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我現在身體呈四十五度角于地面,算是一種比較尷尬的境地,我盡量使自己不下滑并且快速調勻呼吸,盡管已經有些麻木的雙腿似乎在警告著我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可我……又能怎么樣呢,從撞邪到進墓到開棺,我都是稀里糊涂隨波逐流,被命運像牽線木偶一般隨意擺弄,在傷口上撒鹽供別人取樂的小丑和傀儡。 我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一道難看的笑,卻感覺嘴里有股線似的細流流出,舔了舔,鐵銹味的,不用說,牙齦已經被我咬出血了,都這樣了,我還有退路嗎…… 雙臂開始慢慢發力,一步,兩步,每一步都是克服自己,我覺得我的腳踝已經開始慢慢有些脫臼的肉體沖擊感,但還是艱難的往上爬,啊不,確切來說,是往上蹭著。 上去一步,下滑半步,我以一種近乎龜速的速度在蕩然的登山繩上挪著身子,我不去看上面,更看下面,看下面會讓人畏懼,看上面,會讓人急切。 汗流浹背,氣喘吁吁,這些膚淺蒼白的字眼已經不能形容我的體力極限,你很難想象那種全身酸麻,只有眼睛和嘴唇能動的感覺,但我還不能松手,因為我一松手,等待你的就是無情的嘲諷和來自千年的唾棄。 最后一米,我看了看那十多分鐘前我看著貌似永遠不可能攀登的高度,心里想著:既然走到這兒了,再咬咬牙,堅持一下,就過去了…… 我突然沒了忍耐的念頭,下一步,就是成功,我應該用平生最好的狀態去面對用血與淚凝成的龍魂膽,我把我的額頭貼在緊握的雙手上抹了抹,結果剛挨上去就是一陣細微的響動,不用說,又結冰了。 又是汗流浹背又是冰晶凝結,加上渾身傷痕,盡管已經冷得麻木,但實打實是一種阻礙,好在剛才李霖給我包扎了好幾圈,這才沒有那么不適。 我急喘兩口氣,又往上踏出一步,誰料這一步下去,上面的鉤索好像松動了一樣,腳底一大滑,我就不由自主地向下面滑去,艸,我當時腦子里一片空白,唯一一個念頭就是抓緊繩子…… 可雙腿已經被嚇得力氣全無,沒了雙腿支撐,手掌最大的作用只能是保我不死,我死死握住登山繩,很快就感覺手掌一陣辛糙的感覺,但還是停在了一半高度。 得,一時大意差點釀成千古恨。“沒事吧忠哥?”李霖已經急得落汗,我沒有說話,也沒有回頭,他也沒有再問,只是默默轉過了身,好像不愿意看我受苦。 我看了看被磨得起皮的雙手,好在沒有見血,但那雙手已經受過太多的傷,看起來骨感又煞白,我甚至一度懷疑這是不是我的手。 曾經被迷茫和恐懼無數次擾醒,無數次被折磨得輾轉反側的我突然明白,我一直在追尋的目標,其實就是,守護我想守護的人…… 是啊,身后人多渾身是傷,唯一個黑衣女子還被我搞得惡蠱纏身,為什么,還不都是因為我,我這個時候放棄,他們的努力都白費,我也就會淪落為我對家仇人嚴重的“空氣”,可有可無,無所作用。 迷茫散,當竭力進,我把青筋暴起的雙手往上攀了攀,盡管我現在又回到了中間,但我突然想起來初中的時候學校消防演練的時候教過我們如何快速爬繩和下滑,那個辦法,不比我這個容易多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