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任是多情也殺人-《法老王之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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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鑄造兵器的匠人始終遵循著一條不成文的規定,最精良的刀劍是要拿來獻給皇室的,收藏于天皇的武器庫中,但尾生大師卻私自藏匿起了名刀,最終死于皇室秘密衛隊的戕害之下,名刀與杏花也隨即不知所終。
“我姓王,無名,殺手榜上排名第五,現在知道我是誰了嗎?”她翹了翹嘴角,浮現出一個無聲的森然冷笑。
我苦笑著點頭:“知道了,幸會幸會。”
“鷹,方便的話,咱們進房間去談談?”她抓住了我的肩頭,輕輕一提,灑脫地幫我起身。我越來越感覺到情況不妙,踝關節與膝關節開始麻痹得厲害,連邁步都很困難了。
走廊里靜悄悄的,兩名槍手和米茲都無聲無息地跌倒在地,面孔向下,不知死活。
“請進吧,我保證不會有人打擾。”她推開門,傲然走在前面。
在這種情況下與“鉆石殺手王老五”會面,實實出乎我的預想,并且此前國際刑警方面的所有資料都出現了不可饒恕的錯誤,王老五是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子,而不是目擊者一口咬定的“四十多歲的瘦子”。
我勉強支撐著跟進房間,盡快地在沙發對面的小酒吧前坐下,以免暴露自己的疲態。
王老五站在茶幾前,悠閑地拾起了冷馨留下的那張紙,緩緩展開,忽然彈指一笑:“鷹,你那么小心地保留著這張紙,有什么特殊意義嗎?在這片大沙漠里,無論老**女,都知道‘法老王的詛咒’是無處不在的,但卻沒人能詳細闡述詛咒的最初起源。在我看來,那只不過是巫師神婆們賴以謀生的騙人伎倆——據說冷小姐是牛津大學考古系的雙料博士,怎么也會相信這些荒誕不經的東西?”
她在臉上抹了一把,然后緊盯著自己的指尖,長出了一口氣。
“王小姐,你戴的是美國五角大樓專配的熱敏隱形眼鏡?隔著門也能看到我?”我艱難地開了酒柜,摸出一瓶礦泉水,但雙臂酸軟,連擰開瓶蓋這樣的微小動作也難以完成,只能握在掌心里。
“對,美國人的最新科技,相當管用,否則我也不會預知你的下一步動作。”她轉過身子,惋惜地揮了一下手臂,“鷹,為了跟你交手,我曾齋戒、沐浴、薰香、清心七天,并且將這柄鉆石寶刀在關西清酒里浸泡過七十二小時,以求發出完美無瑕的一刀,可惜——”
她的眼睛里泛著凜凜的寒光,一眨不眨地盯著我的臉。
我感到疑惑的是,田七曾在地下停車場里與對方近距離交手,但沒有及時提醒我——“鉆石殺手是個女孩子”。
“可惜什么?我早就退出江湖了,與以前的經歷徹底一刀兩斷。”我終于擰開了瓶蓋,卻弄得后背上冷汗涔涔,幾乎全身虛脫。
這種奇怪的情況,只有在身中劇毒的狀態下才會出現,到現在為止,我還沒發現王老五有動手腳下毒的跡象,因為她以“小樓一夜聽春雨”出手,穩操勝券地控制了現場的局勢,根本無需重復投毒。
“任何人都能退出江湖,但你卻完全不一樣,你是美國海軍陸戰隊引以為傲的超級大英雄啊?據說你曾創紀錄地拿到了十七塊‘戰神勛章’,由兩任總統親自頒發,連你的教官都自愧弗如,對不對?”她的話題非常空泛,讓我無從判斷其真實目的。
總統頒獎秘密酒會、戰神勛章、索馬里刺殺……那些令年輕的美國特種兵們熱血沸騰的傳奇故事,早已塵封在我記憶里。我仍是陳鷹,卻不再是組織上的殺人機器,而只是一個低調沉郁的港島普通華人。
我舉起瓶子,緩慢地喝了一小口,喉嚨里的灼燒感并沒有絲毫的減輕。
“鷹,我需要知道你來埃及的真實目的,別試圖撒謊,美國特種部隊的測謊與反聆訊技術并不是只有你一個人懂。現在,你的兩個朋友已經落在‘越青幫’的夏侯兄弟手里,臥室里的希薇小姐也會成為我的人質之一,該怎么做,你比我更清楚。”
她抬起左袖,把寶刀緩緩**去,鉆石的寒光與森冷的刀氣漸漸收斂起來。
我點點頭:“王小姐,我來埃及的目的很簡單,只不過是為了尋找失蹤的冷馨。”
“就這么簡單?”她仰著下巴,發出一聲短暫而尖銳的冷笑。
“對。”我盯著她的頸部,確信她真的是一個看不見喉結的女孩子。田七向來謹慎,這一次卻出現了一個不應有的失誤。假如他及時提醒我的話,就不會陷入如此被動的局面了。
“那么,你跟‘亡靈守護者’之間又有什么密謀?看得出,明月對你深情款款,絕不是萍水相逢的樣子。”她踱到我的面前,毫無顧忌地直視著我的眼睛。
“你一直都在跟蹤我?那還要我說什么,遠距離竊聽器自然會告訴你一切。”昏昏沉沉的感覺又涌上來,我立即舉起瓶子灌了幾大口,免得自己嚴重失態。
王老五忽然一怔,但隨即冷笑著掩飾:“竊聽器做假不是難事,鷹,你是這方面的頂尖行家,我不得不問得仔細一些——”
我驟然打斷她的話:“你到底是誰?鉆石王老五只是一個殺手,哪里會有這么多廢話?”
同為殺手榜上的人物,田七一向惜字如金,真正地做到了“敏于行而訥于言”。我不相信排名比田七更高的王老五會是一個擅長于逼供問訊的人,理論上說,一個真正高明的專職殺手會心無旁騖地執行自己的每一次任務,不多說一個字,不做任何多余動作。
當年華裔世界里的“殺手王”司馬血曾如此定義一個優秀殺手的準則——“來如疾風,去如閃電,一擊必殺,不辱使命。”
“子非魚,安知魚之樂乎?”她的表情變得異樣的復雜,“沒錯,殺手的工作僅僅是取人性命,但這一次,并沒有人買你的命,我絕不做毫無報酬的事。當然,司空摘星和蔡小佛的命是黎天先生早就預訂下的,就算他們飛到天邊去,也得——”
臥室里傳來液體倒入玻璃杯的響聲,王老五嗖的一聲回身,盯住那扇虛掩的歐式雕花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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