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如今這一幕又重現在眼前,卻是實實在在、如可觸摸的景象,再不是神獸為她編制的海市蜃樓。 只是,為什么他們之間,還是相隔如此遙遠? 她的眼睛未免有些微微濕潤:我其實是多么想陪伴你出入風云啊,為什么,你總是把我當成孩子呢? 她緊緊握住雙拳,爭強好勝之心漸漸從她心底泛起。 若能為他找回四天令,他總不會把我當小孩子看了吧。 她咬了咬牙,將臉上的面具摘下扔到一邊,悄悄向山谷行去。 面具掛在樹枝上,輕輕搖蕩,宛如一顆不曾墜落的眼淚。 在那一刻,她仿佛聽到了千里之外,父母兄長的呼喚,告訴她前方有多么危險,她一生中最大的劫難就在小路的盡頭,森然張開闊口,等著她自投羅網。 但是,她已無法阻止自己的腳步。 她仰望西南的天空,默默禱告著:阿爸阿媽,原諒我的任性吧,早在看到他的第一天,我已知道了自己的結局。 那就是,今生注定要為他焚滅此身。 既然注定是飛蛾撲火,為什么不讓結局來臨在夢想方醒未醒之時呢? 小路上荊棘叢生,行走甚為艱難,但吉娜自幼對行走山路甚是在行,加之此刻內功已有了根基,很快便下到谷底。 谷中亂石叢生,幽潭的正前方,是一脈隱沒在山石中的泉眼。 泉眼前方有一片平整的石臺,四枚七寸長的令牌就整齊地擺在石臺上。 發出淡淡青氣的蒼天令,如同星火跳躍著的炎天令,白如美玉的昊天令,黑沉如鐵的玄天令,分別象征東、南、西、北天地四極,每一個令牌都有自己的一種顏色,黑、白、青、紅四色交映,美麗中帶著詭異。 一如石臺背后的日曜。 她蒼白的臉上神情不住變幻,怔怔地盯著吉娜。 吉娜心中不禁一顫。她也沒想到一月不見,那雙頭怪人竟已憔悴、蒼老成了這個樣子。 日曜向她伸出枯瘦的手,道:“好孩子,我們又見面了?!? 吉娜搖了搖頭,指著她另一個萎縮的頭顱,道:“你怎么會搞成這樣?” 日曜的手指從四枚令牌上撫過,最終停到昊天令上,她嘶聲道:“都是為了它啊。我把我一半的血交給了那狠毒的國師?!彼p輕撫摸著自己那個萎縮成拳頭大小的頭顱,道,“我的姐姐,幾乎被他害死了,要沉睡幾年才能復原……可我等不了那么久。沒有姐姐,就算有了四天令,也開啟不了樂勝倫宮。我苦命的姐姐……”說著說著,眼中不禁滴下淚來。 吉娜聽她說得凄慘,也不由動容道:“那怎么樣才能治好她???” 日曜霍然止住了哭泣,蒼白的臉上漸漸皺起一個笑容,聲音嘶啞得宛如毒蛇抽氣一般:“把你的血給我。” 吉娜愕然:“我?” 日曜嘶聲道:“你若真是魚藍觀音轉世,那么只有你的血,才能復活我的姐姐。” 吉娜皺了皺眉:“又是什么魚藍觀音,你早說了我不是!” 日曜冷笑道:“我也是到最近才查了個明白,所謂魚藍觀音,不過是國師用來糊弄皇帝的名頭罷了?;实坌±蟽呵笙蓱T了,認識的不是觀音就是九天玄女,把真相說給他聽,反而麻煩。只是這小伎倆,卻害苦了我……” 吉娜沒有耐心聽她胡扯,道:“你到底想說什么?!” 她頓了頓,詭秘一笑道:“我想說,你的真實身份,是一位異族女神的轉世。和我要開啟的樂勝倫宮有莫大的機緣。把你的心血給我,不僅能救活我的姐姐,還能幫助我開啟樂勝倫宮?!? 吉娜搖了搖頭,一臉茫然。 日曜看了看她,嘆息道:“早知道用四天令鑄成的神箭和你的心獻祭,就能開啟樂勝倫宮,我還費盡心機幫吳越王獲得絕頂武功作甚?” 吉娜聽得一頭霧水,皺眉道:“我不知道你在胡說什么,我也幫不了你?!逼鹕硪摺? 日曜卻笑道:“你不想找回四天令了嗎?” 吉娜不由止住動作,疑惑地道:“你會把它們還給我?” 日曜點了點頭,她的目光從吉娜臉上滑過,顯出一種癡迷:“孩子,讓我先看看你的前生?!毖粤T拿起炎天令,點在吉娜眉心處。 吉娜只覺周圍的一切瞬時旋轉起來,一陣沉沉的睡意涌上心頭,然后天空漸漸變成一片黑暗……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