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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求人的態(tài)度-《不及皇叔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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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真是在這里等她啊,不管過去多久,不管發(fā)生什么事,他永遠都在她背后,會給她彈琴說故事,會仔仔細細地安撫她的傷心難過,將她小心翼翼地保護起來,不傷著她半點。

    喉嚨微緊,池魚伸手捏住了他的衣袖。

    沈知白看著她這眼神,心里微微一沉:“你……”

    想起什么來了嗎?

    沒讓他把話說出來,寧池魚一把抱住了他的腰,將腦袋埋在他懷里。她的肩膀微微動著,像是在哭,可又半點聲響都沒有。

    僵硬地站了一會兒,沈知白明白了過來,緩和了神色,伸手一下下地摸著她的頭發(fā)。動作很輕柔,就像上輩子她趴在山寨的桌上哭的時候一樣。

    他想,寧池魚可能是他的劫數(shù)吧。是他甘愿再墮輪回也想要遇見的劫數(shù)。

    “我們圓房吧。”懷里的人聲音悶悶地道:“今晚就圓。”

    失笑出聲,沈知白溫柔地道:“你既然想起了往事,又怎么還要與我圓房?”

    身子一僵,池魚搖頭:“我沒有想起來。”

    “哦?”沈知白挑眉:“想起救你出火場的人是沈故淵了嗎?”

    “沒有!”池魚答得又快又響亮。

    然而答完之后她才發(fā)現(xiàn)自個兒中了沈知白的圈套,這樣回答,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有些懊惱地將臉蹭干凈,池魚抬頭看他,微微惱怒:“你能不能不要問這么仔細?”

    沈知白眼波流轉(zhuǎn),半分嘆息半分寵溺地看著她,將她哭濕了的一縷頭發(fā)別去耳后:“要是你當真什么都沒想起來,我還能當你是個十八歲的小姑娘,任由你裝傻充愣。可是微玉,你現(xiàn)在有四十多年的記憶,還要胡來嗎?”

    怔了怔,池魚皺眉看他:“你……也想起來了?”

    沈知白默認。

    茫然地看了他一會兒,池魚又氣又笑:“這世上最自私的人,果然還是沈羲!他一人不痛快,便要拉著我們一起不痛快!”

    輕笑一聲,沈知白點頭:“這點倒是沒有說錯,沈羲自私得很,當年將你寵成了一代妖妃,如今也不肯放過你。若是我打得過他,一定取了他性命,讓你這輩子安安心心地過。”

    池魚皺眉:“他若不是吃了不死藥飛升為仙,你未必殺不了他。”

    沈知白搖頭:“殺不了,我試過。”

    當初他進宮行刺過沈羲,不過二十招便敗下陣來。原以為會死定了,誰知道沈羲只是目光陰森地看了他一會兒,就將他扔出了宮。

    沈知白至今也沒有想通沈羲當年為什么不殺他,不過單論武藝,他打不過就是打不過。

    池魚好奇地看著他,正想問他在想什么,冷不防就聽得外頭有人喊了一聲:“侯爺!”

    聽語氣頗為焦急。沈知白便讓他進來,皺眉問:“怎么了?”

    下人急切地道:“幼帝病重,朝中大臣與三位王爺在玉清殿之前對峙,情況不太妙!”

    什么?沈知白和寧池魚都嚇了一跳,連忙一起往外走。

    坐上馬車的時候池魚想了一個問題。

    “我當年,是不是給沈羲生過一個兒子?”

    沈知白垂眸點頭。

    “那……”池魚皺眉:“那個孩子后來怎么樣了?”

