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莫雨思也不慌,就坐在床沿,十分安靜地看著他。 何執(zhí)透過醉醺醺的眼看她一眼,咕噥道:“思思。” 莫雨思心想,難為你居然沒喊錯,我以為你會喊蕾蕾呢。 因著這句‘思思’,莫雨思因為何執(zhí)為許蕾蕾情傷而自己也情傷的難過的心得到了緩解。 她用力甩開何執(zhí)的手,兇巴巴道:“既知道是我,就聽話點。” 何執(zhí)被她一甩,整個人越加的暈,一句話都說不出,躺在那里一動不動,像是睡著了。 莫雨思癟了癟嘴,將他皮帶一抽,褲子扒下來,又將他翻前翻后,伺候他擦洗。 累了一個多小時,終于將醉鬼清洗干凈。 她進洗手間里也清洗清洗,換了一件何執(zhí)的襯衣,躺在床上,盯著何執(zhí)瞧著,然后手抬起來,描摹著他的臉,從額頭到眉毛,再到鼻子,到嘴巴,最后沒忍住,湊上去吻了一下。 她跟他認識這么多年,他從沒吻過她,她也沒主動獻過吻。 她知道他一直都喜歡許蕾蕾,她不打擾他的喜歡,只靜靜地陪著他。 終于在今天,她陪著他,等到了他的心死。 許蕾蕾要嫁給別人了。 她知道,他定然傷心,也定然絕望。 可能他的心中還會有許蕾蕾,但一定不會再放任自己去喜歡她了。 只要能開始戒掉她,就是好的開端。 莫雨思吻著何執(zhí),何執(zhí)喝醉了,此時也沒了意識,不管她怎么吻,他都沒反應,自然,也沒回應,沒察覺。 第二天何執(zhí)醒來頭疼欲裂,撐著床鋪坐起身,才發(fā)現(xiàn)臥室有些不一樣了,好像床單換過了,床頭擺了水和解頭疼的藥,再低頭看自己,居然不是昨天參加喜宴的那一套西裝,而是他平時睡覺穿的家居服。 他撐著額頭想了想,這才想起來昨晚莫雨思好像在他的臥室里。 他的衣服,她脫的? 何執(zhí)眼皮跳了跳,不是吧?她居然把他從頭脫了個尾?那……她是不是把他看了個精光? 何執(zhí)抿住唇瓣,覺得他們關系再好,他確實把她當哥們來看著,但再哥們,她也是女人,他是男人,她怎么就這么不避諱呢! 想生氣,可覺得她昨晚照顧了他,他又不該生氣。 一個人發(fā)了會呆,還是先把床頭柜上擺的解頭疼的藥喝了。 然后又一倒頭,躺在了床上。 翻個身,看到了女人的頭發(fā),還有那若有若無的女人香,猛一剎那,幾乎是不經(jīng)意的,腦中涌出現(xiàn)模糊的畫面…… 何執(zhí)嚇的倏的一下彈坐而起,跑下床,鉆到洗手間,對著鏡子,扯開自己的衣領子,又將睡衣解開,看著身上那么明顯的痕跡。 盯著那么曖昧的痕跡,何執(zhí)的眼皮跳的更加厲害了,他又轉(zhuǎn)身跑到臥室,將被子全部扯開,看床單,不對勁,又跑到客廳,跑到陽臺,果然見陽臺的衣架上面晾著他昨天的衣服,以及一套床單,還有他的一件襯衣。 何執(zhí)似乎知道了什么,臉色變得陰沉,又去找垃圾桶,可不管是臥室里的垃圾桶還是客廳是的垃圾桶,全部收拾的干干凈凈,一點兒可找的線索都沒有。 他抿緊薄唇,跑到臥室找到手機,撥給莫雨思。 那邊接通后,他什么都不問,只說一句:“你過來。” 莫雨思才剛回來,昨晚他醉了,一開始確實什么反應都沒有,都是她在主動,可后來他也不知是醒酒了還是被她喚醒了什么,跟個正常的男人沒兩樣。 她還要忍著酸痛,起來收拾爛攤子,費了兩個多小時才收拾好,又怕他睜開眼找她算帳,也不敢多留,拖著酸痛的身子趕緊回了家。 這才倒在床上沒補上一個小時的覺,他就打電話來了。 看來是醒了。 莫雨思當然不可能這個時候過去,故意裝作很困的樣子說:“我還好困,你醒了把床頭柜上的醒酒藥喝了,今天哥哥我就不伺候你了,有什么事兒明天再說。” 