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所做之事-《天上天下是仙幕》
第(1/3)頁
“那么,我應該做什么呢?”
云霧似是變得薄如蟬翼,白衣人亦是虛幻得像是天邊的星光,他那雙看淡一切的雙眼卻變得無比凝實。
白衣人言道:“清醒的人自然會熟睡,熟睡得人也必然安詳,可是那個小胖子,他半夢半醒,才是最讓人心煩的。”
人在半夢半醒之間,是最危險的。
他可以做任何事情,他可以比天道也更無常,睡夢中的人,是什么也不知道的,他是無罪的。
易邪道:“我應該讓他清醒,還是令他沉睡呢?”
白衣人道:“都可以,這一切取決于你。”
“取決于我?”易邪悵然大笑,道:“那也只能是讓他醒了。”
白衣人笑了笑,笑得很輕松,唯有不關心到自己,去看他人笑話時,才會這么輕松。
易邪的臉一黑,沉聲道:“就是這太陽落下,明月升起之間,便會有人落下。”
白衣人輕松道:“也就是因為這太陽落下,明月升起,才會有永恒出現。”
易邪問道:“你不擔心?”
白衣人笑道:“我當然不擔心。”
白衣人此刻仿若星辰,日月會輪回作息,唯有星辰,哪怕是日月傾毀,它依舊懸掛在天邊,它是永恒的。
易邪一攤手,趴在石案上,動也不動。
“你這是做什么?”白衣人皺眉道。
“既然你不擔心,我為何要擔心?”易邪回道。
“可是你并不是我。”白衣人道。
“可我也不是日月,更不是星辰,我就是我,易邪。”易邪回道。
易邪,是一個廢人,一位即將要離去的人,縱使日月崩裂,在無邊無際的星河中也不過閃過一絲火星。
白衣人不由得苦笑,他竟是毫無辦法,嘆聲道:“你與你父親很像。”
“我與他是兩個人。”易邪直視著白衣人。
也就是這平靜的一眼,將白衣人眼中的懷念擊碎,目光也變了,變得孤獨,變得蕭索。
“是啊。”
他不得不承認,如此嘆道:“但你這番賴著不走,卻與你父親如出一轍。”
“打住。”
易邪手輕點石案,右手支撐著臉,言道:“不是我不走,是你不放我走。”
“我又怎么會不放你。”
白衣人指著那條通幽的小徑,言道:“路已經打開了,你想走,走到山下,也不過一刻鐘而已。”
“那是你為我設計的路,我不會走。”易邪有恃無恐地言道:“你讓我走這一條路,那又如何?不還是按照你的想法?你從未給我讓過路,也從未放過我。”
他是決心不會走下那條路的!
縱然是一條生路,縱然可以脫離這里,他也不會走,他只走自己的路。
“那你能做什么呢?”
白衣人怒斥易邪,他虛幻得身影,劇烈地波動,萬千的星河,化作怒意直逼著易邪。
任是誰,感受到天崩地裂的怒意,必然會神色大變,駐足失色,可能連抬起腳步的力氣也沒有了。
易邪沒有動,他什么樣的神色雖是看不清,但他絕沒有逃竄,也沒有駐足,他甚至都沒有看著白衣人。
眼不見心不煩,固然天塌地陷,我一人自在煙雨朦朧之中。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