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黑洞吞噬著光線,沒有一絲一縷能夠躲開它的強大吸引力,任何試圖逃脫的行為,都只會讓自己陷入更深的泥潭。 許可夫的劍近了。 西德斯踏前一步,擋在焰發少女身前,身上的鎧甲在許可夫靠近的第一時間就被剝離脫落。 【虛境領土】 他的腳下化作虛空周淵的土地,被召喚而來的虛空位面短暫地落在此方世界,但很快就在黑洞的拉扯下被剝奪吞沒,許可夫只是提起利刃,踏碎虛空和延伸出的觸須阻攔,輕飄飄地一劍當頭劈下。 嗤—— 沒有任何阻礙,黑洞劍從西德斯的左肩到右腰之際劃過,西德斯的身軀便沿著這道斬切的軌跡分為兩截。 “結束了。” 許可夫冷笑,提劍朝著焰發少女走去: “如果這就是你的全部實力,那么你注定將被歷史的塵埃埋葬——是時候,把你從【主宰】系的神壇上拖下來了?!? 啪! “喂,掛逼?!? 血染的大手抓住許可夫的肩膀,他微微錯愕,停住腳步,轉頭看去——西德斯五指緊扣,攀著許可夫直立起來,虛空中彈出觸須,將他被斬開的身軀強行連接在一起,他咧著嘴,朝許可夫露出一個輕蔑的笑容: “我還……沒允許自己死去呢!” 許可夫瞥了一眼焰發少女,后者正端起雙手,身上源源不斷釋放出粉藍交織的線條,那正是【救贖】系特色的生命連線,將她和西德斯緊密連接在一起。 “哦,【死亡抗拒】,這一招,確實是沒辦法殺掉?!? 許可夫自顧自地解說了一句,陡然轉回身,一劍斬斷西德斯的臂膀: “拒絕死亡又如何!把你肢解就是了!” 刺啦—— 西德斯手臂斷裂,不等落地,立刻就被虛空中彈出的觸須一把拉扯回來,虛空的連接遠比神經更快速,他五指攥拳,朝著許可夫臉上悍然打去! 【強力】 鐺! 許可夫的臉龐覆蓋上一層漆黑的強相互作用力材料,虛空的能量根本無法穿透。他提起黑洞劍,輕飄飄地連續揮斬,磅礴的重力天體仿佛牽引著西德斯往他的劍刃上撞去。 不可躲避。 “左臂。” 嗤! 西德斯左臂被干脆地斬去,這次連修復都來不及,直接讓黑洞吞噬蒸發。 許可夫踹中西德斯胸口,提劍一撩。 哧! “右臂?!? 西德斯失去雙臂,強行開啟霸體,才不至于失去重心,但就是這短促的瞬間,西德斯心頭猛然一跳。 “不行——” 他抬頭看去,只見許可夫轉身擰腰,一劍將背后襲來的焰發少女梟首,黑洞的引力瞬間擴散,將其直接拉攏至身前: “Checkmate.(將死)” “放開她!” 西德斯瞬間踏破虛空而來,腳底爆燃起紫色烈焰,飛起一腳砸向許可夫。 “嚯哦?失去了雙臂,居然還敢沖上來。” 許可夫微微歪頭,左手提起焰發少女,當做流星錘一般直接砸向西德斯。 “那這樣又如何呢?” 西德斯瞳孔一縮,立刻剎住攻擊,挑起的足尖在焰發少女面前生生止住。 “懦弱!” 下一刻,許可夫將少女從中斬開,獰笑著一劍刺入西德斯的胸膛。 噗。 西德斯胸膛被貫穿,許可夫腕子微微發力,便將其騰空挑起來,他摩挲著下巴,玩味地說道: “無聊的感情戲到此為止了,這全都是因為你,你若是能更冷血一點,說不定還有機會……傷到我。” “呃……呵啊……呼……” 雙臂盡失的西德斯低垂著頭顱,胸口不斷地迸射出碎片狀的神血,如同金色的雨滴一般,但剛剛離體,便在黑洞的劍刃不斷旋轉之下盡數吞噬。 到了這時,許可夫突然感受到一股無趣。 是的,無趣。 外掛參數開滿的情況下,【星降師】的力量被完全解放,原本作為派生技能,根本不能維持如此之久的黑洞劍,如今都變成了他的普通攻擊。 如果說,面對此前還是【教皇】的自己,他們還能夠靠著經驗和技術彌補。 那么現在,在手握黑洞的【星降師】完全體面前,根本無人能擋! “原來無敵,是這么無趣啊?!? 