說完不等何執(zhí)回話,直接掛斷。 何執(zhí):“……” 他盯著被掛斷的手機,臉色真的說不上好,視線挪向眼前的大床,越看腦中的畫面越多。 他沉著臉,把手機扔在床上,轉(zhuǎn)身拉開衣柜,拿出一套休閑T恤和牛仔褲穿,又去洗漱,然后下樓吃飯,再打車去莫家。 拎了早餐,說是買給莫雨思的。 莫馥馨已經(jīng)嫁出去了,不在莫家,這么大早上的,莫振風還沒上班,莫夫人也在家里。 門鈴響了后,王嫂去開門。 知道是何執(zhí)在門外,要見莫雨思,莫夫人從眼睛到臉都是不待見,莫先生看了莫夫人一眼,讓王嫂把何執(zhí)帶了進來。 莫先生看了一眼何執(zhí)手上的早餐袋子,笑著說:“思思還在睡覺,早餐大概吃不上了。” 何執(zhí)說:“我在樓下等她,她什么時候起來,我什么時候拿給她吃。” 莫先生聞之挑眉,莫夫人在旁邊冷嘲熱諷:“等思思起來了,你的早餐早就不能吃了,我們莫家不缺你的早餐,你還是回去吧。” 何執(zhí)看著莫夫人,笑了笑,沒應話,只把早餐擱下,轉(zhuǎn)身走了。 他給莫雨思發(fā)信息:“買了早餐,放在你家了,你要是還在醒著,就下樓吃,是你最喜歡吃的油條和煎包,還有混和豆腐腦。我排了好久的隊買的,不吃就浪費了,你看到了信息,把窗簾拉開,我就在你窗臺下面。” 莫雨思確實沒睡,她太興奮了,怎么睡得著呢? 而且,身體上的酸疼也在告訴她,她終于成為了何執(zhí)的女人,這樣的轉(zhuǎn)變,讓她欣喜,又讓她有些無所是從。 看到何執(zhí)的信息,她很驚訝,何執(zhí)在她的窗臺下面,還給她買了早餐? 幾乎控制不住自己的腿,翻身下了床,小心翼翼地拉開窗簾,打開一扇窗戶,探頭朝下面望。 何執(zhí)拿著手機站在樓下,將她探頭探腦做賊一般的一幕給拍了下來。 莫雨思紅著臉指著他:“你偷拍我!” 何執(zhí)揚了揚手機:“你下來吃早餐,吃完早餐出來見我,我就把這照片刪了。不然,我發(fā)到朋友圈,讓他們都看看你一早上一臉邋遢的樣子。” 莫雨思氣道:“你敢!” 何執(zhí)挑眉看她一眼,低頭開始搗鼓手機。 莫雨思立馬道:“你別發(fā)!我現(xiàn)在就下去吃早餐,再出去見你!你等著!” 說完氣呼呼地關了窗戶,關了窗簾,換一套衣服,蹬蹬蹬地跑下來,要吃何執(zhí)買的早餐。 王嫂剛在莫夫人的命令下拎著何執(zhí)買的早餐準備扔到垃圾桶里去,一聽莫雨思要這份早餐,趕緊又拎回來。 莫夫人氣的拿眼剜著她,怪她手腳太慢。 王嫂也是冤枉,不是你和先生爭執(zhí)了一會兒,這早餐早就在垃圾桶里了。 莫雨思見王嫂是要扔掉何執(zhí)的早餐,不滿地瞪著她:“王嫂,這早餐是我的,你剛是打算扔了?” 王嫂立馬解釋:“沒有,我想著二小姐起不來,就想先拿到廚房放著。” 莫雨思哼一聲,她若沒看錯,她剛確實是要扔掉何執(zhí)買給她的早餐,不過她既說了不是,她也不追問。 莫雨思拎著早餐坐在餐桌邊上,美滋滋地吃著心愛的男人為自己排隊買來的早餐。 莫先生見她哼著小曲,高興的不明所以的樣子,嘴角也抿了一絲笑。 大女兒找到了自己的幸福,看來二女兒也不遠了呢。 雖然夫人很嫌棄何執(zhí),但他看這小伙子不錯,而且,他姐姐是于時凡的妻子,是于氏企業(yè)未來的總裁夫人,何執(zhí)的身份可一點兒也不差,夫人只看重表面風光,壓根看不到潛在的市場。 莫先生不搭理莫夫人那一張臭臉,見女兒高興,他也高興,問了何執(zhí)的一些事情,尤其是關于何執(zhí)畢業(yè)后的打算。 