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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長，荀老師……”

    堂屋里，一屋子人圍著老人，看著老人的模樣，眼眶有些發(fā)紅。

    “……怪我，怪我……中午我就該帶老爺子去醫(yī)院……”

    之前給老人送衣裳的男人，不禁抬手給了自己一巴掌，眼眶紅著說著。

    “……咳咳……不怪你們，不怪你們……”

    抬了抬手，手顫巍巍著，費(fèi)力著搭在男人的手上，再緩緩轉(zhuǎn)過頭，望著圍著一眾人，老人笑呵呵著出聲說道。

    “……村長，我們還是去醫(yī)院瞧瞧吧，說不定大夫，說不定……”

    旁邊個村里人，一個四五十來歲的男人，說著有些說不下去，眼眶愈加紅，眼里多了些淚水。

    老人臉上，淤烏已經(jīng)在擴(kuò)散，老人不禁抬起手，在臉上輕輕抓了抓，臉上的皮肉被扯下，一些爛肉沾在了老人有些變形的手指上。

    頓住了動作，轉(zhuǎn)動過有些渾濁的目光望了望那手指上沾著些爛肉，

    老人再沉默了下來，

    旁邊圍著一眾人看著，只是眼眶愈加紅了起來，

    “……不去了，就不去醫(yī)院了……讓我就在這兒吧。”

    老人放下了微微顫抖著的手，費(fèi)力著抬起頭，望著這堂屋里，望著那通往著后院的門，說著，

    又再緩緩轉(zhuǎn)過頭，看著圍著的一眾人。

    “……我和你們說說話就行……”

    “……好，荀老師，我們陪你，我們陪你說話……”

    旁邊一人蹲下了身，蹲在老人跟前，眼眶紅著應(yīng)著，

    其他些人，也跟著，蹲了下來，那推著摩托車到院子里門口的男人，也撂下的了摩托車，從屋外再走了進(jìn)來，蹲在老人旁邊，

    “……又麻煩你們了，麻煩你們過來一趟……”

    緩緩轉(zhuǎn)動著有些渾濁的視線，老人看著一個個圍著的人，有些費(fèi)力著將身體再坐直了些，渾身都有些微微發(fā)顫，

    “……不麻煩，不麻煩……一直都是我們麻煩老爺子你……老爺子，我們扶著你去屋里床上，你躺著，你躺著休息下吧……”

    之前那男人紅著眼眶，見老人將直起身，趕緊伸手扶了下，又再出聲說道，

    “……就在這兒，就在這兒吧……不能躺，不能躺下去……咳咳……”

    老人呢喃著，聲音有些虛弱，搖了搖頭，說話間，又再咳嗽了幾聲。

    “……三娃，你他媽，你他媽還不去屋里給老爺子拿床被子進(jìn)來！”

    旁邊，之前那中年男人紅著眼眶，對著旁邊之前那推著摩托車過來的男人吼道，

    那男人聞聲，低頭沉默著，站起了身，跑進(jìn)了里屋，抱了床被子出來，

    “……老師，你靠在被子上，靠在這上面舒服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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