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珠穆朗瑪峰堡,不死勇士盛宴-《法老王之咒》
第(1/3)頁
“請等我看完這封信,好不好?”我拆開信封,掂出兩張對折著的雪白信箋。
白小謝略作思索,滿臉帶笑:“是是,一切聽從陳先生吩咐,只是離姐與唐美小姐正在望眼欲穿之中,請陳先生體諒。”
計程車的大燈一直亮著,我緩步走到車前,借著雪白的燈光打開第一張信箋,一行筆跡急促飛揚的行楷小字立刻映入眼簾——“鷹,速來,我有大秘密轉(zhuǎn)告,涉及沙漠失蹤事件,絕不欺騙隱瞞,因為我時刻處于無法拯救的死亡進(jìn)程之中,苦盼,切切!”下面簽名處是龍飛鳳舞的“唐美”兩個字。
第二張信箋上的字跡則娟秀灑脫得多了——“陳鷹先生,久仰大名,如雷貫耳,渴慕在開羅一見。家父有件難了心事,要在下向先生請教,所以略備蛇膽美酒,請足下隨小謝前來,萬勿退卻為盼。”那應(yīng)該是白離的親筆,簽名處綴著一條盤繞在竹枝之上的小蛇。
唐美了解我的心事,所以才以“沙漠失蹤事件”為主題。
“難道她要死了?或者是中了泰國人的奇毒,病入膏肓,無法救治?”白小謝講述雙方大戰(zhàn)時的語氣雖然輕描淡寫,但我卻明白兩派都以下毒見長,現(xiàn)場一定是喧嘩大亂,無辜死傷者不計其數(shù)。既然唐大娘都遭重創(chuàng),焉知唐美不會是同樣結(jié)果?
“陳先生?”白小謝耐不住性子出聲提醒。
我從他的目光中看出了淡淡的不屑和一份掌控一切的傲慢,這是個年輕人當(dāng)?shù)赖哪甏咄醯茏訐魸⑹裰刑崎T之后,他的確有睥睨開羅城的本錢。
“我去,不過得請你的兄弟把這位姑娘送到月光大酒店去,我的一位朋友中了唐門的毒,需要救治。”既然麥爺和龍象女都答應(yīng)出手,我想他們是不會反悔的,希薇也一定會沒事。我現(xiàn)在回酒店去,只能做為簡單的旁觀者,起不到任何作用,不如去見白離,看看她有什么打算。
龍象女忽然皺著眉大笑:“鷹,原來你心里最牽掛的并非那位病人?”
在這種情況下,她的玩笑并不好笑,但我仍然微笑著回答:“事有輕重緩急,必須得一件一件解決,拜托你一定好好醫(yī)治我的朋友。”
奔馳車?yán)锾鰜硪粋€年輕人,將計程車司機的尸體小心地移動到路邊去,然后重新發(fā)動了車子。
龍象女上車,笑著向我揮手:“鷹,希望能再次見到活著的你——”
車子直駛城里,紅色的尾燈逐漸幻化成夜幕下的一團(tuán)模糊光暈。
“陳先生,請吧?”白小謝又一次催促,并且連續(xù)舔著自己焦渴的嘴唇。
“你呢?會不會一起去?”我明知故問,因為他絕對會留在原地,做一件令人作嘔的事情。
果然,他立即搖頭:“不,我還要停一會兒,不過很快就會騎摩托車追上去,相信不會耽誤離姐專為陳先生而設(shè)的歡迎宴會。”
我鉆進(jìn)奔馳車,側(cè)面座位上同時有三柄短槍伸過來,頂住我的心口和兩肋。
有人在我耳邊冷冰冰地開口:“得罪了。”隨即用一塊帶著微甜氣息的黑色手帕系住了我的眼睛。
我保持沉默,盡量地放松肢體,而后最大限度地發(fā)揮著自己的聽覺。
車子啟動了,平穩(wěn)地右轉(zhuǎn),折向來時的岔路,剛才說話的人迅速撥了一個號碼,恭謹(jǐn)?shù)貓蟾妫骸半x姐,陳先生上車,我們正在趕回去。”
車載電話的聽筒音量很高,我聽到有個溫柔甜美的女孩子聲音傳出來:“哦?那太好了,請陳先生聽電話。”
那人靠近我,把聽筒放在我耳朵上,冷冰冰地提醒:“離姐要你聽電話,可以開口了。”
我知道電話彼端就是白傷一的女兒,之前通話時,她的聲音曾給我留下了良好的印象,但我卻不想在這種被手槍威脅的情況下與之通話,所以依舊保持著無言的沉默。
“陳先生?我是白離,歡迎你大駕光臨,現(xiàn)在唐小姐跟我在一起,同時期待著你的出現(xiàn)。”白離的措辭相當(dāng)客氣。
從我了解到的情況看,她曾求學(xué)于英倫三島,具有幾大頂級文學(xué)院的博士頭銜,精通亞洲各國的古典文化,自然稱得上“敦厚儒雅、知書達(dá)理”八個字。一個人的修養(yǎng)如何,單從聲音談吐上就能看出七成以上。
她聽不到我的回答,驀的抬高了聲音,語氣驟然變得冷肅起來:“拿威,你對陳先生做了什么?他是‘蛇王’故交,是我們最尊貴的客人,小謝沒告訴你嗎?”
我身邊的人畢恭畢敬地回答:“屬下只是遵循慣例蒙住了陳——”
白離猛然打斷他:“胡鬧,快給陳先生解開手帕,他是貴客,不是敵人,跟了小謝數(shù)年了,難道你們就是這樣做事的?”
“是是是,屬下這就解開,對不起,對不起。”這個被叫做“拿威”的人轉(zhuǎn)過身來,要替我解開手帕。
我向后一閃,避開他的手,向著聽筒方向回答:“白小姐,不必啰嗦了,我無意了解泰國黑道上的秘密,此行只為見唐小姐一面,希望她的狀況還不至于太糟糕。”
在我看來,唐門潰敗,唐美一定吃了暗虧,不可能安然無恙地落進(jìn)白離的掌控,但我真的料錯了,因為緊接著聽筒里傳來唐美的聲音:“陳先生,謝謝關(guān)心,我一切都好,也沒跟泰國來的朋友再起沖突,不過——你最好快些趕來,我的生命大概只能以秒計算了。聽著,我沒開玩笑,絕對沒開玩笑……”
唐美的聲音有些嘶啞,但成分更重的卻是無奈和頹唐,仿佛病入膏肓的人在極力掙扎著安慰探訪者。
“還有多長時間到達(dá)目的地?”我向拿威沉聲詢問,心情被唐美的話引出一陣酸澀。像她那樣堅強果敢的女孩子,不到萬不得已之時,是絕不會在外人面前公開露出窘困之色的。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