許可夫悠悠說道。 這并非什么狂妄之語,而是發自內心、真情實感的流露。 幾個賽季,不斷努力的結果,如今唾手可得——這種輕松得到一切的過程,讓許可夫有一種難以形容的感受。 就好像,他此前的一切努力,一切奮斗,一切口頭上所說的“對游戲的熱愛”,伴隨著外掛力量全部開啟,都沒有了意義。 無趣。 伴隨著西德斯的力量和生命被黑洞劍不斷汲取,西德斯也變得愈發羸弱,身形枯槁,鎧甲支離破碎。 許可夫望著無法抵抗的西德斯,心中變得無比浮躁。 “如果這就是游戲的極限的話,那這種游戲玩著真沒意思,不如退了算了——” 許可夫嘀咕了一句。 ——不對! 他猛然意識到不對勁。 “我怎么會突然覺得,有退游戲的想法,開什么玩笑——這要是敢退游戲,萊安定可不會放過我?!? 噗嗤。 就在這時,虛空中傳來了一聲恥笑。 “——你?” 許可夫看向劍身上的西德斯,一挑眉頭: “你笑什么?那女人只剩最后一條命,你也遲早會被黑洞劍的力量抽干,就連靈魂都會一同化為我所用,事到如今,你居然還能笑得出來?” “不……呵呵,我只是,覺得你怪可憐的?!? 西德斯干笑了一聲: “口口聲聲說自己對游戲有多熱愛,結果遇到廠商還得跪下來當狗——這樣一看,你口中的熱愛,就跟你的尊嚴一樣廉價啊?!? “閉嘴!你懂個屁!萊安定生我育我,你們這群反叛之人對萊安定拔刀相見,實為不忠不孝,有何臉面說此話?” 許可夫一轉劍柄,黑洞劍轉動的速度驟然加快,他一手捏起西德斯的下巴,質問道: “你對我做了什么,為什么剛剛我會有退游的念頭?” “我說了,【虛空】是最克制【星降師】的道途,沒有之一?!? 西德斯只是說道: “我對星降術的理解,遠在你之上。這種依靠磨練、鉆研、學習、和同伴不斷交流,不斷去蕪存菁的過程,才是游戲最本質的快樂所在。” “你這種開掛的,一輩子無法理解,更無法明白,這其中對個人能力提高的意義?!? “你必須輸過,被欺負過,蒙受苦難,但從未被打敗,只有一次次從失落和敗亡中再度崛起,你才能認清自己對這事業的熱愛。” 西德斯提起頭顱,昏黃的眼球逐漸變得清晰: “我曾經作為萊安定和星淵意志欽選的勇者,以種子的名義播撒于此,那些高高在上的人們,希望我成為混亂和統治的根源,引導星淵走向殖民化的道路。” 胸口刺入的黑洞劍刃不斷吞噬他的力量,卻也因此,讓屬于虛空的部分滲透進了許可夫的體內。 “但隨后一連串波折,讓我被剝奪了一切,在虛空中,我受盡屈辱,沒有了任何未來預見的幫助,我才意識到,原來所謂的精英如此可笑,不過是一群掌握了先進信息資源,自身卻沒有與之匹配的能力和天賦” 許可夫隱隱察覺到一絲不對,但他根本不理解,虛空到底是什么。就算開了掛,他也無法超前于游戲版本內容。 “為了活命,我皈依了虛空,為了提高實力,我蹂躪蕓蕓眾生,為了向他復仇,奪回所謂的‘勇者’名號,多少人因我而死去。多久之后我才明白,當你生于底層之時,什么家國情懷宏大敘事都與你無關,在這無盡星淵里,要想違逆命運,只有一條遍布骯臟和血腥的篡權之路可走?!? “于是,我也成為了一個暴君,一個同樣骯臟篡權的暴君?!? “——而這樣的我,最終被一個炮灰打倒、擊敗、兼并,也是理所當然的?!? 西德斯緩緩抬起手,主動握住許可夫的劍刃,任由自己的身體加速被黑洞撕裂吞噬,僅靠著對虛空的連接,持續在對方體內完成一系列操縱。 “我并不因此憎恨李澳茲,恰恰相反,是他明知道,我這除了‘星淵之種’身份以外就別無所有,卻依舊愿意接納我、容許我存續、與我融為一體。” “這便是,他留給我的救贖之道?!? 