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當然,后來我知道了……不過在那之前……” “我在那一天的晚上,眼中只剩下熊熊烈火,從此就落下了懼火的病根,我看到阿姐保持著向外爬的姿勢,后背和肚子已經被撕爛了,我看到阿母背上血痕延伸,露出的身體已經糜爛。” “我看到我們族長,頭顱被你們割下來插在旗幟上,你們高聲呼喊,試圖用這種行為來降伏我們。” “我看到族里的兄弟蜷縮在火焰中變成焦黑的碳土,我看到有人腦袋上裂開了很大的一道傷口……” “那是我從出生到長大的地方,它不是這個樣子的。” 楚酓對這個斷腿戰士的說話聲音,逐漸提高了,語氣也變得寒冷森然。 “角,你說對嗎,它不該是那個樣子的。” “我的家人躺在泥土里面,尸體上爬滿白色的,蠕動的蛆蟲,野獸們徘徊在四周,叼起來拖回巢穴。” “而你們的家人會在心里進行祝愿,她們覺得你們這些男人很快就會回去,我們這些人都會很快被殺死……” “所以我要把你的頭割下來,告訴你的親人,你回去了,怎么樣,是不是很高興,雖然回去的方式不太一樣……” “但我至少給你們留下了腦袋。” “我用銅劍砍掉你的雙腳,用石斧劈開你的膝蓋,汩汩地流出血匯聚在地面上,然后再用劍鋒慢慢切開你的手臂。” 楚酓心中想著,過去他的族人被倉梧氏殺死的時候也是這樣,無助而恐懼,原來這些血腥味這么好聞,原來他們的血也會這樣流出來,也是鮮紅色的。 楚酓用劍插穿了這個戰士的顱骨,再反手割掉了他的頭顱。 周圍的奴隸們站在原地,似乎看著這一幕麻了...... 楚酓看向他們: “這些人死了,他們該死,現在,你們這些人,我給你們兩個選擇,過來或者回去,我可以放你們走。” 那些奴隸沉默了很久,只有一部分人站了起來向他走去,更多的人則是向后離開。 而酓則是呵呵一笑。 他取下了弓箭,一弓四箭。 “我放你們走,但走不走得了,還要另說。” 他出箭極快,射死了很多的人,隨后,楚酓看向站在他身邊的四個奴隸。 “很好,現在你們不再是奴隸了,把頭發束起來,不要披散,我們不是奴隸,我們是楚人。” 楚,荊棘之意。 “去,把那些奴隸的頭都割下來。” 這是投名狀了,割掉自己曾經同伴的腦袋,這才是真正和過去一刀兩斷,否則如果你們自己哪天怕死,又跑回去給別人**跟,那便是害了自己,殺了同伴,那么你們也是逃奴了,那些奴隸主便不會放過你們,也不會放過你們的家人。 雖然你們的家人仍舊是奴隸。 但做大事的人,怎么能有不犧牲的? 楚酓看著眼前的四個人,這四個人眼中還有神采,不像是之前那些人那樣麻木,楚酓心道這就對了,有些人心已經爛了,而有些人的心還可以補救。 他握緊了手里的弓箭,想著自己曾經拜師的那個人,他的老師叫做逄蒙,不是什么好人,這個老師曾經來到這里,似乎想要與和夷的首領“和”進行弓術的對決,以性命為賭注,但最后沒有成功,他半路上回去了。 也正是那一次機會,讓自己和老師相遇了,并且明白了,好人是活不長的。 倉梧氏的人來找他了,這些天他殺了太多倉梧之民,這些愚蠢的戰士,以為能夠輕松的殺死自己再帶著頭顱回去,宣揚他們的勇武,但來了之后,他們便大多數沉默著,少數是咒罵著,在地上匍匐前進,不再想要彰顯勇武,而是想要把自己的腦袋接回去。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