知道何執(zhí)早已經(jīng)投了N時代公司,不日就要去上班了后,莫先生說:“N時代公司很好,是年輕人拼搏的天堂,顧慕臻和于時凡以及鄒嚴寒從那里證明了自己,方橫和張原以及張若云也在那里證明了自己,現(xiàn)在,何執(zhí)也去了,未來,也不可限量。” 這話是說給莫雨思聽的,自然也是說給莫夫人聽的。 莫夫人對別人都有些不屑一顧,可對于自己的老公,那是打心底里信服。 本來還對何執(zhí)有諸多偏見的莫夫人,一聽老公這話,臉色緩了緩,丟一句:“能做到顧慕臻那個地步,那才叫本事呢!” 莫先生說:“人跟人沒有可比性,就算何執(zhí)在N時代公司干的不好,他的身后也還有一個于氏。于氏企業(yè)一天不倒,何樂一天還是于時凡的妻子,那他就永遠不用擔心未來無路可走。” 說完,看向女兒:“人一生遇到一個心愛的人,很難得,你如果遇到了,就勇敢去追,爸爸支持你。” 莫雨思笑著說:“謝謝爸爸!” 莫先生站起身,上樓拿了外套以及公文包和手機車鑰匙,出了門。 出去才看到何執(zhí)一直等在外面,靠在女兒那扇窗戶下面的一顆桂樹上,低頭看著手機。 莫先生看了他兩眼,收回視線,開車上班。 莫雨思吃完早餐,不顧莫夫人的叫嚷,拿了一件大衣,換了鞋子就匆匆地跑出去了。 一路沖到何執(zhí)面前,雙眸閃著笑看著他。 何執(zhí)收起手機,也看著她,緩緩,視線下移,落在她的脖頸處,脖頸四周圍了絲巾,看不到真實情況,衣服也穿的一絲不茍,跟她以前的穿衣風格大相徑庭。 她以前從不穿褲子,今天卻穿了褲子。 何執(zhí)瞇了瞇眼,伸手將她一拉,大步往別墅區(qū)外面走。 莫雨思被他拽的踉踉蹌蹌,幾度跌倒,本來腿就酸,還沒緩過勁,一個沒走穩(wěn),真的要摔,可下一秒,腰身被男人一摟,她直接被何執(zhí)抱了起來,去了一個沒人的涼亭。 等坐下,何執(zhí)伸手就去摘她脖頸處的絲巾。 莫雨思嚇一跳,立馬按住:“干嘛?” 何執(zhí)盯著她:“大雪天也不見你圍個東西,這才十月份,你就把自己圍成個粽子了,不熱?” 他說著話,手也繼續(xù)要去解。 莫雨思用力攔住他的手,尋著借口道:“我昨天吹了風,今天不舒服,就穿的厚了。” 何執(zhí)冷笑道:“是么,難道不是因為昨晚你跟我睡了,痕跡太明顯,怕被發(fā)現(xiàn),才圍這么緊?” 莫雨思面色一緊,內(nèi)心跟著驚慌,他發(fā)現(xiàn)了?也是,她昨晚也……沒能控制住自己,在他身上留下了痕跡,他早上起來,如果不換衣服,一定發(fā)現(xiàn)不了,可一旦他換衣服,就必然會發(fā)現(xiàn)。 自知想瞞也瞞不住,縱然知道承認了有可能連朋友都不能做了,但她還是看著他,一點一點地親自將絲巾給解了,然后露出雪白脖頸周圍的齒痕。 何執(zhí)看著那些齒痕,眸色微沉,指腹帖了上去,輕輕揉著:“床單換過了,你是不想讓我發(fā)現(xiàn),還是想掩蓋什么?” 莫雨思不解:“什么掩蓋什么?” 何執(zhí)說:“比如,你不是處。” 莫雨思臉龐驀地一紅,跟著怒氣翻滾,一把打開他的手,重新將絲巾系好,冷著臉說:“你可以懷疑我,但我告訴你,你是我的第一個男人,信不信由你!” 她說完,氣的轉(zhuǎn)身就走,這男人真混蛋!混蛋!他居然懷疑她……懷疑她…… 莫雨思氣的眼眶泛紅,一下子沒走穩(wěn),直接絆倒在地,接著就哭出聲。 何執(zhí)跑過來扶起她,她不起,就坐在那里哭。 何執(zhí)無奈,左右望望,真怕有人過來,跟她認識這么多年了,從沒見她哭過,怎么一哭起來竟是這么無賴! 何執(zhí)沒哄過女孩兒,真的,以前他倒是想哄許蕾蕾呢,可人不給他機會,后來也沒對象哄。 現(xiàn)在哄著莫雨思,幾乎是手忙腳亂。 