西德斯的臉龐被黑洞的引力扭曲,外甲剝裂脫落,如光一般的身軀被不斷抽離,祂卻發出了釋懷的笑聲: “你應該好好見證一下,暴君的仁慈吧?!? “羅里吧嗦的,根本聽不懂你在說什么鳥語——呃!” 許可夫的話剛出一半便戛然而止。 他仰起頭,手中的黑洞劍不住顫抖,最終跌落在地,黑洞的利刃撕開寰宇時空,數百道時間線在此迎來了終結。 “呃——哦唔!呃呃——這他媽,是怎么回事?” 許可夫抬起雙手,身上不斷地滲透出粉藍色的絲線: “【救贖】道途的生命之鏈?不,比那更強大純粹,不是傷害和負面的技能,而是在之余——莫非?!” 啪! 許可夫的眼球被一根手指擠開,他仰著頭,張開大口,一根手臂從喉嚨間直接挺出! “嗚呃——” 許可夫的身體陷入一陣震顫,體內的一切神經都被纏上救贖之力,此時此刻,他立刻意識到了一個瘋狂的可能: ——李澳茲,在他的體內重生了。 “玩家的復活機制,是建立在《萊安定醫療協議》之上的。理論上,只要【救贖】玩家布置好了復活裝置和信標,就能夠讓玩家復活?!? 許可夫猛然意識到: 剛剛焰發少女和西德斯不斷地毆打,并不是無意義的。 他們一直在往自己的體內,植入救贖之力,埋下復活信標。 為了瞞過自己,在近戰中幾乎沒有失手的李澳茲,還故意讓自己殺了兩遍。 而西德斯這個家伙,更是干脆以身體被吞噬為代價,不斷地用虛空之力滲透自己,以隔絕他的道途和身體的聯系。 “你們——兩個——瘋子!” 許可夫不斷地試圖控制身體,可在西德斯的虛空之力滲透下,他就連釋放奧能都做不到。 ——虛空,是最為克制【星降師】的道途?!? 他沒有騙人。 許可夫的身上不斷地生長出李澳茲的身體部件和器官,這不是傷害,即便是系統和身體也只是把這當做正在治愈,導致的生命力過強而已。 畢竟,生命本身是沒有意識的,它只會不斷生長,哪怕因此殺死掉宿主也無所謂。 西德斯的身形重重跌落在深淵之中,祂歪著頭,看向手邊那被斬斷切開的時間維度。 ………………………… “誒喲,真麻煩,又掉線了?!? 昏暗的視界逐漸消退,李茲一邊嘆氣,一邊下意識揉了揉額頭,口中嘀咕抱怨著: “早知道我就該從這破地方里搬出去,跟工作室一起用專門線路搞直播,出租屋里的寬帶實在不穩定,每次直播人數過十萬就頻繁波動?!? ………………………… “我說阿真,你到底還要在【星降師】上投入多少精力?平時不去社交也就算了,這個冷門職業已經沒多少人玩了,職業比賽也上不去,以你的能力和粉絲純度,開個熱門職業的賬號,熱度不早就起飛了?干嘛要堅持下去?!? “這個嘛……總有人會選擇這職業的,也得有人給那些熱愛【星降師】職業的玩家們提供教學和引導,當他們被外人欺負的時候,得有個大哥站出來替他們發聲才行。” “說實話?!? “我就是喜歡這個職業!《星淵》雖然很好玩,但【星降師】是最好玩的,我喜歡這個職業的特色,熱愛這個職業的操作,我想把它帶到更高的地方,讓更多的人知道這個職業的魅力,加入我們。” “你們說我成就了【星降師】的絕活,那何嘗不是這個職業成就了我呢?” “再說了,玩游戲,本來就是一件雙向奔赴的快樂吧?為什么還要爭個三六九等,好像玩什么就比別人高貴了一樣?!? “你說的有道理……既然如此,要不要試試看這個主播大賽?跟那些大主播們同臺競技一番,說不定對你有很大幫助?!? “那就,試試吧?” ………………………… “尊敬的萊安定冕下,承蒙您的榮光,李茲……西德斯應召而來?!? 「我的孩子,西德斯??雌饋恚阋呀泴π菧Y的時間線預演掌握頗深。」 “是的,我已經做好了準備?!? 「西德斯,你將作為主宰世界的勇者,引領億萬萬同胞們拯救星淵。」 ………………………… 那是屬于祂的時間線。 