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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僅南詔如此，長安至益州、益州至南吳州的距離也大為縮短，大家靠得越來也近了。

    朝廷雖然依舊在正常運轉(zhuǎn)，但很多人都知道，政令已經(jīng)不出長安，益州也同樣如此。楊鑒、何履光和顧佑、陸嶠聯(lián)袂而至南吳州，向顧佐稟告劍南道的情形。

    楊鑒道：“野地危險，很多村莊隨山川一起銷聲匿跡，令人震恐，尤其是位益州金丹，這次與我們一起回來，他耐不住性子飛了兩圈，被一道閃電擊中，就在眾人面前眼睜睜消散了。”

    顧佐問：“是誰？”

    楊鑒道：“楊相的一位族親，他專門來書托付我照看的，也不知該如何向他解釋……我們回來這一路都不敢飛行?！?

    顧佐道：“沒辦法的事，不會怪你的。”

    楊鑒點了點頭又道：“去年按說天時不錯，但災害頻發(fā)，無人再有心思種田，收上來的糧食少得可憐，今年的春耕也組織不下去了。老百姓都知道益州安全，紛紛涌進城中，大家沒有吃的，就開始搶掠，可按照您的要求，我們?nèi)ツ甑拇婕Z大都賑濟了下去，如今手上沒有糧食了，節(jié)度府已經(jīng)無力運轉(zhuǎn)，營兵、衙役也不聽使喚……”

    何履光表示抱歉：“是我沒有管好手下軍士……”

    楊鑒苦笑：“到了這份田地，誰又能管得了？”

    顧佐心情沉重，幾次想要張口，從南吳州囤積的糧食中拿出一兩萬石救濟益州，卻終于還是沒有說出口。這點糧食，只夠益州數(shù)十萬百姓塞牙縫，卻是將來南吳州軍民一個月的口糧。

    再者，賑濟了益州，其他地方怎么辦？遠的不說，黑山郡、通?？?、陸州、邕州、田州等等又該怎么辦？要論起來，這些地方的百姓是顧佐的子民，連他們都顧不上，談何外地州郡？

    幾人都沉默不語，這是無解的，連崇玄署如此大能，都無法拯救這方世界，在座的幾人又能怎樣？

    最終，顧佐只能道：“把人撤回來吧?！?

    陸嶠問顧佐：“懷仙，我青芷山……能來南吳州多少人？”問罷，心中忐忑不安。

    他現(xiàn)在也知道顧佐在忙些什么，倒是不懷疑顧佐是否會帶上他，顧佐是個公認的念舊之人，斷不會撇下他，關健是自己的家人、門中親厚的長輩和弟子，如果只準他自己遷居南吳州………實在不敢想象和親人分離的滋味該有多痛苦。

    顧佐當然是念舊的，尤其在獲得了高仙芝他們從河北搶來的巨量物資后，可以支撐南吳州養(yǎng)活的人數(shù)又大大增加了不少，因此也對過去這些好友的攜帶人數(shù)有所放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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