哄了半天,莫雨思不停反而哭的更兇,他敗下陣來:“好好好,我錯了,我道歉,你以前跟那些不三不四的男孩們瞎混,我懷疑你很正常呀,你別哭了,我不懷疑你就是了。” 莫雨思哭著道:“你這么不甘不愿的,你就是認為我不清白!是!在你心里,許蕾蕾才是清白的!她是你的女神!” 莫雨思大力推開何執(zhí),站起身,一瘸一拐地往前走。 何執(zhí)聽到許蕾蕾三個字,心里又隱隱地泛疼,不想理莫雨思,覺得她是雞蛋里挑骨頭,沒事找他的不痛快,可看到她一瘸一拐的樣子,又委實不忍心,還是兩三步追上去,從后面將她一抱,換了一個更幽靜的涼亭坐著。 不說處不處的問題了,而是問她:“我昨晚喝醉了,肯定沒做措施,你吃藥了沒有?” 莫雨思吃了,但堵氣地說:“沒有!我就是要懷你的孩子!看你怎么辦!” 何執(zhí):“……” 他盯著她,尋思半天,問道:“你認真的?” 莫雨思咬著唇,臉上還掛著淚,就那樣倔強地看著他。 何執(zhí)說:“那你生吧。” 莫雨思的眼淚一下子又沖了出來,比剛剛流的還要兇。 何執(zhí)是真的弄不明白她,說要懷他孩子的人是她,讓她生她又哭。 何執(zhí)皺眉問:“你哭什么?你想生,我讓你生,你還哭?那你別生了。” 莫雨思聽著這話,又是一聲哭嚎起,眼淚流的更起勁。 何執(zhí):“……” 他拿這個姑奶奶實在沒辦法了,伸手擦著她的眼淚,一邊說:“覺得給我生孩子委屈了?你想生就生,不想生就不生,委屈個什么。覺得委屈就不生,我也不強迫你。” 莫雨思哽咽著:“你都沒說娶我,有你這么不負責任的男人嗎?” 何執(zhí)看白癡一樣的看她:“讓你生,自然會娶你,你以為我會讓我的孩子當私生子?” 莫雨思的哭腔一止,淚眼婆娑地看著他:“你要娶我?” 何執(zhí)蹙眉道:“反正娶誰都是娶,你都是我的女人了,我自然要娶你,就是你媽媽看不上我。” 他這么隨意又無所謂,好像娶誰都一樣的態(tài)度,徹底激怒了莫雨思,她倒是不哭了,只是臉龐冷了下來:“我不求著你娶,你別拿我媽媽當借口,你是見許蕾蕾要嫁給張原了,就隨便逮一個女人來娶,我告訴你,你對你的婚姻隨便,我卻不會隨便,你若不是真心實意對我,我寧可不嫁!” 何執(zhí)也生氣,怒道:“你做什么老是提許蕾蕾!” 莫雨思抬袖把臉一擦,冷笑道:“我為什么老是提許蕾蕾,你心里沒數(shù)嗎?” 她拿手指搗著他的胸膛:“你不是愛她愛的死去活來,你不是為了她天天買醉,你不是為了她,拒絕了一切向你示好的女生,你不是為了她,連自己的婚姻都要敷衍了嗎!” 她一鼓作氣說完,眼淚又流出來了,但就是倔強地擦掉,諷刺地看著他:“你放心,昨晚的事情我沒想著讓你負責,我吃過藥了。昨晚你喝醉了,不是你主動,是我主動。你也不必愧疚。你若不想再看到我,從這刻起,我就不會再出現(xiàn)在你面前!” 說完,雄赳赳氣昂昂地走了。 可內(nèi)心卻崩潰的有如天地裂開。 回到家,她把自己鎖在臥室里,哭了一上午。 何執(zhí)卻在那個涼亭里坐了一上午,伸手摸煙,沒有,他又去外面的超市買,買了就又回到?jīng)鐾だ镒榱艘簧衔绲臒煛? 再回去,他也把自己鎖在臥室里,看到那張大床,惡狠狠地踢了兩腳,把床上的所有東西全部給扔了。 那天之后,莫雨思沒再聯(lián)系過他,他也沒聯(lián)系她。 以前她總是約他吃飯,約他喝酒,約他玩樂,何執(zhí)也習慣了身邊隨時有她,轉(zhuǎn)身就能看見,轉(zhuǎn)身就能找見,轉(zhuǎn)身她一定在。 可現(xiàn)在,她不在了。 何執(zhí)很不習慣,是真的不習慣。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