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嬴政的雙目閃爍著興奮之色,踱步來到張良所指在之處。 根本就沒有半點察覺張良意圖。 此時,二人從六步之隔的距離已然靠近了僅僅剩下兩步,樊於期猛然抬頭,駭然看到這一幕,大殿目下,群臣皆在兩廂之后,離他樊於期都還尚遠,更別說,已然在王階上的張良。 樊於期的心臟砰砰直跳,幾乎欲出。 眼前的這一幕,他哪有不擔心的道理,嬴政那是誰,那是他女兒的丈夫,可是,即便他再如何擔心,此時也拼命了安奈自己的動作,腦袋里重新將計劃濾了一遍。 “秦侯豈會騙我,大王絕對無事。” 不錯,這一幕的出現,蘇劫早就告訴了他,與其說是荊軻刺秦,不如說是蘇劫故意然讓荊軻來刺,要知道,刺秦的計劃本就是他提出的,但是他樊於期怎么有如此囊括的心思,既非樊於期,那是誰提出的,自然是蘇劫。 然而,誰能想到,蘇劫的殺招,并不在張良身上。 此時。 嬴政忽然傾身低頭,便在一瞬間,只見綠油油的光色閃過眼底,這一幕因為背著群臣,是以整個大殿上居然沒有任何一個人注意到。 陡然之間,卷宗中銅匣的底部一松,瞬時亮出一口森森匕首。 嬴政不察,心中猛然冒出兩個字“刺客!” 張良作為戰國時的貴胄公子,技擊之術乃是必須學的技藝,雖然算不上高明,但是倉促之間,以有備對無備,如此近的距離,豈有不成的道理? 果然,張良的動作,根本不等嬴政和任何人反應,左手已經閃電般伸出,慢慢的一把摟住了嬴政的衣袖而不使嬴政掙脫。 嬴政劍術其實一直都很高明,其膽略和騎射更是貴胄少有,當年,嬴政以少年身份于當時還是千夫長的李信交過手,然而只是略處下風。 不過張良何等人物,即便是刺殺,也包含著謀略,從接近到出刀,可謂是讓頗有身手的嬴政完全無法防備, 張良心頭大喜,嬴政駭然的目光與其兩兩相對。 “嬴政,你乃天下之邪惡,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張良怒吼一聲,匕首對著嬴政的胸口刺去,嬴政哪有不知這匕首上乃是劇毒,就算用手防御又如何,劃破了手臂,同樣必死無疑。 然而,此時。 堂下的王綰,李斯,熊啟等人直接都呆滯了,誰能想到這特使居然是刺客! 秦國七百年來亙古未有的事情居然發生在了他們的面前。 當看到那匕首臨近了嬴政的胸腹,群臣驚呼聲響徹朝堂。 然則,下一刻,奇跡恰恰在最不可能的時候發生了。 嬴政瀕臨必死,雙手無法抵擋那帶毒的匕首,鬼使神差的一揮衣袖,那寬大的王服居然一卷,生生的扣住了張良的右手。 讓張良此處的力道頓時少了八成。 張良駭然,想要繼續刺出,可王服太大了,怎么會忽然卷到自己的手臂上呢? 看到這一幕,張良頓時滿頭冷汗,他不可思議的看著同樣似乎驚呆了的嬴政。 嬴政忽然一抽,奮力大吼一聲,猛然一掙,身形一滾,那精致的王服絲錦居然奇異的從中斷了開來。 要知道,這王服乃是精織精紡的上等料子,怎么可能如此輕易的就斷了? 可謂是奇跡啊。 此時,將軍大臣們都沒有隨帶兵器,一時紛紛驚呼,殿中大亂。 王綰,李斯情急紅顏,高聲吼叫著想要撲過來。 然而,張良知道,他不能白死,衣袖斷了,救了嬴政一命,可是天意如此又如何,掙脫了又如何,不講武德又如何,繼續殺! 嬴政還在面前,豈敢徒手對抗他的毒匕? 所謂武德,乃是依照春秋士俠刺客的傳統氣度,一擊不中,便視為其人天意不當死,此刻當此就此收手。 專諸等大刺客皆是如此。 然而,此等武德豈能束縛得了張良,殺嬴政豈有按傳統規矩行事的道理。 嬴政不敢硬接,張良連連三次,每每必殺之下,那嬴政猶如天命之人,居然在寸毫之間全數避開,一時間,巨大的羞辱感涌上心頭。 此時的嬴政,已然是短打衣衫,雖然看起來略有狼狽,但是卻讓他的身形大為靈活。 張良駭然無比,心頭微涼,這最好的機會,居然讓嬴政就如此鬼使神差的避了過去。 嬴政怕張良再次追來,心思一起,不顧九階王梯,直接縱身一躍,跳下王臺。 然而,張良一看大急。 如果嬴政跳下去了。 他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忽然,張良心思飛快,兩眼盯著身處半空中的嬴政,瞬時冷靜了下來,這才是最好的機會。 瞄準嬴政還未落地的空隙。 張良絕望和期望的同時,他手中的匕首已然頓著嬴政的身形執出,夾帶著呼嘯聲猛的襲上嬴政的身子。 嬴政雙腳尚未落地,怎么可能閃避得開。 這一幕,張良終于知道,嬴政死了。 只要擦破點皮,嬴政就沒救了。 這刺殺的一幕實則才過了十來個呼吸,眾人從驚愕到呆滯,到反應,已然來不及上前阻止。 尤其是嬴政這么一跳,可是將自己的空隙全部賣給了臺階上的張良。 張良大笑,秦王殿其他人剎那安靜了下來。 “荊軻,你個大偽刺客!”王綰一聲怒吼,兩眼含著血絲。 忽然,‘叮’的一聲異響,只見那把森森的匕首,居然鬼使神差的猛得加快了速度,釘在了六尺開外的銅柱上,濺起一片碧藍的火花。 眾人頓聲看去,那沒入銅柱的匕首居然亮著一片森森然的寒光,末尾還在微微抖動。 “怎么回事?” 要知道,這可是銅柱啊。 尋常斧刃要砍進去,都不知要多大的力氣,荊軻在如何勇猛,如何能將匕首扔進六尺外的銅柱上,而且幾乎都沒入了進去。 別說是群臣,就是樊於期,也是駭然變色。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