分型鑒定技術顯示是匹配的。” 陶知命再次拿起了桌子上的兩張照片,從當年很年輕的全家福照片上尋找星野鈴的眉眼影子,也從如今兩個中年人的生活照上感受他們的生存狀態。 “……這么珍貴的結婚照,你們也先復制了一份出來?”陶知命嘆了一口氣,“暫時沒驚動他們吧?他們現在在香島做什么?” “丈夫做泥瓦工,妻子在家里開了個小裁縫店。”林棲羽意味深長地遞過去一份檔案資料,“說起來,你們竟也已經有了緣分?” “……怎么講?” “他們之前住在九龍城寨。” 陶知命恍然。 九龍城寨已經被拆了,建成了公園,這事還是他參與的。只不過, 他雖然出了錢,里面的人怎么安置的, 陶知命就沒有去管了。 翻開她給過來的資料,陶知命暫時看了兩眼,就先合上:“謝謝了,資料很詳細。” 林棲羽點了點頭,繼續笑起來:“然后就是第二件私事,當初我過去給你兒子補課,那時候這邊有同事是知道的。既然知道,我現在提拔了,有些要匯報的資料還是得齊全,所以你要給我補一份正式的聘書,像我當初在你公司那邊開的實習證明一樣。” “……這到底是防你還是防我?” “陶知命同志,配合一下嘛!”已經有些架勢的林棲羽,這“嘛”字尾音完全不是撒嬌,倒像是語重心長的長輩勸告。 “……是是是,林參贊。” 老干部林棲羽這下反而開始有點不好意思了:“接下來就是公事,組織上確實想問問你的意見。你要清楚,你提的所謂‘藍軍’的想法,在我們面臨的形勢下是很危險的。所以……派我來,也是想問問伱更坦誠的想法。” “有情誼在,你又是個女人,不怕你被我哄騙?” 陶知命沒好氣地吐槽了一句,林棲羽喝茶掩飾。 “還更坦誠的想法,我的存在被你們以這種方式重視,還不夠坦誠?”陶知命伸出手來,“上面的就不說了,能有份參與這件事的,一只手根本數不過來。這里面任何一個人叛變,對我都是很大的風險,這還不夠坦誠?” 林棲羽知道這是事實,因此只能抿著嘴看他。 “我理解,那一場仗打得很多人已經絕望了。也許就連樞海里,都有人動搖。這樣的情況下,我還對未來那么有信心,除了可能確實夠忠誠,也可能是個敵特反串的對吧?”陶知命并不生氣,“我對這種謹慎感到很安心,所以你帶來的解決方案是什么?” 林棲羽看著他的眼睛,認真問道:“你真的那么有信心,我們的未來會好嗎?” “這話有點曖昧啊。”陶知命又不正經了,笑起來。 林棲羽有些羞惱:“喂!” 這次不是老干部風范了,真的有點嬌嗔。 陶知命傲然回答:“當然,我有絕對的信心!” 林棲羽眼里全是異彩,看著他說道:“組織上完全信任我!” “……憑什么?”陶知命已經懂她為什么突然這么說了。 “這是我過去幾年完全無私的工作換來的。”她平靜地說道。 陶知命皺起了眉頭:“這樣怎么會夠?你做了什么,要攬下這個擔子?” 聰明人之間不需要說太多,林棲羽目光平靜:“僅僅無私奉獻當然不夠,那需要經過許多的談話、審查。我已經以跟著部長的名義,去過樞海很多次了。我信我看人的眼光,他們也信他們看人的眼光。” “所以呢?” 林棲羽嫣然一笑:“就讓我做一個你口中禍國殃民的經濟學家吧。你不是在建大學嗎?我配合你來演完這場戲。以后,我也是你和組織上唯一聯系的一根線。除了已經以學術名詞為線索,確定好了解讀密碼,另外就是我以學者身份,受邀回國參與各種活動的機會了。” 陶知命呆了呆:“沒開玩笑啊?我剛才只是開玩笑的,真派你潛伏到我身邊?” “借格瓦號的事,也為了幫助態度親夏的霓虹內閣,夏國會在經貿合作談判中表現得吃了一個虧。這樣的話,在內部一些人看來,我的忠誠度也會很受質疑。如果再主動辭職,就能被外界理解為是被你……俘虜了,出賣了部分國家利益。” 林棲羽說到后面,聲音有點小,隨后又堅定起來看著他:“這樣也是對你的信任吧?組織上相信你不忘初心,我既要保證你的計劃能順利進行,又要保證你的安全!” “代號是什么?”陶知命忽然笑問。 “啊?” “你的代號啊?”陶知命覺得很有趣,“密級這么高的潛伏任務,你和我單線聯系的話,以后我就除了你誰也不信了,所以代號是什么?” “……需要先得到你的認可,才會正式這樣去做。不然的話,有其他預案。” 陶知命點了點頭,然后又問起來:“那林妹妹,這個任務要進行二十多年啊,你懂是什么意思嗎?” “我知道你說的是什么?”林棲羽毫不在意地撇撇嘴,“你以為我為什么還沒嫁人?因為我覺得那事一點意思都沒有。” “……啊?”陶知命懵了。 林棲羽冷靜地說:“就是你以前說的,冷淡,可以說非常冷淡。反正我的眼里只有國家未來,為了任務需要,我什么都可以做。”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