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三章 觀禮之人-《仙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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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楚境內(nèi),上下各地,所有大祁官吏,要么被斬了,要么就是被驅(qū)趕出南楚疆域,邊境自發(fā)組織起了一支大概數(shù)萬人的軍隊,鎮(zhèn)守邊境,以防大祁軍伍的侵擾。
但實際上這番布置,都是多慮了,其余舊國早就自立,但大祁也沒什么動作,這并非是這條南方巨龍沒辦法,實在是因為北邊戰(zhàn)事太緊張,讓梁照根本騰不出手來收拾這些六國余孽。
沒了大祁的外在威脅,實際上南楚現(xiàn)如今,并沒有什么大問題。
一切就緒,上下百姓,就等著郢都城那邊,把登基大典盡早舉行,讓他們期盼多年的南楚皇帝回到南楚,然后再重新將上下官吏全部都安排好。
左等右等,他們總算是等來了郢都那邊登基大典的時間,但與此同時等來的,是那些帶著官印來的讀書人。
郢都城這一手,還真讓人想不到,早在定下登基大典的時間之前,崇文樓的讀書人和學(xué)宮的讀書人便聚在一起商議,將南楚境內(nèi)大大小小的官員都給任命下去了。
許多崇文樓和學(xué)宮的讀書人,早已經(jīng)啟程,趕赴各地。
當(dāng)然這其中還有一些舊南楚的官員,也都一并去了。
不過這樣,就無法去親眼目睹顧泯登基了。
留下來郢都的這些個讀書人,那都是要在六部扎根的。
當(dāng)然之后的南楚官場,就不像是如今這般了。
大概在明年,就要開始正式的科舉考試,到時候有沒有才能,就看考場上能不能過去了。
一些個重要職位,其實崇文樓這邊和學(xué)宮都還在推敲,如今定下的,不多。
也就是宰輔由許然擔(dān)任,這位當(dāng)年大祁皇子的幕僚,之前到了郢都,在崇文樓被崔溥一番考校,竟然還被老太傅稱贊了一番,說了一句驚掉旁人的評語,以后這宰輔的位置,崔溥便沒有想過別人。
而三公之中,顧白依舊是太宰,太傅現(xiàn)如今還由崔溥擔(dān)任,而那位大祁太保已然去世,如今這位置,就由帶著學(xué)宮百人來的老人接任。
這個安排,告訴顧泯之后,顧泯都沒疑問。
之后安排六部尚書,和一系列的文臣名單,都還在商談之中,不過定下來的,像是吏部尚書,林運已經(jīng)敲定。
而此時,距離定下的登基大典,至今也就還有半個月了。
黃昏時刻,崇文樓人進人出,儼然一副熱鬧景象。
老人和崔溥這兩位定海神針,坐在遠處,看著前面的年輕人在為了一些個名額爭論,兩人臉上都有些笑意。
崔溥微笑道:“這樣的南楚,你看著舒服吧?”
老人舒服的哼了一聲,輕聲道:“還不錯,就是不知道幾十年后,幾百年后,還是不是這么個光景。”
老人想的長遠,并不只是看著眼前,有很多事情,他都想做好,一世功業(yè),萬世受用。
“后來的事情等后來人再說,咱們兩把老骨頭,看好眼前,別讓事情出錯就好了。”
崔溥這些天的生機流逝的很快,依著老人的說法,估摸著也沒有幾天的好活了。
這話當(dāng)然不吉利,可是到了這把年紀,吉利于否都沒什么好說的了,一切都淡了。
“一切和之前南楚保持不變,你覺得等到以后一統(tǒng)天下,到底是要叫大楚好,還是大寧好?”
老人皺了皺眉頭,顧泯是南楚國的最后一個皇帝,也是大寧皇族到這會兒的唯一血脈。
其實國號不管是這個,還是那個,都沒什么區(qū)別。
“就叫大楚吧,大寧過去了這么多年,早就是老黃歷了,懶得翻。”
這是他在表態(tài),當(dāng)然了,最后的事情,還是等那個皇帝陛下才能決斷。
崔溥忽然又問道:“對了,以后你覺得哪位女子做皇后好?”
老人皺眉,呸了一聲,懶得說這些,他站起身,想要朝著外面走去,但是走了幾步,才說道:“陛下不是已經(jīng)定下了嗎?”
