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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漫漫長夜殺機重重-《法老王之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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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住在一九零六號房間,沙漠劫案之后,米茲警官安排我們兩個嚴密監(jiān)控這個房間的動靜。半小時前,一八零六房間的窗戶里亮起了一道很怪異的白光,于是我們就火速趕過來,但卻什么發(fā)現(xiàn)都沒有。”他壓低了聲音,簡略地把事情經(jīng)過復述了一遍。

    到達開羅之后,我曾在米茲的陪同下,對一八零六房間進行過地毯式搜索,除了在廢紙簍里找到那張被冷馨涂寫得亂七八糟的紙條外,其它一無所獲。

    “警官,我能否進房間去看一看?”我振作了一下精神,米茲留下這兩人守株待兔的做法雖然不太高明,但至少能證明他的蠢笨外表下也隱藏著一套縝密的思維模式。

    “唔,好吧,我們在門外等你。”暗探拿到鈔票后,嘴角露出按捺不住的欣喜,對我的態(tài)度當然也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轉折。

    我側身進房,并沒有在客廳里有片刻停留,便大步走向套間主臥。主臥與一百零八房間的客廳共用一面承重墻,直覺告訴我:“假如這個房間里有什么怪事發(fā)生的話,肯定與危月燕方才的詭異表現(xiàn)有關。”

    那面墻上貼的是細碎的金色薔薇花壁紙,一個闊大的白色壁爐位于墻體的正中央,壁爐臺上擺著一尊亞細亞風格的米色橢圓陶瓶,里面插著一大束芳香未斷的粉色玫瑰。

    這種布置方式是冷馨的最愛,當然,冷漢南教授從年輕時就灑脫倜儻,自命風流,直到今日的知天命之年,對鮮花和情調方面仍然相當注重。所以,他們父女無論下榻在地球上的任何一個城市,房間里都少不了壁爐和鮮花。

    我走到壁爐前,左掌輕拍墻面,腦子里浮現(xiàn)出危月燕瀕于僵死時的表情。

    江湖上流傳的“隔山打牛、隔牛打山”之類高明武功能夠隔著一堵磚墻控制目標的一舉一動,可以試著想像,危月燕即將對我說出某個秘密的時候,有人在這個房間里對他下手,造成他的短暫失憶——我下意識地向腳下看,波斯風格的團花地毯平平整整的,并沒有留下被人踐踏的痕跡。

    “隔山打牛”屬于內家氣功與外家硬功高度揉和的武功,手掌發(fā)出的力量洶涌澎湃,雙足踏地時的力量也會相應增大,就一定會把立足處的地毯踩得凹陷下去。

    “沒人來過?”我長吸了一口氣,房間里只有空氣清新劑的淡淡余香。

    “哪里來的白光?”我向房間四周看了看,窗子緊閉著,低垂的窗簾更是一動不動。

    “會是兩個暗探出現(xiàn)了自欺欺人的幻覺嗎?”我退出臥室,在客廳里稍稍停留了一會兒,心里默默地自問了一句,隨即出門。

    “陳先生,有沒有發(fā)現(xiàn)?”暗探湊上來,關切地詢問。他的同伴站在五步之外,懶懶地倚著墻,似乎早就預見到了這樣的結果。

    我搖搖頭,暗探沮喪地一聲苦笑:“或許只是某種反光吧?我們安放在一八零六窗外的監(jiān)控探頭并不是最先進的產(chǎn)品,顯示屏上的圖像并不十分清楚,黑白噪點極多。算了,只是虛驚一場,陳先生晚安。”

    他轉身拉起自己的同伴走向電梯,順便抬起右腕看表,語氣更加郁悶:“糟,這只表怎么停了,真是倒霉透了……”

    我記起了他的名字,提高了聲音:“班安,也祝你晚安。”

