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我都睡懶了,”她回頭,看著他,握住在他搭在她肩上的手。睡久了,身上倒還有些乏了。 目光相遇,情意倦倦,似乎怎么看都不相厭。 他拿過梳子幫她梳頭,語氣輕淺,似有所指的說,“下次我盡量克制點兒,不會讓你這么累了。”昨晚他回來時,她已經(jīng)睡了,可他出了五天差,到底還是有點克制不住,把她弄醒了。 呃!提到昨晚半夢半醒之間的事,今笙臉微訕,不敢接話,過了一會兒,才說,“上午舒月帶瑞瑞過來玩了會兒,說準(zhǔn)備過年后把瑞瑞送到幼兒園去,她還說,心蕾的病最近好像有起色了,好像能認(rèn)人了。” 谷永淳認(rèn)下了瑞瑞這個小外孫,舒月也每逢過年過節(jié)都會帶小瑞瑞過來,小瑞瑞機(jī)靈可愛,跟小顧同學(xué)也很要好,他們都很喜歡他。 就在午后,谷永淳也去看了心蕾,她已經(jīng)從二醫(yī)院轉(zhuǎn)到了療養(yǎng)院,他特意請了老師教她畫畫,教她玩小朋友的益智游戲。漸漸的,她也不再排斥他,今天見到他時,還拿了自己的畫給他看。 現(xiàn)在的一切,似乎剛剛好,他感到很幸福,很滿足。 * 許婉拍完一部民國劇之后,湯全又幫她接了一個彩妝廣告,要去首都拍,“我查了檔期,你拍完廣告后正好出席《女皇傳》的開播發(fā)布會。”他喜露于色,“這可是咖啡臺今年的開篇之作,又是在黃金時段播出,最好的平臺+最好的制作,小婉,你就等著紅吧。” 入行十年了,許婉倒真沒想過能大紅大紫,她求的只是能有戲拍,有收入,不窮不餓不受罪。也不知道現(xiàn)在是不是結(jié)了婚的原因,她反倒覺得這半年的工作似乎有點兒多了,不過,再忙,她也會抽出空當(dāng)回Z市陪烏靖的。 婚后,烏靖對她是早請示晚匯報,這時間久了,她也養(yǎng)成了凡事都會告訴他的習(xí)慣。而空間距離似乎并沒有讓他們間的感情轉(zhuǎn)淡,這小半年,他們的感情與日俱增。 她拍這部民國劇時,劇組趕進(jìn)度,想在新年前殺青,便加快了節(jié)奏,而烏靖也正好接了個棘手的案子,也很忙,這算起來,小兩口有大半個月都沒有見面了,而她現(xiàn)在又要去首都拍廣告和參加發(fā)布會,又加上來回路上的時間,估計他們又要推遲一周才能見面了。 當(dāng)許婉把她接下來的行程告訴他時,烏靖在電話里報怨,說他成了留守丈夫,她笑著打趣,“放心,我很快就會回去寵幸你的。” * 許婉鏡頭感十足,廣告拍攝自然很順利。 《女皇傳》的開播發(fā)布會請來了國內(nèi)一流的主持人,除了劇組的演員們,制片方還大手筆的請到了幾位娛樂圈的大腕過來撐場,一時間,星光熠熠。 許婉自然也見到了鞏惠,在拍完《女皇傳》之后,鞏惠也來探過她幾次班,吃過幾次飯,她們偶爾也會在微信上聊天,這情誼也在日漸加深中。 當(dāng)發(fā)布會開始前,制片方,投資人逐一進(jìn)場,當(dāng)看到黎昕時,許婉有瞬間的錯鄂。 發(fā)布會后是酒會。 許婉一向不喜歡應(yīng)酬,想到黎昕也在,心里到底有些異樣,可怕什么,偏偏來什么,眼見著黎昕走向她,她想躲已然來不及了。 “小婉,好久不見。”他對她說,事隔四年,他依舊是那個豐采奕奕的男子,戴著眼鏡,斯斯文文,讓人看不透他的眼神,當(dāng)然,也更猜不透他的內(nèi)心。 