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作畫-《鬢邊待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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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軍奉陛下口諭, 將鄭君容置在昌南坊的宅子給查封了。
那里面還關著駱懷盈,鄭君容得知此事后,急匆匆去見裴望初。他當然知道師兄是記仇他在皇后面前背刺他的事, 但仍替自己辯白道:“袁崇禮的孫女確實善釀屠蘇酒,你也確實往膠東去了,我句句都是實言,皇后娘娘多心,不正是師兄想要的故弄玄虛之效嗎?如今為何又來尋我的碴?”
“我也沒說怪你, 凡事都與皇后說, 你做得很對,”裴望初笑得春風和煦, “那你以后就繼續這樣干。”
鄭君容躬身:“再不敢了。”
裴望初慢悠悠說道:“聽說有人在你那宅子附近丟了一頭牛, 事關盜竊,朕讓禁軍去看看也是應該,反正你平時又不住那宅子。”
“那宅子里……”
“怎么,見不得人?”
鄭君容在他似笑非笑的眼神里啞了聲, 羞窘得雙耳通紅。
駱懷盈是宮中放出去的后妃, 她的身份確實見不得光,又是被他強行關在那宅子里, 在這件事上, 無論對誰,鄭君容都是理虧的。
“宅子里的人你不必擔心, 但是三個月內,不許你再踏足那宅子。”
裴望初點了點堆在案頭那摞已經批復完的折子,吩咐他道:“并非蔡氏倒了就萬事大吉, 改稅是在割世家的肉,有些人還想鬧幺蛾子, 你要派欽天監的人盯緊。還有請袁崇禮出任太學五經博士一事,也交給你去安排。”
突然領了一堆冗事,剛處置完蔡氏后事打算歇口氣的鄭君容深深嘆了口氣,“臣遵命。”
收拾完鄭君容,接著便是王瞻。
但王瞻比較棘手,他將人家從建康請來勤王,既有苦勞也有功勞,更兼與皇后有君子之交,他若是去為難王瞻,顯得太沒肚量。
但是看著至今仍掛在顯陽宮的那盞出自王瞻之手的花燈,裴望初覺得若是不為難他,又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思前想后,他將王旬暉叫來,閑敘間聊到了王瞻的婚事。
體恤臣下的永嘉帝態度親切:“子昂長朕一歲,如今朕已有妻女在側,子昂卻仍孤身一人,朕瞧著實不忍心。他父親亡故,母親不理事,你是他的堂叔,該替他上點心。”
王旬暉何嘗不想讓王瞻成婚,只是給他相看過很多女郎,他總有不中意的借口。今日聞得天子此言,王旬暉如開閘放洪,跪在地上大倒了一通苦水。
裴望初聽得直皺眉,“子昂他竟如此不想成婚?”
事關他的皇后,他不得不以小人之心去揣摩一個君子,他不由得深思,王瞻是在為誰抗拒成婚,心里又懷著什么希望。
縱他不爭不搶,可他畢竟擺出了一副窺伺的姿態。
王瞻態度堅定,裴望初的態度可以更堅定。
他敲打王旬暉道:“無父母妻女是無掛礙,若你是朕,敢將兵權交在這樣的人手里嗎?”
王旬暉一聽此言,瞬間背冒冷汗。
他急忙跪在地上表忠心,裴望初不耐煩聽這些,只說道:“你回去勸勸子昂,叫他先立身齊家,否則就算朕不與他計較,御史臺早晚也會參他。”
“臣遵旨,這次一定好好勸他。”王旬暉戰戰兢兢地領下此命。
過了幾日,王瞻前來覲見,裴望初避開了顯陽宮,在宣室殿里擺了一枰棋,邀王瞻上前對弈。
王瞻卻收了棋盤上的棋子,逐一放回棋簍中,并沒有與他手談的意思。
他開門見山地對裴望初說道:“我知你在擔憂什么,你放心,我不會與你爭搶。但我不爭搶,是因為深知她不會動搖,并非因為你是帝王,所以也請你不要以帝王的身份壓我,逼我做并不情愿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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