    沈知白嘆了口氣:“沈羲死的時候就已經(jīng)立了那孩子為太子,并且選了五位重臣輔政。他一死,太子繼位,是為大梁第二代帝王。”

    嘴角抽了抽,池魚掰著指頭算了算:“大梁一共四位帝王,也就是說……呃,當今圣上與我……”

    “他得喊你一聲曾奶奶。”沈知白唏噓。

    寧池魚:“……”

    她記得當初自己是在萬念俱灰之中生的第二個孩子,生下來看也沒看,直接送去沈羲那邊交差。喪子之痛實在太痛了,以至于她一直就當自己沒有過孩子,懷孕生子,也只是借胎給沈羲。做一個貴妃該做的事情,不敢放半分感情進去。

    沒想到她的孩子竟然成了太子,還綿延了這么多代。

    不管怎么說,既然是她的后代,那她肯定要關(guān)心一二的,況且幼帝還分外可愛,也曾對她施以援手。這樣想著,寧池魚坐得端正了些,還低聲催了車夫一句。

    玉清殿門口的人當真很多,他們到的時候,余丞相正和靜親王吵得不可開交。

    “陛下龍體欠安,我等前去請安有何不妥?”余承恩冷笑道:“難不成就只能你們守著陛下?那陛下到底說了什么,想要什么,咱們豈不是都不知道?”

    靜親王怒道:“陛下需要靜養(yǎng),你們這么多人都涌進去看,病情若是加重該怪誰?怪御醫(yī)嗎?丞相這話的意思,是信不過咱們幾位王爺?”

    余承恩拱手:“不敢。但有忠親王的例子在前,大家小心謹慎也是必須的。與其在此處爭吵不休,那不如放我們進去看上一眼。”

    靜親王氣得夠嗆,正要再說,抬眼就看見朝這邊趕來的沈知白和池魚。

    “知白!”

    眾人紛紛回頭,就見知白侯爺夫婦二人大步而來,沈知白拱手行了禮便問:“如何了?”

    靜親王掃了一眼四周,硬著頭皮道:“只是偶感風寒,沒什么大不了的。”

    池魚松了口氣,提著裙子便道:“那我進去請個安。”

    “侯夫人!”余承恩輕笑一聲:“咱們這么多文武重臣在場,都沒能進去,您覺得您進得去嗎?”

    微微一愣,池魚看了靜親王一眼。

    靜親王搖頭道:“明日吧,等明日陛下醒了,你們再進去看也不遲。”

    沈知白輕輕拉住池魚的衣袖,頷首后退一步:“聽父王的安排。”

    直覺告訴池魚,有什么地方不太對勁,但眼下形勢不對,她也不敢貿(mào)然開口,就與沈知白一起站在靜親王身側(cè)。

    余承恩帶著人又糾纏了半個時辰才悻悻離開,等人一走,池魚立馬問:“陛下是出什么事了嗎?”

    四下只有他們?nèi)耍o親王終于松了口:“天花。”

    倒吸一口涼氣,池魚瞪大了眼:“怎么會?他不是一直在宮里待著嗎?怎的染上了天花?”

    “是身邊有宮人不干凈,便染上了。”靜親王皺眉:“御醫(yī)已經(jīng)想法子救治了,但陛下一直反復(fù)發(fā)高熱,,明日怕是就瞞不住了。”

    池魚提著裙子就要往殿里走。

    “回來!”沈知白拉住了她,皺眉道:“天花會傳染,你不要命了?”

    “我不碰他。”拿出手帕遮面,池魚道:“這樣總沒問題吧?”

    靜親王搖頭:“我們都不敢進去,里頭的太醫(yī)也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你莫要拿性命開玩笑!”