畢竟曾經(jīng)有過那么一段,即使從未愛過,可分開之后有一段時間他卻幾多糾纏,曾經(jīng)讓她躲之不及,現(xiàn)在遇見了,可許婉始終做不到坦然面對,悻悻的說,“是啊,好久不見。” 黎昕略略點頭,看著她,“這些年,你還好嗎?” “托黎總的福,一切順?biāo)臁!彼f。真正安靜下來說話時,她的心倒?jié)u漸平靜下來,沒有剛剛那樣慌亂了。 “那就好。”他默默的說。 這時,他的助理過來,“黎總,太太來了。” “失陪。”黎昕說。 許婉禮貌的笑笑,“你隨意。” 宴會廳說大也不大,但說小也不小,可就這樣奇妙,幾分鐘之后,許婉竟然又遇見了黎昕,彼時,盧曉曉正挽著他的胳膊。 盧曉曉一眼就認(rèn)出她來了,“許小姐?” 許婉微微一笑,面對他們夫妻,此刻,心情坦然了許多,“黎總,黎太太,你們好。” “好久不見了,你還是這么漂亮。”盧曉曉笑著說。 “你也是。”許婉說話間,發(fā)現(xiàn)了盧曉曉微隆的小腹。 盧曉曉撫著小腹,微微淺笑,溢滿著幸福與驕傲,“五個多月了。” “恭喜你們。”許婉由衷的說。 “多謝。”黎昕說罷,扶著盧曉曉往沙發(fā)那邊走去。看著他們夫妻和諧的背影,許婉此刻心里是別樣的平靜,甚至,好像松了一口氣。 過去的事情,即使抹滅不去,會留下痕跡,可他們,到底是都放下了。 以后,各自安好。 宴會廳里人影攢動,說話聲,笑聲,酒味,煙味全部夾雜在一起,有些沉悶,許婉突然很想烏靖,她想去陽臺給他打個電話。 可剛走到幄幔旁,便聽見湯全的聲音,“黎總,按目前的情況下,這部劇播出后,小婉的人氣絕對會急劇上升,我到時再讓人制造話題,將她的熱度炒起來。” 他又近乎于討好的說,“這小婉人也單純,從來沒懷疑過什么,一直以來她都以為是她運氣好才拿到那些角色的,可她哪里知道,這些全是您投資入劇組的原因呢?” 許婉震驚不已,緊接著,她聽到了黎昕的聲音,“這些事一定要保密,贊成別讓她知道了,還有,更別讓她知道你是我的人。” “你交待過的事,我都記著呢,”湯全又說,“小婉真是有福氣,有你這樣的貴人相助。” 黎昕的聲音有些輕,“是我欠她的。” 許婉聽得皺眉,她走了進(jìn)去。 見了她,黎昕微怔。湯全則大驚。 黎昕對他說,“你先去忙你的吧。” 湯全看看他們,而后悄身離去。 “你們說的,我都聽見了。”許婉幾許嘲笑,回想這幾年發(fā)生的事,她還真是單純,以為湯全簽她是因為看她肯吃苦,卻不曾想,原來是因為黎昕的緣故,而她順利的接演這么多重量級角色,不是因為她的演技,而是因為他,她冷聲質(zhì)問:“黎昕,你為什么要這樣做?” 黎昕微微沉默,之后說,“我想彌補(bǔ)……” “咱們當(dāng)初錢貨兩清,黎總,你不欠我,自然不用彌補(bǔ)什么。”她說,當(dāng)初,他付錢,她付出了身體,說到底,不過是一場公平的買賣。 黎昕心微微一疼,“小婉……” “相信黎總應(yīng)該知道,我已經(jīng)結(jié)婚了。”她冷聲說,湯全是他的人,她的一舉一動想必都會如實向他匯報,“我珍惜我的家庭,我很愛我丈夫,我也過得很幸福。所以,請黎總高抬貴手,遠(yuǎn)離我的生活。” “小婉,你誤會了,”黎昕有些苦澀的說,“我只是關(guān)心你,真的……沒有其他的想法。” “沒有最好!”許婉說話倒也利落果斷,“墾請黎總將對我的關(guān)心收回,與其放在我這樣不相干的人身上,倒不如珍惜眼前為你生兒育女的那個女人。” 說完,她轉(zhuǎn)身離開。 黎昕看著她窈窕的身影,微微出神。好一會兒,才聽見有人說,“黎昕,你后悔過嗎?”