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對李世民這番恭維,楚墨風表現(xiàn)出了一絲不屑,輕輕地啐了一口之后,楚墨風語氣冰冷地說到:“伴君如伴虎,本王領教了,但是...”說到這楚墨風面目猙獰地指著英魂冢的方向,義憤填膺地喊到:“張亮呢?李勣呢?你為了一通毫無頭緒的誣告,殺了張亮,別忘了他當年可是為了你秦王的大業(yè),險些被冤殺;而李勣這一輩子兢兢業(yè)業(yè)地為大唐,或者說為了你李世民做事,僅僅為了考驗他,無端將其貶黜到疊州。前些日子李靖死了,當年秦王府一脈,除了程咬金健在,其余的盡數(shù)死了,這些人的死,成就了你李世民的帝王偉業(yè),還有那些戰(zhàn)死的將士們,你口口聲聲說給你的兒子留下一個安穩(wěn)的環(huán)境,而今朝堂上還有多少人能夠像房玄齡。杜如晦那般智計百出?又有多少能夠像魏征那樣直言不諱?好在還有一個薛仁貴,算是大唐新晉的猛將,除此之外,還有誰?”說到最后,楚墨風已然近乎咆哮,若是換做平素,帶兵刃面圣,咆哮大殿,單單這兩條就已然是抄家滅族的大罪了,而此時在場的三人卻絲毫不去理會這些瑣事。 聽到楚墨風的這一番話,李世民先是一怔,而后突然苦笑著咳嗽起來,緊接著一口鮮血噴涌而出,緩緩地丟掉了手中松散的長劍,李世民始終沒有再邁出那一步,而是徑直轉身,身形一泄有些落寞地向著龍椅的方向慢慢走去,一旁的王德看到李世民吐血,趕忙上前準備攙扶對方,誰知李世民抬起手擺了擺,掙脫了王德的束縛,就這樣一步步前行。 堪堪走出三步,只聽身后傳來楚墨風的聲音,“本王自認無愧于大唐,自今日起,這個親王不做也罷,當初你給我的東西,還給你。”言罷只聽‘哐啷’一聲,像是楚墨風拋出了一個什么東西,順著光滑的金磚溜到了李世民的面前。 而李世民像是被這聲‘哐啷’聲驚醒,低頭一看,只見一枚雕刻著四爪金蟒的牌子,赫然映入眼簾,牌子上‘如朕親臨’四個大字此時顯得格外刺眼,有些無奈地笑了笑之后,李世民沒有理會地上的牌子,而是再度向前走去。 身后的楚墨風對著王德使了個眼色,轉身向著含風殿的門口走去,信手推開殿門,陽光沿著縫隙潑灑在楚墨風的身上,大門外站著一個稚嫩的身影,見到楚墨風出來,先是恭敬地施了一禮,而后輕聲說到:“見過賢王叔,方才的話侄兒聽得一清二楚,還請賢王叔移步偏殿,侄兒有事請教。” “太子殿下,在下已經(jīng)不是您的賢王叔了,不過念在你我有緣一場,還請殿下帶路吧。”發(fā)覺門外站著的是太子李治,楚墨風無奈地嘆了口氣,雖然自己與李世民生出嫌隙,但是李治卻是無辜的,想到這楚墨風對著李治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二人沿著含風殿外的長廊一路前行,來到了一側的偏殿內,一進門李治便吩咐侍從奉上茶水,待侍從退下之后,李治突然對著楚墨風跪了下來,“侄兒為父皇的所作所為,向您認錯,這件事自始至終是父皇做得不對,還望賢王叔不要介懷。” 眼見李治突然跪下來向自己認錯,楚墨風先是一愣,而后趕忙上前將對方扶起來,悉心地為其撣了撣膝蓋處的塵土,抬手揉了揉對方的腦袋說到:“你小子,身為即將榮登大寶的儲君,怎么能給我下跪呢?這可不合禮法的。” 誰知道李治卻是笑了笑,幽幽地嘆了口氣說到:“其實方才賢王叔說的一絲不差,當初追隨父皇的那些老臣們,而今盡數(shù)亡故,朝中可堪大用的卻是寥寥無幾,侄兒也是一籌莫展,還望賢王叔指點一二。” 聽到這番話,楚墨風略微沉吟了一番,而后緩緩地說到:“日后你一旦登基,朝中大事多與長孫無忌、褚遂良、上官儀等人商量,至于武備方面,本王給你留了一個薛仁貴,可接本王衣缽;另外還有幾個人,需要你自己去拉攏和提拔,左屯衛(wèi)倉曹參軍裴行儉、左衛(wèi)中郎將蘇定方,這是本王這些年發(fā)現(xiàn)的可以為你所用的人。” 