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掛在衣櫥里的精致人皮-《法老王之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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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張人皮是屬于危月燕的但我能夠肯定現在的醫學手段無法制造出如此完整的作品。
一旦案件回到血腥謀殺的思路上來米茲立刻有了精神打電話通知警局的取證人員、解剖人員馬上到這里來順便調集了四只德國純種警犬抵達待命。
我只做了一件事便是一個人下樓在大堂側面的酒吧間里坐定要了一杯濃到極致的黑咖啡一點點糖和奶都不加小口小口地啜吸著。強勁的苦味逼迫我的思想專注于一個焦點上能夠進入潛心思索的狀態。
“危月燕死了?死于誰的手上?為什么會死?他現的問題就是自己的死因——”
這是我想通的第一點是他自己的特殊現將自己送上了死路這又引了第二串問題:“他的人皮在衣櫥里出現所以房間是第一死亡現場是否可以認定他現的秘密就是與兇手有關的?而兇手就是我身邊的某個人?危月燕認識兇手以為他是跟我在一起的所以才毫無防范。不過也可以反過來思考兇手的力量太強大了強大到連危月燕這樣的高手都毫無閃避逃遁的可能——他是誰?”
再回到第一個問題:“危月燕現了什么?偏偏要返回酒店來告訴我而不是通過電話提前聯絡?他進入電梯時的表情能夠證明自己很清醒做為現代人來講拜訪朋友時總會預先通知盲目前往的話撲空的可能性很大勢必浪費自己的寶貴時間。所以危月燕返回時必定藏著某種不可告人的私心。”
黑咖啡只喝完半杯我便將危月燕的行動用意猜度出來。他借故離開龍家姐妹返回酒店時間掐算得很準恰好是我離開酒店快要到達金字塔的時候只是沒料到房間里會有一個神秘人物存在。
“是好奇心或者貪心要了他的命。”這是我的結論但目前還沒弄清楚他要的是什么。那面詭異的西墻只會令人恐懼似乎并不足以吸引危月燕。
我招手叫了一個服務生過來遞給他一張鈔票:“去服務臺問一下我曾讓他們送一封信出去看看有沒有回音。”
正是出于對“西墻里有沒有機關”的懷疑我才寫信約見了那位高手。當年我們曾有約定只以親筆信件做為唯一的聯系方式并且見字如見面第一時間火趕來。
服務生欣然跑向大堂另一側的服務臺我的目光還沒從他后背上收回來一個蒼老而沉郁的聲音從我側面響起來:“鷹?”
我轉頭望去一個滿臉白色胡茬的禿頂老頭子舉著一杯啤酒向我點頭致意無名指上那枚碩大的鉆戒熠熠閃亮著。
“勸君更盡一杯酒白山黑水無好人。”他瞇起眼睛笑著舉起左手食指在自己禿頂上連劃了五個圓圈隨即起身向我桌邊走來。
我靜靜地笑了:“老班既然來了為什么不去房間找我?尊夫人呢?‘蓮花小娘子’的易容術越來越高明把你弄得連老朋友都不認識了。”
這就是我一直在等的人華人江湖上以機關制造、奇巧技術為尊的“鬼斧神工妙手班門”唯一傳人。人們早就忘記了他的名字只以“老班”二字尊稱而且他的紅顏知己“蓮花小娘子”更是易容術的級行家黑白兩道無人不知。
老班在我對面落座笑吟吟地捋著下巴上的胡茬:“她在家坐月子——鷹快恭喜我吧是三胞胎三個男孩。哈哈真是湊巧你能在埃及出現正好來喝孩子的滿月酒……”
我無法掩飾自己的驚訝粗略算來老班今年已經接近七十歲蓮花小娘子的年齡也過四十歲兩人竟然還能再次老來得子不得不說是一種奇跡。
老班啪的一拍桌子令站得最近的一個服務生上了一瓶好酒滿臉都是雄心勃勃的豪情。
“鷹沒有你當年在印尼拔刀相助把我和蓮花從七大黑幫巢穴里搶出來哪有我們的今天?更何談三個大胖孩子?說吧要我做什么?咱們兩口子上刀山、下火海絕不會有半點遲疑。”
他的談吐和行事作風依然如當年一樣爽快但我突然改變了自己的主意淡淡地搖頭:“我只是想見見你而已最近從印尼那邊的朋友電話里得到消息七大黑幫重整旗鼓勢力鋪張得很大只怕他們會找你麻煩。現在看你沒事我就放心了。”我摸出支票夾簽了一張三十萬美金的支票撕下來推到老班面前“這是給孩子們的禮物每人十萬不偏不倚。”
老班一口喝干了大半杯酒捏著支票的一角掃了一眼順手裝進口袋里不再說什么只是直直地瞪著我。
妙手班門從唐朝末年創立至今歷時千年其間人才輩出絕對江湖上最出色的一道亮麗風景。
我開始懷疑酒店房間里有機關的第一時間便想起了老班有他出手再復雜的機關設置也會瞬間土崩瓦解。不過他已經有了孩子不再是無牽無掛的江湖人或許沒有我的邀約他將與蓮花小娘子一起撫養三個孩子長大成材以最完美的方式退出江湖過上正常人的生活。
“鷹你沒把我當朋友?”老班苦笑起來。
我再次搖頭:“老班什么是朋友?什么是真正的朋友?”
提及“朋友”二字我也想起了受傷退去的田七如果不是因為我他又何必卷入開羅城的這場風雨戰斗。
“蓮花說過咱們兩人的命是鷹撿回來的這一輩子只要還在活著喘氣只要鷹一聲號令咱們隨時都會把這兩條命還給他無論彼時是逍遙遁逃于九天之上還是茍且偷生于九地之下。我不懂得如何解釋朋友是什么但蓮花的話一向都是絕對正確的真理我只聽她一句話無論生死無論正邪。鷹把你要咱們做的事講出來做與不做由咱們自己決定好不好?”
老班的白眉直豎起來那是他的暴躁脾氣即將作的前兆。當年在印尼的黑幫決戰中如果不是他按捺不住率先難也就不會連累蓮花小娘子一起被囚禁于生死水牢里了。
“我沒事要你做如果你一定要做什么那就陪我喝完這瓶酒好了。”我拿過酒瓶斟了滿滿的兩大杯酒。
老班和蓮花小娘子浪跡江湖半生最終能夠在非洲大6上安定下來我只會默默地祝福他們而不是再把他們拖下水來。不管那面墻里有什么古怪都或多或少存在無法預計的危險他們已經是三個孩子的父母一旦出事我永遠都無法原諒自己。
大批警員魚貫進入大堂訓練有素地控制了電梯和步行梯要道看樣子是要展開大規模的搜索。以米茲的思維方式推算能夠短時間內制造出那種精致人皮的不可能是生手而是深諳此道的嗜血狂魔。所以非常值得興師動眾徹底查個明白。
“生了什么事?”老班有點精神緊張。
“一件普通的游客失蹤案而已喝了這杯酒你就可以走了。”我舉起酒杯半句挽留的話都沒有甚至也不提去看蓮花小娘子跟孩子們的事。
老班摸著自己潮紅的鷹鉤鼻子重重地點點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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