他回頭,盧曉曉不知什么時候來了,正站在他身后看著他。 黎昕微嘆著沉默。 “如果當(dāng)初不是我爸對你施壓,說要傷害她,如果不是我以死相逼,或許,我們早就離婚了,你跟她也早就在一起了。”盧曉曉思緒有些飄浮,語氣靜靜的,像是在說別人的事情一樣。 “都過去了,說這些還有意義嗎?”黎昕黯然,唇畔有一絲苦笑。 “你還愛她?不是嗎?”盧曉曉幽幽的說,他們自小認(rèn)識,又結(jié)婚多年,原以為他冷情,不會愛人,可后來才知道,他不是不愛,只是不愛她。 “曉曉,”黎昕說,“我知道我的責(zé)任,你放心,我會對你和孩子好的。” 良久,盧曉曉低聲問,“你恨我嗎?” 黎昕目光茫然的看著幄幔那邊,許婉的身影早已經(jīng)消失不見,她就這樣永遠(yuǎn)的走出他的世界了,“即使有過,現(xiàn)在也沒有了,”他看著她,“曉曉,我沒忘,你是我孩子的母親。” 他的坦誠,讓盧曉曉心釋然。這幾年,他沒再去見許婉,也算是說到做到了。他私下幫許婉接戲的事,她心似明鏡,自然也是知道的,不過,他沒說,她自然也就裝聾作啞不問了。 黎昕的思緒仍舊有些亂,他跟曉曉,在外人眼里,是青梅竹馬,門當(dāng)戶對的一對佳偶,可除了婚姻關(guān)系外,他們之間沒有任何感情。 他們都出生豪門,兩家聯(lián)姻的利害關(guān)系自然是知道的,所以,他們很有默契的,在外人面前秀恩愛,私底下,雖然住在一幢房子里,卻睡不同的房間。 而許婉,則是讓他動心的第一個女人,當(dāng)年在電梯里的驚鴻一瞥,讓他過目不忘,后來想盡一切辦法找到她。可那時的他,不懂得愛,只是一昧的想要得到她。他提出交易,她斷然拒絕,可后來不知道為什么,卻主動找他。 當(dāng)交易結(jié)束后,她遠(yuǎn)離他的生活后,他才醒悟,他已經(jīng)愛上了她,所以之后才對她幾番糾纏。后來,當(dāng)他想不顧一切的沖破婚姻的枷鎖去追求她時,才發(fā)現(xiàn),他身邊的束縛太多了,他做的一切都是徒勞無功的,他根本要不起他愛的女人。 為了她的安全,為了整個家族,他選擇放手。 可她的消息卻斷斷續(xù)續(xù)傳入他的耳里,知道她倔,知道她要強(qiáng),所以,他便讓湯全去簽她,為她的事業(yè)鋪出一條平順的路來。 后來,聽到了她結(jié)婚的消息,他皺緊了眉,抽了一夜的煙,清晨,在樓梯上見到懷孕的盧曉曉時,他才幡然醒悟,原來,他們已經(jīng)有了不同的生活,他快做父親了,而許婉,也早已經(jīng)不屬于他,早已經(jīng)走出他的生活了。 愛一個人,不一定要擁有。 只要知道她過得幸福,能默默的關(guān)注她,能偶爾聽見她的消息,于他來說,就最最好的了。 * 許婉回到酒店時,已到凌晨,她倚在窗前,看著首都璀璨的夜景,華麗而炫目。今天意外遇見了黎昕,此刻,她的心平靜如水。 當(dāng)年,為了救輕歌的燃眉之急,她答應(yīng)了他的交易。后來,輕歌把錢還給了她,她卻匿名捐給了孤兒院。 過去的,縱然有著不堪,可到底是過去了,人總得向前看,不是嗎? * 就因為她一句“阿靖,我想你了”,烏靖便連夜搭乘飛機(jī)到了首都,清晨她醒來時,聽見敲門聲,打開門,一束鮮花送到她面前,“烏太太,請簽收。”鮮花后,是他暖暖的笑容。 許婉笑了,攏了攏頭發(fā),媚眼如絲,輕侃道,“是簽收人,還是簽收花?” “隨你挑。”他揚眉。 許婉俏然笑著,伸手接過花,“我還是比較喜歡花。” 