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2章 宮里宮外-《天!夫君是個大反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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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期很明白陳皇后之所以尷尬的因由,她極其真誠的一點不帶虛偽的表達(dá)了對薛妃的贊同。
“圣人,阿舒而今心境確然與過去大有改異,因為太子儲位不固,這已為阿舒心頭塊壘,我之所以并不贊同圣人仍留阿舒在宮中,便是擔(dān)心圣人是因一時心軟,卻漸為阿舒所動搖。”
關(guān)于儲位的變異,芳期早就提醒過陳皇后,此時又再故話重提,不過她當(dāng)然不能直言羿栩的隱疾根本沒有治愈的可能,但顯而易見的是,羿栩哪怕斷后絕嗣,也絕無可能讓羿杜的兒子繼承他屁股底下那把龍椅,那芳舒意圖達(dá)到目的,一定會將陳皇后以及梁國公府推向風(fēng)波浪口。
“圣人的心思,王妃及妾身都很明白,圣人實不愿為權(quán)位而爭,所求的無非是平安喜樂,如今平安喜樂已然有望,但覃娘子,卻一心意圖再入險境!覃娘子為郡主的生母,卻囑令郡主在圣人跟前討巧,贏得圣人的愛惜,妾身料到覃娘子近日,除了試圖通過宦官籠絡(luò)司馬權(quán)一眾余黨之外,必然也游說過圣人竭力保下太子儲位,以中宮之位,掣肘湘王。”薛妃更加的著急。
這些年來,她在內(nèi)廷,深知陳皇后的心性,陳皇后本無爭權(quán)奪位的欲望,確懷一顆柔軟慈悲的心腸,這是這位皇后大有別于司馬太后的優(yōu)點,然而陳皇后的弱點就在心軟耳朵更軟,正如皇后對羿覃氏的情份本是源自湘王妃,然而因為湘王妃畢竟在宮外,并不似羿覃氏近在內(nèi)廷,皇后還以己度人,篤定她自己不過是太子的養(yǎng)母都能將太子視為己出,羿覃氏身為太子生母又哪會做下不利太子之事。
薛妃做為“局外人”,著實是焦慮不已:“圣人怎不想想,太后乃官家生母,可太后不也因為權(quán)欲愈增屢為于官家無益之惡行?”
“阿舒她,怎能和太后一樣的……”陳皇后愕然了,看向芳期:“阿舒可從未想過預(yù)政,也不曾想過為本家爭奪利益,雖說的確是為安兒的日后憂愁,可……阿舒怎會不顧子女的安危。”
芳期心里那點游離的情懷,確因為陳皇后的遲疑扎了根。
也許沒有一個母親會忽視孩子的未來,但這世上,關(guān)于人生的命題,又哪里有分明的對錯呢?所有的親長都在跟那個孩子說,我們是為你著想,為你拼搏,為你付出我們的一切,但這些當(dāng)真就是正確和益好么?如她自己,有時都覺是非難辨,更遑論禍福?
后來的話題,都是沉重的話題。
陳皇后問潘女官:“我最怕的就是阿期和阿舒的對立,我該如何抉擇?”
潘蕪青靜靜添上一爐香,隨著銀匙撥掃,白煙裊裊盤旋,女官的眉眼就在這煙氣中更加的平靜了,她退后半步,看著香爐里無奈等受著被污染的銀屑,像看著一些人,更像看著自己。
“圣人,接下來就是中宮的戰(zhàn)場了。”
很多很多年之后,一個滿鬢斑白的宮妃,對著一個妙齡女子,那女子眸色烏湛,但唇彩明媚,薛妃看著她,好像隔著歲月看見了另一個人,她說:“不要入宮,這里,始終無非埋骨之地罷了。”
她的后輩說——
何處不埋骨,我擇金屋苑。
薛妃有那么一剎那差點想不起金屋苑的“典故”,怔了許久后,也只是閉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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