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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轉(zhuǎn)過頭，看向了那旁側(cè)空蕩處，

    “……我兒子以后長大了，要買汽車啊，還要載著爸啊，好，好……我等我兒子長大了開車載著我。”

    笑著，低著頭，對著那空處說著，

    緊隨著，又頓了頓，微微仰起頭，還是看著那空處，

    “……去學校以后就好好念書，家里的事情不用操心……你把那學費揣好了啊……在外邊別太攢，想吃什么就買點來吃……要是錢不夠，給村里，給爸干活那兒打電話，爸給你匯過去……”

    話音又漸漸平息，老人緩緩抬起頭，望著那遠處，似乎在看著什么，

    “……在外邊就好好工作，不用念著家里，家里都挺好的，也沒什么事情……爸腦子笨，也不懂這些……家里有爸呢，不用操心家里……”

    又轉(zhuǎn)回頭，老人臉上笑著，說著，

    話語聲在餐館里回蕩著，餐館里愈加安靜，

    旁邊桌拼著酒的幾個中年人沉默下來，一對依偎著吃著飯的情侶，也愈加安靜。

    “……要不，等這幾天忙完了，我們還是回家看看吧。”

    餐館的服務(wù)員端著盛好的粥，走出廚房，又頓住了腳，轉(zhuǎn)回身，對著廚房里正忙碌著的丈夫說道，

    “好……”

    ……

    再看了眼那老人，和那中年男人，廉歌轉(zhuǎn)回了視線，

    拿著那饅頭吃著，聽著在耳側(cè)，餐館里回蕩著的話語聲，

    肩上，小白鼠立著前肢，轉(zhuǎn)動著腦袋，看著廉歌那手里的饅頭，

    廉歌轉(zhuǎn)過視線，看了眼小白鼠，微微笑了笑，撕下些饅頭，遞給了小白鼠，

    “吱吱，吱吱吱……”

    小白鼠捧著，吃著，轉(zhuǎn)動著腦袋，張望著旁側(cè)餐桌的老人，中年男人，叫了兩聲，

    聞聲，廉歌微微笑了笑，也沒多說什么，拿著那饅頭，再吃了口。

    ……

    “……來了，來了，馬上就來……”

    老人坐在座椅上，側(cè)著身，似乎應(yīng)著，又轉(zhuǎn)回身，慌忙抓起了袋子里的幾個饅頭，手顫巍巍著，往嘴里一口口塞著，

    “……爸，爸，你不用再吃饅頭了，不用再吃饅頭了……”

    中年男人眼眶紅著，抓住了自己父親的手，

    老人聞聲，緩緩轉(zhuǎn)回了頭，先是愣愣著看著自己兒子，緊隨著，眼神恍惚著，臉上露出了笑容，

    “……兒子，聽話，乖乖待在家里，爸得去上工了，等爸回來，爸給你買糖葫蘆。”

    說著話，老人再伸出手，摸了摸中年男人的頭發(fā)，

    “爸，你看看我，你兒子已經(jīng)長大了，已經(jīng)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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