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中苗蠱明軍險敗亡,施詐降應龍收殘兵 萬歷二十八年四月,田一鵬、田飛鵬兄弟求見楊應龍,應龍請入問其所來何事?田氏兄弟特來獻計擊潰明軍之法,楊應龍對田氏兄弟素來輕視,輕笑數聲便問有何計退敵?田一鵬說道:“自我兄弟掌諸苗事務以后便接觸到了苗疆秘術,名為巫蠱毒術。這苗疆巫蠱術法隱秘,匪夷所思,紛繁多樣,各有奇效,殺人于無形,不死亦殘。眼下形勢危急,官軍近在咫尺,正是用此術派上用場之時?!? 楊應龍忽聽苗蠱,心生興趣問道:“我也多有聽聞苗人用蠱之事,十分厲害,千年來蠱毒每次出現必令人膽寒。因此定為邪術,嚴加禁止。不過在播州只是不得公開示人而已,我也知播州之內有此邪術傳承,但諸事繁忙,從未細查,在我播州還有多少人會此蠱毒之法?” 田飛鵬答道:“在播州尚有百人精研蠱毒,有蛇蠱、癲蠱、雞蠱、虱蠱、水蠱等等毒蟲所練的蠱毒,可謂應有盡有,官軍中毒之后痛不欲生,不日即死。”楊應龍再問:“官軍十余萬人向我逼近,僅靠這些蠱毒如何退敵?” 田一鵬詳解道:“官軍將攻龍爪、海云之地,那里雖說也堪稱險要,但兵力不足,且懼于官軍兵威,想來也堅持不過一日。因此我兄弟二人尚未請示便已將千種蠱毒散于兩地之間,派遣精干之人趁夜潛入官軍兵營,向其飲食儲備之中暗中下蠱,神不知而鬼不覺。一旦官軍陸續中蠱,備受煎熬,死狀凄慘,既難查明實情,又無破解之法,更不知何時何地將再中奇毒,官軍之中將因此恐懼蔓延,必寸步不前甚至不敢飲食。軍心大減,戰力衰弱,終至不堪一戰,而我們則靜待時機一鼓作氣便能將其全殲,繼而收復播州全境。” 楊應龍聽罷放聲大笑,對田氏兄弟贊口不絕:“既然如此我自可無憂,田氏能料敵于先機,出此奇術,為保播州安危可是立下了不世之功,定教那官軍有來無回。但官軍尚在,不可大意,還需時刻探查。待官軍潰敗之日便是田氏大受封賞之時!”田氏兄弟拜謝告退。田氏走后,楊應龍卻暗自擔心,田氏掌握蠱毒之術則來日暗害楊氏便輕而易舉,播州之主更名改姓不過旦夕之間,因此楊應龍暗下決心需伺機根絕田氏一脈以絕后患。 明軍行至龍爪、海云之地,激戰一日,將此二處險要陸續攻克,正在探查地形,試探敵情,卻陸續收到軍中士兵突感不適,體內絞痛的報告。明軍停滯行軍,命軍醫察看卻一時間難以診斷,幾日來各營士兵突發異樣者接連不斷,幾近千人之眾。有腹部鼓氣腫脹、上吐下瀉、面紅耳赤、食欲不振、笑罵無常、行事癲狂、全身奇癢難耐,體內如千蟲啃咬,種種癥狀層出不窮。 后經軍醫判斷,明軍皆中蠱毒所致,而中蠱之處便應在飲食之眾,山野之間。明軍將士頓成驚弓之鳥,又因苦無破解之法,軍營之中人心惶惶。幾日之后已有成批明軍被折磨致死,慘不忍睹,令人生畏。明軍各營亦有輕生自盡者,軍中蔓延回鄉之心,謠言四起,各營將多次制止,安撫軍心,但軍心將潰,逃兵人數已日漸增多。 各路官將齊聚大營商議多日,尚無對策。馬孔英說道:“我看那人中蛇蠱之后,體內有長約兩三寸的腫起物,能跳動,在人體內流竄亂咬,極為恐怖。入夜能引外蛇前來,內外夾攻,生不如死,無法求治?!? 吳廣說道:“還有中虱子蠱的人全身奇癢,抓則起泡,泡中虱子三五成群,令人心生厭惡?!瘪R千乘則說道:“這苗疆巫蠱最是陰毒,之前只是略有耳聞,但尚未親眼見過,據聞這巫蠱之術使人中毒后,大多胸腹絞痛,體有異物,幾日便發,不治則終七孔流血而死。如今看來果然名不虛傳?!? 董一元說道:“現在軍心慌亂,苦無救治,眼看就要不戰自潰,這楊應龍實在奸猾殘忍,竟能施此毒計暗害我軍。山野之間尚不知還暗藏著多少毒蠱,全軍上下食不安寢不昧,估計皆在楊應龍預料之中,此時他應該正在集結兵力準備將我一舉殲滅。正是危急存亡之時,川中也有諸苗活動,可曾聽過解除蠱毒之法?不如請譚都堂立刻差人尋找?若救治及時,全軍尚能一戰?!? 劉綎認為并不可行:“我從未對苗蠱之事有任何了解,更從未聽說,譚都堂到任四川才幾年啊,哪里能知道蠱毒細情,還得差人深入各地苗部查證尋找,極耗時日,等到求來救治之策,全軍或皆中蠱毒而死或被叛軍全數斬殺與此?!?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