    假如這件事真的是一場虛驚就好了,其實我很認同他同伴說的“鬼氣森森”這句話,一八零六房間里隱約流動著一股肅殺之氣,臥室里那只壁爐正對門口,如同一只張大了嘴蹲伏在地上的怪獸,隨時都要擇人而噬似的。

    回到自己的房間后,我在西墻前站了許久。那個被汗水漬濕的影子仍在,只是越來越淡,相信很快就會被干燥的空氣抹去。

    這是一堵標準的實體承重墻,警方并沒有發(fā)現(xiàn)房間里有某種暗道,所以搜查報告上僅僅記了寥寥幾筆。再說,劫案是在沙漠里發(fā)生的,與考察小組的下榻地基本無關,也就不必在此地浪費大量的警力。

    “旋風是哪里來的?它能代表什么?”我撫摸著影子上方那個淺細的刀口,恰好將壁紙上那朵白玉蘭的花蕊斬成兩半。

    窗外的車河漸趨冷清,黎明前的黑暗很快就要到了,我躺回沙發(fā)上,希望能藉著最后幾小時睡一會兒,調整精神面對一個不知吉兇難卜的明天。

    “唐美和白離在做什么?刀槍相向、血流五步還是盡釋前嫌、同心對敵?她們兩個,都是智慧與美貌并重的人物,任何一方在火拼中殞命,都是最遺憾的事。還有,司空摘星和蔡小佛去哪里了?假如他們曾落入殺手王老五手里,然后又被唐大娘所擒、被蛇王人馬半途劫走的話,現(xiàn)在是否安全了?”

    腦子里有千頭萬緒翻滾纏繞著,我雖然努力閉著雙眼調勻呼吸,卻在躺下后的半小時內始終無法進入深度睡眠。

    房頂?shù)牡鯚粢恢贝罅林蛟S是出于某種奇妙的預感,我始終沒有“關燈”的念頭。自從人類發(fā)明用火光來驅逐黑暗之后,只要有光的存在,任何人心里都會充滿希望與期盼——“那么,為人類偷來火種而受上天懲戒的普羅米修斯呢?他是否早就洞察人性的弱點,才會藉著天火的力量,讓人類能夠永恒地繁衍生息下去?可惜,以他命名的那件寶物卻實實在在地斷送了很多人的性命,奪寶者的貪婪暴行不知什么時候才能停息下來?”

    我翻了個身,視線越過沙發(fā)靠背,落在西墻的那個模糊影子上。它還在,只是淡得如同中國水墨畫上的淺暈,非得運足目力去看,才能發(fā)現(xiàn)它的大概輪廓。

    “危月燕出了那么多冷汗,可見當時他有多緊張,但他什么都說不出來——嗯,不是不想說,而是被某種力量扼住了咽喉,那是什么力量,強大得令他這種頂尖高手都無法掙脫?”

    我的腦子里突然浮現(xiàn)出從前的一張照片,一個全副武裝的海豹突擊隊員被一條灰色的巨蟒緊緊纏繞著。他想扯掉脖子上的蟒身大呼救命,但雙臂的力量又怎么能與強力彈簧一樣的巨蟒抗衡?他的嘴拼命張大,直到肺里的空氣被一點一點擠壓干凈。

    “史瑞斯中士,剛剛獲得了‘年度野外求生訓練王’的桂冠,還來不及開香檳慶祝,就把自己年輕的生命留在了東海蛇島上。”這一段話,永遠地留在了他的殉職檔案上,同時附著的照片是趕來救援的同伴們拍下的。巨蟒被砍成了肉醬,但死掉的年輕生命卻再也無法復活了。

    危月燕剛才的表現(xiàn),與史瑞斯臨終前的照片一模一樣,都是喉嚨受制,欲呼無聲。

    他說過,自己看到了似蛇非蛇的怪物,是否就能下這樣的結論:“他被怪物纏住了脖子,但那怪物是無影無形的,像我飛刀射中的旋風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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