將這幾個被楚墨風提到的人名牢牢地記在心中,李治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而后有些疑惑地說到:“為何賢王叔沒有將您自己算進去?莫不是賢王叔真的打算歸隱田園了?” 沒好氣地瞥了李治一眼,楚墨風佯怒說到:“臭小子,本王自太上皇龍興之日起,一直為大唐效力,歷經(jīng)兩代帝王,二十四載,而今本王的世子還在給你做伴讀,你還真指望本王成為三朝元老嗎?”說到這楚墨風像是想起了什么,面色凝重地對李治說到:“對了,有兩件事你務必牢記,定要按照我交待的行事,第一,定要嚴令禁止后宮干政;第二,登基之后,不要給予玄黓那孩子高位,可做官但是不要掌權,明白嗎?” 楚墨風這兩個沒頭沒腦的要求,聽得李治一頭霧水,這不允許后宮干政倒是還能理解,畢竟歷史上就有后宮干政導致國家滅亡的例子,只不過這楚玄黓是面前這位的親兒子,沒聽說哪個做父母的不希望自己的兒子位高權重出人頭地的,想到這李治抬起頭對楚墨風說到:“賢王叔,這第一條侄兒能夠理解,但是玄黓他可是您的親兒子啊,為何不許侄兒給予他太多的權柄,要知道侄兒可是很欣賞他的。” “莫要問,只管照做就好,權當是本王對你的一個囑托吧,待時機成熟了,本王自會告訴你緣由的。”眼見李治有疑問,楚墨風也只好隨意找了些話搪塞過去,其實對于這件事,楚墨風是經(jīng)過了長久的深思熟慮才做出的決定,畢竟自己處在這個高位多年,深知這個位置周遭的艱險,自己的兒子自己清楚,沖勁有余但是心思還不夠細膩,換句話說對什么事情都有耐心有干勁,但是卻不擅長應付那些勾心斗角和爾虞我詐,一旦因為身為太子伴讀而身居高位,若是一個不小心被對手抓住把柄,勢必會牽連整個賢王府一脈,所以倒不如先給李治提個醒,讓楚玄黓這輩子做個閑散王爺也挺好,況且李治的身邊還有一個武曌,那可是一個不安分的人。 聽到這話,李治以為楚墨風這么說,是間接地告訴自己,他還會留在自己能看見的地方,一旦自己有什么困難或者請求,他便會第一時間出來幫助自己,想到這李治的心情豁然開朗,趕忙對著楚墨風用力地點了點頭。 見到對方應允,楚墨風這才松了口氣,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自己也該離開這里了,隨即楚墨風緩緩地起身,向著門外走去,“好了,能夠教你的都教給你了,剩下的就看你自己如何去做了,本王告辭了,若是有時間的話,可以去張掖找我。”說完楚墨風對著李治施了一禮,徑直來到了偏殿的門口。 正待推門而出,卻聽見身后李治喊到:“賢王叔留步,小侄其實還有很多事情想要向您請教,如若您不嫌棄,且暫時在這翠微宮小住一段時間,此處冬暖夏涼,適合避暑頤養(yǎng),您看...” 一想到自己來都來了,這么些年也沒有真正好生休息過,況且自己對于李治也算是比較欣賞的,當即楚墨風點了點頭,見狀李治趕忙喚來侍從,為楚墨風安頓住所。眼見楚墨風與侍從離去,李治正待好生休息一番,沒曾想王德卻急匆匆地跑了進來,語氣中夾雜著一絲焦急的意味說到:“太子殿下,不好了,陛下方才吐了口血,再次昏迷了,您快去看看吧。” 聽聞李世民身體再度抱恙,一時間李治也亂了方寸,三步并作兩步向著含風殿跑去,來到寢宮看見面色蒼白的李世民,此刻安靜地躺在床榻上,李治當即走上前,拉住御醫(yī)好生詢問了一番,按照御醫(yī)的說法,此番李世民只是用力過度導致體內氣血不穩(wěn),而今暫時控制住了,只不過后面卻很難掌控,一切還要看李世民的體力和意志力是否能夠撐住。 是夜,李治守在李世民床榻旁,望著面色漸漸地開始紅潤的李世民,李治以為這樣就能夠逐步好轉,誰知第二日清晨開始,李世民的病情突然加重,上吐下泄過后,偶爾還像是得了癔癥一般,見此情景太子李治,身為人子必須晝夜不離身邊,有時一連幾日不進食,時間一長頭發(fā)有的已變白。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