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發生在洗手間里的怪案-《法老王之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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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問題嗎?”她揚了揚纖細的雙眉流利的英文清脆而圓潤但這分明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印度女孩子。
我沉默地按下快門第二次把她定格在大長廊的幽暗背景之下。
她走到我面前取回自己的相機將方才的兩張照片回放了一遍禮貌地道謝然后繼續向前走。石壁只是石壁不會突變為繩索或者丑陋糾葛的軀體當然也不會出現冷馨的影子。
那陣怪風給我的感覺與凌晨龍象女生異變時差不多倏忽來去匿跡于一轉眼之間并且帶著一種令人渾身冷的詭譎風格。
十分鐘過得很快我確信自己不可能在石壁和地面上現什么之后只能轉身向外走口袋里的電話也就在此時響了起來。
“鷹我明白了——”電話里傳來麥爺低沉的聲音帶著仿佛剛剛跋涉過千山萬水后的深度疲憊。
“明白了什么?”我長吁了一口悶氣用力揮了揮左臂似乎這樣能令胸膛里的擁塞感泄掉一些。
“我弄懂了龍象女的真實身份那是一個翻爛地球上所有的教科書都不會總結出的答案一個除我之外誰都不會相信的事實。鷹那是事實百分之百的事實不管你會不會嗤之以鼻地表示懷疑……”他的敘述斷斷續續的如同夢游者的囈語。
那不是麥爺慣用的說話風格他的武功極高每句話都應該是中氣沛然、斬釘截鐵才對。現在他吞吞吐吐的樣子讓我感到更加焦躁。
前面已經到達金字塔的出口對于從晦暗的墓穴中向外走的人來說陽光成了生命與自由的象征帶著無比巨大的誘惑力。
我加快腳步一面強抑著胸膛里的煩惡冷靜地告訴麥爺:“我必須告訴你一個非常不幸的消息——龍象女失蹤了。具體的情形有機會見面的話咱們再詳細談我一直沒有報警主要是想看看你有什么意見?”
就算第一時間報警當時的情況也沒有辦法解釋開羅警方應該不會相信龍象女在墻面上消失的怪事大概我需要解釋幾百次以上才能讓米茲警官安心不過那種巨大的工作量肯定會占據我大量的寶貴時間。
麥爺并沒有太過震驚聽筒里只傳來一聲悠悠長嘆。
我終于走出了墓穴重新站在和煦的陽光下面眼前仍是綿延無際的大漠黃沙但卻令人感到難言的親切。視線中屬于夏洛蒂的那輛豪華房車亮得逼人雙眼車門緊閉旁邊站著那群高大強悍的保鏢們。
在這片尚未完全進入文明社會的神奇大6上富豪們擁有大量保鏢已經成了生存的必要條件。否則生命很可能朝不保夕萬貫家財都成了黑道人物的囊中之物。
“鷹你心里藏著很多疑惑對不對?”麥爺悵然地低聲笑起來。
我下意識地將電話從腮畔拿開降頭師們能通過各種途徑探知交談對象的心聲只怕現代化的無線通訊設備也是其中一種。
“很多相當相當多不過并非全因為龍象女而是舊愁未盡又添新憂——”大長廊里的石壁幻像亦是無法以應用物理學來解釋的怪事一旦爆料出去只怕會讓埃及的旅游事業遭受有史以來最致命的打擊。
可以試著設想一下全球各地的游客們不遠萬里到達埃及目標是參觀金字塔而不是為了送給某些怪物做點心。
我默默地回頭看著狹小的入口腦子里忽然聯想到亞洲大6最著名的兩座古代王陵秦始皇墓與成吉思汗墓。為了找到那兩座歷史名墓至少有七十萬以上的高手賠上了性命其中不乏盜墓高手與考古學專家。我看過好幾個版本的成吉思汗墓掘過程著作里面提到的各種機關埋伏、弓弩毒藥一直都令人心驚膽寒。
反之同為帝王陵墓的金字塔內就沒有這種機括類的埋伏除了擋住門口的巨大石板外墓室內部基本沒有頃刻間奪人性命的機關安排這是很不尋常的。查看埃及的正史、野史可以知道在古埃及的歷史上也曾有相當瘋狂的掘墓盜寶時期以至于當時的繼任法老不得不派駐重兵保護法老們的靈魂棲息地。
后來因為某種不知名的原因這種保護工作漸漸停止了而盜墓者的肆虐劫掠也戛然而終法老王的陵寢成了人人敬畏的禁地。
“一定是生過什么震撼人心的大事件才將所有利欲熏心的盜墓者們嚇退不敢再越雷池一步——”
我似乎抓住了一些有用的線索但思緒隨即被麥爺的聲音打斷:“鷹不必報警。她出現時與警察無關離去時當然也不必給警察再添麻煩因為這件事遠在警察管轄范圍之內通報給他們只是白白地增添他們的煩惱。”
現在看來龍象女并沒有在警局的戶籍管理處留下過記錄她的存在只對麥爺有意義。
“你的戰衣在酒店里要我送回去還是自己過來取呢?”我對麥爺的態度感到迷惑當年他雄心萬丈地在江湖上爭名逐利不惜一切手段排除異己要成為名滿全球的降頭師之王曾經風光至極。現在他像一株暮年的莊稼無可奈何地等待著秋霜冰雪的到來。
麥爺黯然:“戰衣?戰斗結束了它的使命當然也——算了我過來取吧。其實我已經打電話叫了計程車兩小時后去機場這大概是咱們最后一次見面了。”
我還想追問他卻匆匆地結束了談話:“計程車到了我到達酒店外就給你打電話兩小時后見。”
通常降頭師們都不會在同一個地方停留太久在他們看來每個地方的“地氣”都是有限的當這種來自于天地精華的氣體被吸收完畢后剩余的就全部是無用的垃圾和糟粕無法再供自身呼吸吐納。所以修煉到一定程度的降頭師畢生都在地球的各個地方旅行永遠不會扎根停駐。
掛斷電話后我走向夏洛蒂的車子保鏢立刻殷勤地彎腰替我開門。
車子的后半部分設計成小型會議室的樣子八把黑色的真皮轉椅松散地圍繞在一張白色會議室四周陳設隨意但從地毯到四壁的材質處處精美造價不菲。
“陳鷹進來喝一杯上好的南非‘血瑪莉’酒——今天是個好天氣更是個喝酒唱歌的好日子對不對?”夏蓋握著一只郁金香型水晶高腳杯殷紅如血的酒液映紅了他的瘦臉更令車廂里酒香四溢。
車廂與駕駛室之間裝有隔音良好的防彈玻璃雙層灰天鵝絨的簾幕低垂著就算在這邊瘋狂地大喊大叫都不會給別人聽到。
我沒看到馬尾辮車廂里此刻只有希薇、夏洛蒂、夏蓋、祭司和王詩每個人臉上的表情各不相同。
“陳先生茶已經沏好了請坐。”夏洛蒂指著希薇身邊的那把椅子唇邊帶著揶揄的淺笑。她已非不諳世事的青澀少女一定能看出希薇對我的特別關注所以謹言慎行免得引起與希薇間的沖突。
我報以一個疲倦之極的微笑在希薇身邊緩緩坐下。
會議桌上放著一套乳白色的骨瓷茶具同樣是郁金香花朵的造型一股微澀的茶香氤氳地漂浮在空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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