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當徐太傅聽辛懷濟鐵青著臉低聲道出那幾字,另一只手也扶上了幾案,饒是歷經了不少禍難,徐太傅也足足用了半盞茶的時間穩神,這一會兒,他和辛懷濟沒有一人說話,各自都在沉思。 終于,徐太傅起身,負手一邊踱步,一邊勉強梳理思緒組織成句:“先,羿覃氏能干出那等大逆不道之事我覺得存在可能,淮王府已經不復存在,而她,畢竟是儲君的生母,近日以來我也的確察覺她在為固儲奔走,竟都試探到了我的宅邸。入淮王府甚至弄權奪勢不是羿覃氏主動選擇的道路,但她已經一步步的被時勢推上了權場,當初她忍辱負重入宮也許是為了向司馬太后復仇,可現在已經清醒的意識到她大有可能憑借著太子生母的身份把司馬太后取而代之……陳圣人這太子的嫡母在她眼里也許就將成為絆腳石。” “所以太傅公認為,仁明殿真已生禍,陳圣人已然……不幸了?!” “若不然,就是女官潘氏在詆毀羿覃氏,可羿覃氏現如今在宮里不足為道,有誰會處心積慮編造這樣的謊言陷害她?”徐太傅反問。 辛懷濟沉重地點了點頭。 他明白徐太傅所言,實則是指羿覃氏的一己之見,因為就算儲君現在登位,世人認可的太后也唯只陳皇后這一嫡母,絕無可能是已經被處死的淮王府中舊日的孺人,權場雖然殘酷,但羿覃氏對任何人都不存在威脅,不具威脅,則不會遭到莫名其妙的謀殺構害,女官潘氏告密羿覃氏的作為,應該為實。 “可湘王當真……已然弒君?!”辛懷濟再度說出這話時,牙關都在發抖。 “我們先確定仁明殿已生禍變,恐怕就必須相信官家已經駕崩了,否則要是官家尚且在世,羿覃氏何故用此遲早會被戳破的謊言為由害殺一國皇后?她求的必是權勢,必不是與陳圣人兩敗俱傷!” 辛懷濟倒抽了一口冷氣。 “你宅上的家人沒有說謊,那么你家大郎恐怕也早就知道了晏王意圖弒君,否則,他又豈能相信一介女官空口白牙的話,急急忙忙趕去富陽?” “太傅公,這事,這事可不能僅靠猜測啊。” 徐太傅重重擺了擺手:“咱們現在可不是論誰有罪無罪的時候,我也不怕說句大逆不道的話,官家若已然駕崩,就算把晏王碎尸萬斷又能如何?平樂堂現在可在晏王控制當中,連儲君也隨時都能被晏王利用為質,當沖突一起,晏王真被激怒,只能將情勢導向更加惡化,恐怕還不待遼人大舉入侵,大衛的社稷,漢人的天下,就將飛灰煙滅分崩離析了! 因此令郎的應對是正確的,而今之計,只能祈望著湘王妃能以大局為重,勸服晏王他……懸崖勒馬回頭是岸。” 說到這里,徐太傅也喘了口粗氣:“但臨安距離富陽,就算快馬加鞭來回也得好些個時辰,夜宴眼看是拖不到湘王妃趕到了,為了阻止晏王做為那等駭人聽聞且無法挽回的罪禍,也只有咱們……” 這一句話還沒說完,徐太傅就見他的長子推門而入。 徐砥本不知父親正和辛樞相商量的是何等危要之事,他這個時候闖進書房,自然有不得不稟的急事。 “湘王府付長史前來,稱,是湘王交待相請父親此時前去平樂堂。” 徐太傅和辛樞相面面相覷,徐太傅忽然福至心靈:“晏王弒君并非為了篡位,而是為了趙公之故,他圖的是報仇血恨!!!所以他根本不打算瞞隱弒君之事,他甚至打定主意會向天下人承認他何故會弒君,但晏王也要安然脫身,總不能真當著宮衛面前承認弒君之罪,他需要別的人證,而我與懷濟你,是最適合的人證之二!” 辛懷濟被這一點,也恍然大悟:“恐怕還不是僅公與晚生二人,葛公父子……”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