崔溥開懷大笑,聲音不低。
讓不少讀書人都瞬間側(cè)目。
……
……
顧泯這些日子,停留在皇城里,并未離開。
皇城里新招了宮人,至于宦官,還是當(dāng)年的那批人,并未新招。
依著顧泯的想法,以后南楚就不要再增添宦官了,讓男子變得不完整,這怎么都不是顧泯可以接受的。
他這個想法,崇文樓和學(xué)宮都沒有拒絕,只是之后,就要立下章程,要加蓋皇帝玉璽,讓它流傳下去。
坐在御書房里,顧泯看向外面的薄雪,天氣越來越暖和,半個月后,這郢都城應(yīng)當(dāng)就入春了。
時間挑選在這個時候,大概也是取了個萬物復(fù)蘇,春暖花開的好兆頭。
雖說顧泯不信這些,但總歸是在大雪紛飛的日子里重新立國來得好。
柳邑瞥了一眼顧泯手里的書,然后又百無聊賴的轉(zhuǎn)過頭去,看著自己手里的那本詩稿。
顧泯放下書,溫柔的看向這邊的柳邑,問道:“聊聊?”
柳邑忙不迭點頭,她雖然不討厭看書,可是這些日子,天天陪著眼前的男人在這邊看書,她的確是有膩味了。
還不如聊天暢快。
看透柳邑的心思,顧泯笑道:“要不是有這么大批讀書人,又把這些事情處理得這么妥當(dāng),我這個做皇帝的,現(xiàn)在早就焦頭爛額了,別說看書,就是喝口茶的功夫,估摸著都沒有,知足吧。”
柳邑哦了一聲,想起前些日子她跑去崇文樓看那些讀書人吵架,心想那些事情,要是沒他們干,全部都讓顧泯去做,估摸著還真要累死,“你這么一說,我就越是佩服那位大祁先帝了,修行和做皇帝兩不誤,難得。”
顧泯搖頭道:“大祁能夠平穩(wěn)這么多年,實際上和那位大祁先帝關(guān)系有些,又沒多少,主要還是崇文樓那幫讀書人,有他們在,至少朝政這一塊上,就不用多操心,現(xiàn)如今的大祁,內(nèi)憂外患,最開始就是因為梁照沒了這幫讀書人,后面來的人,還真沒這個能力,這就挺麻煩的。”
梁照如今的困局,當(dāng)然是多方面的因素造成的,但其中肯定是有當(dāng)初他將那些個崇文樓的讀書人趕盡殺絕脫不開關(guān)系。
顧泯這個皇帝如今做的沒那么難,是因為外面沒人找南楚的麻煩,而在內(nèi)里,幾乎是天底最好的那些讀書人,此刻都在南楚。
而且里面有好大部分,都是南楚人氏,對這片土地,自然愛得深沉,也自然能夠盡心竭力。
文官架子搭起來只需要些時間,那軍伍方面,雖然以前解甲歸田的老將軍們都回來了,但南楚的軍伍,的確戰(zhàn)力不強,還需要好好琢磨。
當(dāng)然了,目前最重要的,就是顧泯能去把那二十萬的御北軍帶回來,那就暫時能夠止渴。
看著一身雪白帝袍,坐在案前的顧泯又陷入沉思,柳邑也沒有打擾,只是靜靜的看著眼前的年輕帝王,總覺得他的臉,不管怎么看,都好看。
不知道過了多久,顧泯才回過神來,對柳邑歉然一笑之后,也忘了之前說到什么地方了。
柳邑也不糾結(jié),反倒是問了一個之前就很想問的問題。
“顧泯,你要是喜歡了一個人,但是因為很多原因,反正就是分開了,以后有機會從頭來過,你還會喜歡對方嗎?”
柳邑希冀的看著顧泯,仿佛這個問題只要對方回答出來了,她就能此生無悔了一般。
顧泯蹙起眉頭,但沒有想太久,就點了點頭。
容不得柳邑開心,顧泯就說道:“可能會喜歡,但不會再次在一起了。”
柳邑下意識接話道:“為什么?”
顧泯指著桌上的那本書,意味深長的說道:“就像是這本書一樣,從頭再看一遍,或許會有不同的感悟,但是結(jié)局還是那個結(jié)局。”
柳邑若有所思,沒說話。
她之所以問這個問題,就是想著自己以后要是做出了什么事情,讓顧泯徹底失望之后,還有沒有重來一次的機會。
只是這答案,讓她也明白了一個道理。
“我知道了。”
她沒有太失望,情緒也沒有太大的變化。
柳邑眨了眨眼,“顧泯,所以我們現(xiàn)在算是在一起了嗎?”
顧泯面無表情,緩慢轉(zhuǎn)頭,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是臉頰有些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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