有時候,祂是【星降師】絕活哥,并沒有被萊安定選上,普普通通播了十幾年游戲,伴隨著《星淵》關服,旋即失業,只能去做點尋常活計,了此殘生。 有時候,祂遇到了一位青睞自己的富婆榜一大姐,對方不僅符合自己的審美,也跟自己聊的很投機,在她的支持下,自己成功帶領【星降師】制霸了全服,讓【星降師】成為了最熱門的職業之一。 有時候,祂臨危受命,按照既定的《來自星淵》計劃,轉生蔚藍星的李冥跡的身上,以中年男人之身,打倒了四國列強,成就蔚藍星聯合政府,馳騁星河,憑借自己的先知和敘事霸權平起平坐,最終登神【星降師】道途,屹立于世,永垂不朽。 有時候……不。 已經都沒有了。 伴隨著時間線被許可夫從中截斷,那一切所謂的可能性,都在此中斷。就好像被剪開的毛線一般,從半空中垂落下來,聚集成一點。 那就是祂,李茲、西德斯的終點,也是這一刻的現實。 「結束了啊……」 西德斯緩緩朝著被斬開的時間線伸出手,癡迷地說道: 「結果,不論是哪條時間線,我都是如此熱愛著【星降師】啊?!? 祂輕輕觸碰到那破碎的線團,每一條時間線中的回憶于此交匯,不斷注入到西德斯的腦海里。 「當然,現實中也是一樣,直到現在,我都那么喜歡這一切。」 西德斯呢喃著: 「果然啊,不論是作為李茲還是西德斯,是普通人還是勇者……亦或者是作為李澳茲的化身?!? 祂原本的身軀支離破碎,但伴隨著時間線的教誨涌入,西德斯的身軀卻不斷充盈起來。 「我對這導引群星之力的熱愛,不曾變色?!? 各個次元,每個時間線,無數個與【星降師】牽連頗深的李茲與西德斯們,將他們的意志和可能性全部灌注在此。 「所以,我更不允許你,踐踏我如此摯愛的一切!」 【通用學派·星界劍士】 勉強奪回了一點控制權的許可夫,匆忙召喚出一名隨從,命令這渾身籠罩在星體,手舉閃耀之劍的劍士立刻朝自己揮砍斬擊。 鐺! 閃耀之劍劈砍在許可夫身上長出的手腳,卻只是爆出一個巨大的MISS——許可夫立刻意識到,李澳茲這招到底有多無恥。 他身上長出的手臂,被系統和插件一致判定為自己的身體部分。 “你居然,利用我的外掛!” 許可夫勃然大怒,幾乎咬碎牙齒,手動關閉外掛: “快來!砍掉這些東西,殺了我!” 星界劍士遵從命令,手起劍落,劍刃朝著許可夫的脖頸斬去。 ————鏘! 許可夫臉色一寒。 星界劍士的利刃,在他面前不到一公分的位置停了下來。 嘀嗒、嘀嗒…… 不是金色的鮮血,而是殷紅的血液滴落在地面上。西德斯雙手捏住劍鋒,渾身支離破碎的鎧甲下,露出凡人一般的身軀。 “呵呼、呵呵……呵呵呵?!? 西德斯歪了歪頭,如同人類一般的黑色瞳孔中,流露出幾分譏諷得意: “你以為,我會讓你這種開掛的玩意兒,隨便死嗎?” “不可能,你這副身體已經被黑洞劍抽干了才是——”許可夫一愣,隨即看向地上那攤被斬切劃開的時間維度,旋即臉色一變: “時間線聚合,萬世一體——你他媽的,居然做到了所有時間線的自己,都有著共同合一的理念,憑什么?” 許可夫瘋了,他難以置信地質問道: “這需要所有世界線的自己都認可你的決定和行為,自愿舍棄自己的一切,轉而成為你——媽的,他媽的,草他媽的!” “我都做不到的事情,你一個叛徒憑什么能夠做到!” “這不公平??!憑什么啊!憑什么就你都可以!” “……是啊,為什么呢?真的好難猜啊?!? 西德斯手中用力,閃耀之劍被祂——他捏碎。 啪嚓—— 光輝的碎片照亮深淵地底,神靈面甲之下的,正是李茲的面容。 “純粹的熱愛,加上無盡的努力,便可以得到自己的認同,就是這么簡單!要么是你不夠熱愛,要么是你努力不夠!連自己都無法得到認同的人,自己心里當然清楚自己到底是什么貨色!” 