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俠 盜-《鳯禍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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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fēng)聲在耳邊呼嘯,夜霧沾染著我的身體,不一會兒,長發(fā),衣袂已經(jīng)都被打濕了,帶來陣陣寒涼,可再怎么冷,冷不過心頭那一處。
沉默了許久,慕容文謙只是緊緊地抱著我,我的掙扎對他來說不起任何作用。
這一刻,我知道自己走不了了。
我閉了閉眼,深深吸了口氣:“我不走,你可以放開我嗎?”
慕容文謙整個(gè)人都僵了一下,松開了我,把手里的東西塞進(jìn)了我手心,又握住了我的手:“你不是說找回了它,就要好好收著嗎?”
“為何放在房里,不帶走?”
我的手顫抖了一下,沉默了起來。
既然已打算離開這里,這個(gè)相思扣是我故意留在房里的,以后我也不想與他有什么瓜葛,所以想還給他。
因?yàn)槲也幌胨吹轿遥约菏莻€(gè)不祥的人,會拖累到他,我再也不愿意見身邊的人為我受累。
我微蹙眉心,輕聲道:“我想把它還給你,我的命不好,是個(gè)不祥人,誰沾到我都非死即傷,我不想與你再有任何的牽扯,所以我決定……”
“所以你決定不要它了,決定離開我?”
“永不與我相見,是嗎?”
我抿著嘴唇低下了頭,這樣的對峙仿佛在撕扯著我的心,看著我默然無語。
他的手松開了我,低聲道:“我慕容文謙送出去的東西,就不會再要回來。”
“這個(gè)東西,你不想留著,就扔了它吧?”
“不要扔!”
我一把從他手中搶了過來,心突然感覺到一絲的酸楚,淚水奪目而出。
“為何又要留下,你不是,不想和我再有牽連嗎?”
他一邊說著,一邊輕輕拭去了我眼中的淚水,我嘆了口氣,哽咽道:“對不起,我會留著它的。”
說完,我便緊緊握著了手里的東西。
他似乎笑了一笑,道:“文思她不懂事,整日就愛胡說八道,你千萬別往心里去,所謂不祥人,都是你身邊的人遇到困難解決不了,所以找你做借口,你不要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明白嗎?”
“文思說的沒錯(cuò),我的確是個(gè)不祥的人,這一路來來回回,我連累了很多人,他們都是因?yàn)槲叶鴤瑸槲叶溃晕也幌脒B你……”
“芷嫣……我不準(zhǔn)你說了!”
“有些事只是湊巧而已,走,我們回去。”
說著,溫?zé)岬拇笫直銧恐乙宦吠刈摺?
狂風(fēng)肆無忌憚,涼颼颼的,直灌入人的衣襟,吹得人心寒,我裹緊了厚重的冬衣,喘著不均勻的粗氣,跟著他往前走。
慕容文謙似乎感覺到我的涼意,停下了腳步,把自己的風(fēng)氅披在了我的肩上,一邊為我系著衣帶一邊道:“入冬了,天氣寒冷,小心著涼。”
我心里不覺觸動了一下,柔聲道:“你把它給了我,你也會著涼的?”
他輕輕笑一笑,輕拂開我額間的發(fā)絲,道:“我不礙事的,這北風(fēng)刮得厲害,看,把你的頭發(fā)都吹亂了,再過幾日這里就會下雪,你以前不是最怕冷嗎?”
我的確非常怕冷,可能是我從小就生活在南方的緣故吧。
唯一一次看見雪景就是四年前的那場大雪,想到這里,我的心又揪了起來,自從那日我走后,已經(jīng)過了一月有余,也許是我瞎了的緣故,這些時(shí)日不再去想他了,或許他在我心里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消失了,他也早該回到洛陽了,不知現(xiàn)在他在干嗎?
“芷嫣,你在想什么?”
我回過神來,淡淡一笑:“慕容大哥,我在想你剛才的笑容一定很溫柔,如果我能看見就好了,只可惜……”我默然地低下了頭。
一陣狂風(fēng)襲來,寒風(fēng)割在我的臉上,沒有留下醒目的傷痕,然而帶來了冰冷的疼痛。聽見光禿禿的樹枝在狂風(fēng)怒吼中戰(zhàn)栗,搖曳不定,樹木“嘩嘩”直響,狂風(fēng)卷著枯枝像魔鬼的爪子在亂舞,我不禁打了個(gè)噴嚏。
他把我拉進(jìn)懷中,輕聲道:“芷嫣,你冷嗎?”
我愣住了,這個(gè)懷抱如此溫暖,好像驅(qū)走了身體里所有的嚴(yán)寒,讓我不想離開,他又道:“放心,我一定會讓你重見光明的。”
我輕輕推拒開了他,低頭道:“慕容大哥,我不想治這眼睛了,你不要為我做那些冒險(xiǎn)的事,其實(shí)我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樣的生活,看不見更好,有時(shí)候看得見時(shí)反而會讓自己心疼,我也不想回西梁了。”
“什么?你連西梁都不想回了,為什么?”他急忙道。
“是的,我不想治好這眼睛,也不想做西梁的公主。”
“芷嫣,你到底在想什么,那你打算以后怎么辦?”
“慕容大哥,我不想回西梁,是因?yàn)槲遗伦约哼€是逃不開有些事,現(xiàn)在我只想找個(gè)僻靜的地方過平淡的生活,就好。”
從我決定離開鴻燕山莊那一刻起,我就沒有打算回西梁,我不愿意回去連累自己的親人,而我也知道,元修不會放棄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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