    池魚沉默,想了許久還是道:“我想看一眼。就一眼。”

    靜親王很不能理解,沈知白卻是知道,寧池魚這一世親人早亡,舉目無親,血脈對她來說,是個很溫暖的東西。里頭的幼帝與她血緣相關(guān),眼下生死難測,她自然不可能過而不看。

    于是,他沒攔她了,反而是將自己的父王拉到旁邊,道:“兒子有事與您商量。”

    靜親王一轉(zhuǎn)頭,池魚就鉆進了大殿。

    玉清殿里安靜得很,連多余的宮人都沒有。御醫(yī)在內(nèi)殿里灑著藥水,見她進來,連忙讓她將面紗系好。

    池魚照做,踮起腳,輕輕地撩起隔斷處的紗簾。

    一襲紅衣從床榻邊蜿蜒落在地上,滿頭華發(fā)隨著主人的動作垂了下去,散在明黃色的錦被上。

    池魚的步子僵了僵。

    沈故淵伸手給幼帝塞了藥,聽見動靜,緩緩側(cè)頭,就看見一臉呆滯的寧池魚。

    他有好久沒有見過她了,還以為再見不會有什么波瀾,誰曾想腦子還沒反應(yīng)過來是她,心便驟然疼起來。

    勉強勾唇,他道:“你倒是不怕死。”

    想起前段時間自己對這人的冷漠,又想起再久之前自己對他的執(zhí)著,池魚捏緊了拳頭,板著臉沒吭聲。

    沈故淵收了手,慢慢站起來,身上的衣料摩挲得簌簌作響,他抬頭,漫步走了過來,走到她面前兩步遠的地方站定。

    池魚覺得自己渾身都僵硬了,抬頭看他,不明所以。

    對面這人眼里的神色很奇異,似是在回憶什么,又惋惜又慶幸。他大抵是不知道她恢復(fù)了記憶,所以只管用那雙經(jīng)歷了無數(shù)波折的眼看著她,眼波緩動,情緒蔓延。看著看著,竟然伸手想來碰她的頭發(fā)。

    微微一驚,池魚后退了一步。

    沈故淵的手僵硬在半空,似嘲非嘲地笑了一聲,然后緩緩收了回去,打趣似的道:“就算你不接受我,也沒必要跟防賊似的,我長得又不丑。”

    池魚垂眸,沒敢再看他的眼睛,語氣冷淡地問:“陛下如何了?”

    “不太妙。”沈故淵勾唇:“我找人拿了藥,但不是很對癥,只能看他的造化。”

    心里沉了沉,寧池魚問:“你會救他嗎?”

    沈故淵挑眉,轉(zhuǎn)頭看向龍榻:“自然是會的,只是……我突然發(fā)現(xiàn)這世間很多的事情,都未必會如我想的那般發(fā)展。”

    “什么意思?”池魚皺眉。

    沈故淵沒再回答她,卻是朝她一笑,溫柔地問:“你想吃糖葫蘆嗎?”

    這都什么時候了,竟然問她這種問題?池魚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不想。”

    略為可惜地搖了搖頭,沈故淵道:“那我去吃了。”

    池魚站在原地平視前方,眼角余光瞥著這人從自己身邊走過,一絲白發(fā)飄游在后頭,滿身的仙氣。

    低咒一聲,池魚去到龍榻旁邊,低頭認真地看了看。

    幼帝臉上已經(jīng)起了紅色的疹子,不知是不是因為剛吃了沈故淵的藥的緣故,已經(jīng)沒有發(fā)高熱了,小臉的顏色瞧著還算正常。

    這畢竟也是沈故淵的后代。有他在,應(yīng)該不會出什么大問題吧?這樣想著,池魚定了定心。

    然而,這場天花以玉清殿為軸,短短半個月,擴散到了整個皇宮。

    吵著鬧著要面圣的余承恩也染了天花,后悔不已地在家里養(yǎng)著,想盡一切辦法求醫(yī)。也不知是誰傳出去的消息,說靜親王府曾經(jīng)有一位大仙,神機妙算包治百病,京中便有不少人來堵靜親王府的門。

    池魚無奈地看著何宛央道:“那人當真不在靜親王府了。”

    何宛央雙手合十,眼眶通紅:“要是別的人,我定然就不來求你了,但忠親王對我恩重如山,我實在是舍不得他老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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