可她話音剛落,便被他攔腰抱起。門關(guān)上時,他的吻洶涌而來,情深意濃時,他語氣粗重,“我想要你好久了。” 這一糾纏,許婉的早餐自然落了空,等他們走出房間,到了酒店餐廳時,已經(jīng)到了午餐的時間了。 “阿靖,”許婉微微抬眸,看著坐在對面的丈夫,“我想跟湯全解約。” 烏靖有些意外,“出什么事了?” “我不想當(dāng)演員了。”她說,昨晚她想了很久,她不想跟黎昕再有任何牽連,更不想接受他無形的安排。 現(xiàn)在黎昕已經(jīng)入股影視公司,如果她再繼續(xù)當(dāng)演員,這低頭不見抬頭見的,難保以后不會再有交集,與其那樣,她倒不如徹底從這個圈子里出來。 她想過了,就算暫時沒了工作,可她至少能陪在他身邊,夫妻在一起,終是好過兩地分居。還有,她也可以跟輕歌好好商量一下,嘗試著去做一些其他的事。 她的決定,雖然有些突然,但對烏靖來說,卻是極好的消息,他們再也不用分居兩地了, “我當(dāng)時跟湯全簽了十年約,現(xiàn)在突然解約,可能會涉及到高額賠償。”許婉到底還是有些傷腦筋,在圈子里混,聽說過好幾起天價違約金。 “這些事交給我來處理。”烏靖看著她,溫言道,“別忘了,你老公是律師。” 許婉這兩年演了好幾個重要角色,在娛樂圈也算是嶄露頭角,小有名氣,她提出解約,湯全自然不答應(yīng),立刻拿出合同,說了個天價違約金。 烏靖當(dāng)即指出合同里不公平,有違法律常理的條款,又經(jīng)過幾次見面會談后成功解約,許婉將最后一支廣告的酬金作為違約金支付給湯全,而湯全則將扣壓的片酬全悉還給她,這件事,也算是圓滿解決了。 * 晚上十點半,烏靖處理完工作,回到臥室,見許婉捧著平板電腦查資料,便笑侃道,“在等我一起睡嗎?” 許婉抬眸,輕嗔他一眼,然后突然問道,“阿靖,你覺得做電商怎么樣?” 烏靖正拿了睡衣準(zhǔn)備去洗澡,微微沉默,之后看她,“你想做?” 她點點頭,“我想嘗試一下。”她把平板擱在一旁,伸手摟著他的脖子,幾許撒嬌,“不過,我什么經(jīng)驗都沒有,腦子里也是一頭霧水,就想讓你幫我理理思路,教教我。” “沒問題,”烏靖突然摟緊她的腰,目光灼灼,“不過,我從不做免費教學(xué)。” 許婉笑得誘惑,低聲溫柔誘惑,“那……以身相許做報酬,你看可以嗎?”說話間,手慢條斯理的解著他襯衣的扣子。 烏靖難以自控,“看你表現(xiàn)再說……”他話說完,卻騰的抱著她進(jìn)了浴室 * 烏靖是個實干家,答應(yīng)了她的事,自然是放在心上,三天之后,就將做電商的一套資料給她找齊了,同時,還給她報了一個跟這方面有關(guān)的培訓(xùn)班。 許婉雖然勤學(xué)好問,可底子薄,學(xué)得有些吃力。見她學(xué)得這樣苦惱,咱們?yōu)醮舐蓭煱倜χ幸渤槌鰰r間陪她去聽課,回來后幫她勾勒重點,幫她答疑解惑。 她覺得好不公平,她努力上課,可好多都聽不懂,可他呢,不過去聽了幾次,便能如流的解答她的疑惑,漸漸的,她發(fā)現(xiàn),她除了愛他,還很崇拜他。 她何其有幸,能嫁給這樣優(yōu)秀的男人。 上完了培訓(xùn)班,積累了一些知識后,烏靖又托人,讓她去了一家國內(nèi)知名的電商那里實習(xí),從物流打單做起,每個崗位都待上一陣子,慢慢的,許婉積累了一些經(jīng)驗。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