李茲左手握拳,捏起紫色的虛空能烈焰,隨著能量發動,他的身形也開始加速走向湮滅。 “喂,李澳茲。” 李茲頭也不回地說道: “就算你不是星淵第一個星降師,也要帶領它,走上星淵之巔。” 他擦去嘴角的人血,滿身的人性開始劇烈燃燒,屬于西德斯和李茲的一切,在這一刻盡數化作力量。 “殺了他!” 許可夫雙目決眥,已經顧不得壓制體內的救贖之力快速增長,朝著星界劍士發出命令:“以星降之名,浮光之影,亙古簽訂契約,寰宇繁星的守護者——【星火劍士】安德魯維奇,降臨于此!” 星界劍士僵硬地爬起身來,隨后立刻僵在原地。 下一刻,它的頭顱瞬間炸裂,漫天星火如雨傾瀉而下。 星體的身軀披掛上潔白的鎧甲,雙肩各自飄落一道金色披風,無頭的劍士高舉雙手:伴隨著一陣古老的氣息襲來,一把燃燒著不熄紅炎的寶劍隨即落入它的手中。 “安德魯維奇,應召而來,星降之人?!? 無首的劍士端平星火之劍。 漫天流星降臨的大地上,不斷地在深淵中濺起超量的輻射和重創。 僅僅是第二層的境淵,根本沒有承受這等力量的能力,天地之間的悲鳴痛愴變得更加深重。 “故土啊……真是狼狽?!? 星火劍士隨之低語道: “但依照契約,我的利刃注定要對你造成傷害。” 下一刻,星火劍士低垂劍尖,不知道是對星淵,還是對西德斯說道。 “多有得罪了?!? 噌! 瞬息而至,星火利刃正取李茲的咽喉,只消腕子一提,在他的脖頸上輕輕一抹,就能了卻生命。 然而,這一劍落空了。 “哦?” 李茲不退反進,脖子一晃,潛身打出一記勾拳,直擊星火劍士的肋骨,隨后又迅速抽身,左手快速打出一記短刺拳,打在星火劍士胸口之上。 僅僅兩拳打出,來勢洶洶的劍士便被打退幾步。 “你懂我的劍?” 安德魯維奇驚訝道: “數萬年前的古代利刃,你怎會知曉?” “很簡單,我熟悉每一個星降術的來源和星界單位的風格,我背下來了有關【星降師】的任何事情。” 李茲微微一笑,抱拳而立: “任何事情?!? “有趣?!? 安德魯維奇挽了個劍花: “雖然從未見過你,但我卻感覺與你戰斗了很久一般。” “也許在其他時間線,不,在每一個世界里,我們都曾戰斗過呢?!? “星火之劍告訴我,它不懷疑你的說法。” “安德魯維奇!”許可夫不滿地吼道:“你他媽怎么還嘮上磕了!殺了他,然后再殺了我。” 安德魯維奇聳聳肩。 “抱歉,看起來,你我初見就是永別了?!? “那可不見得,安德魯維奇·葉立斯卡納?!? 西德斯看了一眼身后,意味深長地說道: “我今天注定是要死在這里的,但是,今日之后,會有比我更懂你的人出現。” “是么?”安德魯維奇似乎是點了點不存在的頭顱。 “是啊,所以說,你要替我見證?!? 西德斯或者說李茲的身上再無一片神靈甲胄,雙目晶狀體遍布裂紋,鮮血自每個毛孔中溢出,他的語氣越發虛弱,但脊背卻越發堅挺: “替我見證,群星賢王的誕生。” 【虛無主義思潮·荒誕現實】 【已封鎖此空間:禁絕次元錨、閃爍、傳送術等位移技能】 “現實荒誕且美好,能面對這世界的,只有拿起拳與劍交鋒。” 李茲捏起拳頭,朝著安德魯維奇沖去。 砰! 劍與拳交錯,每一擊都是完美對消,每一擊都在李茲身上斬下不可修復的痕跡。 無需言語,無需解釋,無需質疑。 戰士之間往往是用拳腳來交換意見的。 格擋或者拼殺,刺戳或是回防,大開大合,一招一式之間沒有絲毫隱瞞。 李茲沒有用上任何技能,他也沒有多余的力量去使用。 這一拳,能夠擋住星火之劍任何刁鉆的攻擊,這一腳,能夠打中安德魯維奇最意想不到的弱點。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