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雀番外-《卿自早醒儂自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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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她與我分別沒多久就下起了小雨,我便買了油紙傘在鎮上找她。鎮上的人很多,都撐著傘四處走動,我找不到她,只好化回原形,飛得很高才好俯瞰整個小鎮,這樣才能更快地找到她。
雨水把我的翅膀淋濕了,很沉。
但我只想找到她。
我在一處屋檐下找到了她。
她蹲在屋檐下躲雨,雨水淋濕了她的額前和鬢角,她一邊用袖子擦著額角的水滴,另一只手小心地護著懷里鮮艷的玫瑰。
我正想從屋檐上跳下去化成人身,這時街角走過來一個單薄的身影,我怕驚擾了凡人,只好等他離開再下來。
豈料這凡人竟也走到這屋檐下躲雨。四周皆有屋檐,怎么偏偏就要到這一個下面來躲雨??
這凡人穿著月白色的長袍,看起來有些瘦弱,像是個文弱的書生。他笨拙地跑到這處屋檐下,骨節分明的手擰著袖子上的水,一回頭看見花惜蹲在旁邊,手護著玫瑰,正好也抬頭看他。
她真的好美。玫瑰與她相比簡直黯然失色。
可這呆子呆呆地愣了半天,最后冒出來一句:“姑娘真是惜花之人。”
花惜抬頭看著他,笑了。我知道這人長得也算不錯,但看見她對他笑,我心里好不高興。
這書呆子果然被花惜的笑顏晃得失神,又是好一會兒才傻傻道:“姑娘真是姿色非凡。”
花惜瞧著他又笑了笑,伸手從懷里拿了一枝玫瑰,遞給他,道:“既與公子有緣,那便贈公子一個。”
書呆子有些不好意思,微微躬身道:“那怎么好意思。姑娘這花怎么賣,小生買一枝好了。”
花惜見他這般認真,便逗他道:“我這花無價,你要怎么買?”
書呆子倒沒有發愣了,微笑道:“姑娘果真不是俗人,想來金銀財寶之類的俗物定是入不了姑娘的眼,不如......小生請姑娘去一個地方,可好?”
花惜看著他清秀的臉上隱隱透著幾分自信,不由好奇道:“什么地方?”
書呆子自信滿滿道:“倘若姑娘不嫌棄,明日卯時,小生帶姑娘去一個地方,保證姑娘喜歡。”
花惜將信將疑地“噢”了一聲,便把手中的玫瑰交到他的手中。她的手指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背,書呆子垂下眸,睫毛掩住了眼底的情緒,耳根子卻悄悄紅了。
二人就這么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起來,我站在屋檐上,聽他們聊著。
“說來奇怪,”書呆子可能有些不好意思看她,說話時雙眼盯著遠處檐角下的鈴鐺,聲音卻異常溫柔道,“方才小生跑過來的時候,只遠遠見著姑娘蹲在這里,完全沒見著姑娘的玫瑰。可待到走近了,瞧清了姑娘的模樣,才突然發現了姑娘的玫瑰在懷里,那么嬌艷,先前竟絲毫沒看見,小生真是眼拙。”
花惜愣了愣,仰頭看著他。他依舊盯著那只檐角的鈴鐺,瘦削的側顏很是俊朗,耳根卻還隱隱泛紅。
我忽然明白過來,這個書生,原來是對她一見鐘情,才會突然看得見衷情玫瑰。
顯然花惜也意識到了,垂下頭沒再接話,也不知在想什么。
書生沉默了一會兒,鼓起勇氣,轉過頭看向她,正色道:“小生姓柳名新,姑娘喚我柳生便可。敢問......姑娘芳名?”
花惜目光溫柔地看著他神情認真的面龐,笑道:“我叫花惜。惜花之人的花惜。”
我站在屋檐上,不知為何心底生出一絲慌亂。
第二天柳新果然帶花惜去了一個地方。我化成小雀悄悄跟著她,想看看他們要去哪里。
花惜看著柳新手里的油紙傘,不解道:“為何要帶傘?現在沒有下雨啊。”
柳新溫柔地道:“出門時我怕今日再下雨,淋著姑娘了。”
花惜聽了輕輕一笑。
我一路跟著他們,來到一片田野。此時天還昏暗著,太陽還沒有出來,但我隱隱看見田野里似乎有一些紅色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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