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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四章 四海之外-《仙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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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照離去,登基大典算是結(jié)束。

    天色漸晚。

    修行者們紛紛離開,只是大部分人離開之前,都留下拜帖,希望以后能有機(jī)會和顧泯長談。

    負(fù)責(zé)此事的官員收斂心神,一個個安撫過去,做事滴水不漏,既不說行不行,也不說顧泯愿不愿意,只是說到了后面有機(jī)會會有旨意的。

    要是換做別處,這么個小國國君敢這么擺譜,早就被人抓起來打一頓了,可現(xiàn)如今的南楚,明顯不是這些人能夠招惹的,所以所有人只能想著如今世間局勢亂得可怕,南楚身處亂世,應(yīng)對事情頗多,這等不知道是不是自我安慰的想法在他們腦海里一直生出,不過倒也沒有誰惹事。

    要不了半個時辰,這些修行者便紛紛離去了。

    不過這次,修行者們都是步行離開的,一來是因為郢都如同梁照所說,的確不大,二來是見識了顧泯的厲害之后,再也沒有人會想著再想著不把他當(dāng)回事了。

    隨著修行者們離開,郢都城很快有工部官員紛紛出現(xiàn),丈量毀去的建筑,登記是誰的房產(chǎn),那些受到損失的百姓會得到一大筆錢,而且在兩個月之內(nèi),會還給他們一處嶄新的房產(chǎn),本來百姓們就沒有太過生氣,朝廷官府這么處理,自然是喜笑顏開,甚至有人還建議,南楚才復(fù)國,這該省則省,這銀子其實可以不拿的。

    但他們哪兒知道自己那位年輕陛下,為了緩解南楚如今的財政問題,早就把不少寒鐵拿去賣到了黑市,換來了不少銀子,如今南楚國庫,實際上充裕得很。

    古道真人站在遠(yuǎn)處和顧泯點頭示意,這位歸劍閣的閣主和顧泯的關(guān)系不淺,今日只是沒有出手的機(jī)會,要是有機(jī)會,他肯定是要出手的。

    蘇宿站在自家?guī)熓迮赃叄行┿皭潯?

    古道真人領(lǐng)著蘇宿朝著城外走去,差不多走了半刻鐘才問道:“我看那個劍府大師兄都被顧泯那小子嚇住了,你沒什么想法?”

    蘇宿愁眉苦臉的,說沒想法,這是不可能的事情,現(xiàn)在年輕一代的劍修,哪能繞過顧泯這座大山去,那種資質(zhì)不夠的也就算了,反正沒可能超過顧泯,肯定也就單純是仰望而已,可他們這樣的劍修,理論上是有機(jī)會的超過顧泯的,可眼睜睜看著顧泯在前面越來越遠(yuǎn),他們卻在像是烏龜一樣緩慢的爬行,自然是有想法的。

    “有點想法,也沒什么太大的想法,反正小顧那小子一直都比我厲害,現(xiàn)在不就是比我更厲害罷了,其實和以前沒啥區(qū)別。”

    蘇宿不知道在哪兒順手搞了串冰糖葫蘆,一口咬下一個山楂,囫圇吞下。

    “看不出來你小子還能這么想。”

    古道真人語重心長的說道:“人這輩子,大概有兩種想法是最害人的,第一種就是覺得自己什么都行,明明不是練劍的材料,非要想著自己好好練劍 就要成為一代劍仙,至于第二種人,就是明明自己很行,就是不相信自己很行,前一種人走錯路,一輩子碌碌無為,第二種人不相信自己,也是碌碌無為。”

    蘇宿含糊不清的問道:“師叔,我以后會不會碌碌無為?”

    古道真人轉(zhuǎn)過頭來,第一次瞇著眼看向自己這個師侄,“師叔我估摸著你差不多要是了,所以回山之后,我好好幫你練練,不到結(jié)發(fā)境,不能下山了。”

    蘇宿渾身一抖,手里的糖葫蘆都滾落到了地上,“師叔你是開玩笑的吧?”

    古道真人極其認(rèn)真的搖搖頭,“你這小子,比不過顧泯也就算了,以后怎么的也得比梁照和那位大師兄強(qiáng)吧?”

    蘇宿哭喪著臉,這顧泯是個怪胎,那其他兩個就不是了?就好招惹了?

    古道真人很罕見的拍了拍自己這個師侄的肩膀,“你啊,要是再不努點力,以后你最好的朋友背影都看不到了,不丟人啊?”

    ……

    ……

    老太傅崔溥年弱體虛,今兒個登基大典之后,原本就是要回到崇文樓的火爐子前面去坐著的,但是今兒發(fā)生的事情,太多,他一時間還沒能回到那邊,才出皇宮,沒上馬車,便覺著春風(fēng)拂面,遙遙一看,宮門口站著的那個中年男人,微笑著看著這位昔年大祁王朝的太傅,如今南楚的太傅。

    崔溥一失神,不知道怎么的,忽然就想起了好些年前,第一次在咸商城看到還是年輕人的孟秋池,那個時候他早已經(jīng)有了不小的名聲,大祁皇帝召他入咸商城,他入城的時候,寫下一句,“春風(fēng)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至今都是那些個讀書人金榜題名之后最喜歡用的詩句。

    崔溥敢說,憑借這么一句詩,孟秋池就能流芳千古了。

    至少千百年后,都還會有人記住這個當(dāng)初意氣風(fēng)發(fā)的少年郎。

    老太傅疾步走到孟秋池面前,聞著微咸的海風(fēng),輕聲感慨道:“老夫剛才遙遙看著,好似看到了當(dāng)初在春風(fēng)里的那個意氣風(fēng)發(fā)的少年郎了。”

    孟秋池微微一笑,天底下的人他都可以不敬不管,但唯獨眼前的老人,孟秋池要打起十二分敬意。

    “一別又是多年,先生這身子骨可不如當(dāng)年了。”

    孟秋池有些感傷,雖說世間萬物,總是逃不出一個生死離別,但不是人人都是無欲無情。

    崔溥笑了笑,指了指遠(yuǎn)處在漸漸落下的日頭,輕聲道:“你啊,說話總是這樣,只說一半,既然是這個事情,就索性說透就是了,老夫的身子,沒幾天日子了,你和我這次相見,差不多也就是最后一次了。”

    孟秋池沉默了片刻,開門見山問道:“那先生最后所做之事,便是平生之溯源,是最放心不下的事情了?”

    崔溥點點頭,“如今這世道老夫看不慣,不管的話,以后千百年也是這么個世道,雖說老夫看不到了,但想著也覺得不痛快,干脆在最后賭上一把大的,要是成了,后人們提及老夫,估摸著怎么也得有個幾分敬意不是?”

    孟秋池和老太傅在郢都城里緩行,老太傅腿腳已經(jīng)不利索,走不快,于是孟秋池也放慢腳步,只是緩行,腦子卻轉(zhuǎn)得很快,“先生覺得有機(jī)會?”

    “你哪里看出來沒機(jī)會?”老太傅反問道。

    老太傅來了精神,盯著孟秋池說道:“如今南楚天時地利與人和都快齊了,你覺得不行?”

    孟秋池看著臉上滿是皺紋的先生,沉默了片刻,孟秋池問道:“那先生覺得我能做些什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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