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金字塔,大長廊-《法老王之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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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咬了咬牙,摘下墨鏡,露出一雙因酒色過度而導致目光迷離、眼袋垂疊的眼睛:“你、你——”
夏蓋身后不遠處,站著王詩與那名被我繳過械的馬尾辮年輕人,毫無疑問,夏蓋、夏洛蒂就是他們的買家。他們臉上都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似乎夏蓋的失手早在他們的意料之中。
希薇壓低了聲音:“陳先生,王詩把資料賣給了夏洛蒂,看樣子應該價格不菲,不知道她怎么會對冷馨小姐感興趣?”不知不覺中,她又一次自然而然地挽住了我的胳膊。
略作思索,我已經想通了這個問題,其實夏洛蒂感興趣的也許并非冷馨,而是冷馨陷落的地方或者說是王詩看到的另外一些東西。在這個世界上,除我之外,冷馨的死活對其它人是毫無意義的。
“噢,我明白了——”希薇的思路跟我相差無幾,數秒種之內已經想到了這一點。
我輕拍她的手背,輕輕搖頭,示意她不要多開口,免得被夏蓋猜透了我們的思索結果。突然之間,希薇倒吸了一口涼氣,唰的打了個寒顫,目光也癡癡地望著前面,不再出聲。
王詩和年輕人的旁邊還站著另外一個黑衣人,他的外貌與夏蓋一樣,都是又高又瘦,臉上扣著巨大的墨鏡。唯一不同之處,他的雙手始終放在胸前,十指緊扣,似乎是在結著某種手印。
希薇的目光就是被那個人吸引的,身體也如同被定格了一樣,一動不動。
“希薇小姐?”我低聲叫她,但她頭也不回,忽然放開我的手臂向前邁了一步,與夏蓋并排站在一起。
夏蓋臉上浮現出了一層邪惡之極的壞笑,一只手向希薇腰上攬過去:“嘿嘿,希薇小姐,到這邊來才是乖女孩的正常舉動,我們的天使眼俱樂部就是需要你這樣的漂亮妞兒。來吧來吧……”美女在側,他早就把自己的手痛忘得一干二凈了。
“別碰她,我說‘別、碰、她’——”我凜然出聲,聲調不高,但卻立即將夏蓋震懾住,手臂停在希薇體側半尺遠,不敢再有更猥褻的舉動。
黑衣人驀的大步向前,帶起一陣無影無形的勁風,逼得王詩和馬尾辮慌忙向后退卻,險些與幾個剛剛走進來的游客相撞。
“祭司,這家伙太囂張了,你快些放倒他,叫他老實點!”夏蓋興奮起來,勾在小指上的墨鏡得意地晃來晃去,滿臉都是詭譎的壞笑。
黑衣人一共向前走了十五步,在距離我三步遠的地方站定,雙掌霍的一分。那一瞬間,他的十指指尖上突然閃出了十道細小的閃電,交織成了一道燦爛的電網,連閃了七八次才次第消失。
“陳鷹先生?”他吸了吸鼻子,帶著埃及土語雜音的英語還算過得去。
我點點頭,當他以手指發出閃電時,足以表明這是一個內功登峰造極的武術高手,不但能以內力挾風傷人、御氣懾人、凝神制人,還能夠轉化為“掌心雷”之類的終極殺招。
“祭司,放倒他,快一點!”夏蓋哈哈大笑,仿佛預見到了我與黑衣人交手的結果。
“聽到你的名字好久了,今天才第一次遇見,不得不說是一種遺憾——”黑衣人長吸了一口氣,瘦長的身體慢慢繃緊。
我看不清他在墨鏡掩蓋下的眼神,但能感覺到這是一個相當強大的對手。非洲大陸上的異術高手并不太多,排名前五十位的人物我都有印象,可惜他并不在這些人之列。
“對于金字塔來說,我只是過客,見面與否,都沒有什么好遺憾的。”我淡然回答。
“你錯了,很多時候,與機緣擦肩而過就是一種難以彌補的遺憾,特別是終生只有一次的機緣。”他霍的摘下墨鏡,露出細長的雙眼,緊緊地盯著我。
我突然打了個冷戰,后背上立刻寒意凜冽,如同被一條伺機發難的眼鏡王蛇窺視著。
幾秒鐘之后,黑衣人又戴回墨鏡,以一種不無遺憾的語調輕嘆:“可惜,你并沒有傳說中那樣神奇。看來,所有的傳言都是不可信的,以訛傳訛而已。”
江湖傳言本來就摻雜了很多浮夸成分,我其實并不認為自己有多偉大,只想平平靜靜地做一個普通人,與冷馨一起過平凡人的淡定生活。所以,“人言可畏”四個字對于我來說是不適用的,無論黑衣人怎么說,都不會令我沮喪。
真正感到失望的是夏蓋,他沒有看到預想中的激戰場面,不滿地大力跺腳:“祭司,你沒聽到我的話嗎?難道只有姐姐才能命令你……”一連串粗話隨即從他嘴里噴出,與街頭上的市井無賴毫無兩樣。假如他之前沒有自報家門的話,別人真的很難把他與女富豪夏洛蒂聯系在一起。
希薇已經從迷茫狀態里清醒過來,輕輕拉了拉我的手臂:“陳先生,我們去看石壁吧,免得夜長夢多。”
如果沒有夏蓋和黑衣人的糾纏,我也會想到這一點,能夠早一步站到夏洛蒂身邊去察看那片石壁。金字塔屬于全世界的歷史遺產,當然不能被某一個人所獨占,那些冷漠彪悍的打手保鏢們在我眼中其實是不堪一擊的。
“哪里去?嘿嘿,希薇小姐留步——”夏蓋怪叫著滑步過來,右手撈到了希薇的左腕,緊緊攫住,嬉皮笑臉地湊了上來。
我不再給他任何警告,左手反切,擊中了他的右側腋窩。喀的一聲輕響過后,夏蓋右臂肩關節脫臼,尖叫一聲蹲了下去,咒罵聲猝然增大,在甬道里激起了一陣陣空洞的回聲。
黑衣人的動作極快,風一樣逼近,雙手按在我的肩頭,隨即十指鐵鉗一樣收攏,只是還沒來得及施展指尖上的閃電進攻。我們兩人近在咫尺地對立著,他的嘴角一直在牽強地抽動,高瘦顴骨的肌肉也被扯得扭曲起來。
“砰”的一聲,我在抖動雙肩卸開他十指控制的同時,飛起右腳,蹬在他的小腹上。
這一次交手歷時僅僅不過三秒,隨即終止。
“一個強悍至極的對手——”這是我的真切感受,他的小腹堅硬如磐石,致使我以七成力量踢出的一腳毫無建樹。如果放在平時,這一腳最可以踢碎一寸厚的木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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