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末世喪尸: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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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逃生》V章
通風(fēng)管里有一種奇怪的敲擊聲,就好像有人用金屬鑰匙用力敲著,叮叮叮,每敲三聲它都會有一個短暫的停頓,安妮覺得這個聲音很奇怪,她聽了一段的時間,無法想象是誰在敲,這個聲音一直都在持續(xù),也許是某種巧合,比如風(fēng)吹動某顆晃動的釘子的聲音。
她知道她這個想法比較奇怪,但是她看著這個黑洞洞的通風(fēng)管,心里越來越恐懼,總覺得黑暗的盡頭有無數(shù)未知的危險,也許會從里面爬過來一只半截身子的幼小喪尸,又或是一個還拖著臍帶的嬰兒,她必須努力從這根管子脫身,否則她被卡在這里就是死路一條。
她不斷擠壓著自己的肩膀,幾乎要把骨頭擠碎,她告訴自己加油,還差一點點,雖然看上去沒有動,但是實際上可能動了她不能察覺的距離,只要堅持下去,幾分鐘之后她就能挪動比較大的一步。
她渾身濕透了,她體內(nèi)散發(fā)的熱量和呼出的氣體在冰涼的管道內(nèi)形成了水氣,使得管壁變得濕滑,更有利于她挪動,她終于將腳伸了出去,她不確定外面的情況,所以她將腳微微露在洞口屏息靜聽,可除了敲擊聲,她沒有聽到任何聲音。
她深深呼吸了一口,然后慢慢將身子再往外推,她的腳踝已經(jīng)在外面了,很快她就能脫離這個管道。她將手機關(guān)機費力地插入了褲袋,她的手沒法舉到耳邊,所以當(dāng)時和Du通話的時候她按了免提。
在確認(rèn)沒有任何異狀的時候,突然,她的雙腳被握住,一股巨大的力量將她拖了出去,她猝不及防,發(fā)出一聲尖叫,她的心在剎那飛到了嗓子眼,她第一個反應(yīng)就是完了!它還在那里!她完了!她要死了!像熊厲明那樣死得很慘!她連和樓道別的時間都沒有!
她感到身體失重,從高處墜落,那種在電梯里忽然下降的感覺令她短時間暈眩,心里帶著絕望,她只希望盡快結(jié)束這一切,快一點。
一個有力的臂膀接住了她的身體,將她橫抱了起來,迅速放在了地上。
安妮的眼睛剎那亮了,灼灼地閃耀著光澤,就像陽光下波光粼粼的湖水,她的眼睛濕潤潤的,她抱住了那個男人的脖子,他滿身都是污漬和血漬,頭發(fā)拉雜,她瘋狂地咬了上去,咬在他的嘴唇上,她的眼淚滾燙地涌了出來。
男人一怔,然后忘我地捧住了安妮的臉龐,連啃帶咬,仿佛只有這樣才能安撫才能表達(dá)內(nèi)心的熾熱和渴望。他恨不得撲上去,就在這里冰涼的實驗室地板上,他真的非常渴望,從來也沒有像今天那么瘋狂。甚至旁邊還站著兩個瞠目結(jié)舌的男人他都不在乎。
安妮仿佛做夢一般,是樓,是他,他出來了!他沒死!他被放出來了!熱吻之后他們緊緊擁抱在一起,然后樓緊張地盯著安妮的嘴唇,好像一個饑餓的人盯著蛋糕那樣。
安妮:你出來了!
樓杰:是,我出來了。
安妮:你沒事?
樓杰:是,我很好。
安妮:那我們快走,生化戰(zhàn)士跑出來了,我們必須得離開這里。
安妮說的這句話有點長,她四下張望著。樓杰沒盯住她的嘴型,一臉焦急,他不知道她說了什么。
樓杰嘿嘿一笑:“你沒事,太好了,外面出了很大的變故,我們需要盡快和羅恩匯合,然后離開這里。”樓杰甚至連自己說話的聲音都覺得飄渺,幾乎聽不見了,好像耳朵被什么東西堵上了,但是他依然像個正常人的樣子。
還好,他蒙對了,安妮說的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
羅布斯道:“好了,長話短說,安妮你什么都不知道,唐辛死了,阿龍發(fā)瘋地砸了電網(wǎng),樓好不容易把電網(wǎng)修好穩(wěn)住了,現(xiàn)在朱建成逃了,鄭水橋死了,史蒂芬、玫瑰都死了,避難所群龍無首!”
DU插了一句:“你們趕快去三樓總控室,羅恩會去那里找你們,我去負(fù)15、16層看看電機有沒有問題。”
安妮對于一下子死了那么多人有些意外,但她很快就接受了,有什么不可能的呢?從朱建成進(jìn)實驗室偷東西那一刻開始,就注定了這里會發(fā)生大問題。她拿了把鐵椅子在手里,雖然這東西不具有遠(yuǎn)程攻擊的能力,但是作為抵擋還是有一定用處的。
樓杰木訥地看著他們,他本來很會說話,也很樂意發(fā)表自己的意見,可是此刻他只能閉嘴。他不知道他們的計劃,他們的打算,他只能呆呆地看著他們。
安妮將椅子塞給了樓杰:“樓拿著,你沒有槍,先拿把椅子。”
樓杰莫名地接過了椅子,只見安妮趴在地上,生化戰(zhàn)士剛從培養(yǎng)箱出來,它渾身都是濕的,它留下了腳印,她跟著腳印,走到了走廊,然后她看到腳印走進(jìn)了樓梯,然后腳印往樓梯的上方走了。并沒有下行的跡象。
安妮道:“杜峰,你不是要去檢查電機嗎?你和樓一起去,我們在這里等你們,快一點,生化戰(zhàn)士沒往負(fù)15、16層去。下面應(yīng)該暫時安全。”
DU點點頭,他在走廊里看到了熊厲明的尸體,要不是他這身衣服和身軀化成灰他都認(rèn)識,他還真不能從面容來判斷他是誰,這個天天暴躁的男人終于安靜了,DU用手掌抹了把嘴唇,心里說不出的滋味。他想到了熊厲明的女兒佳佳,經(jīng)常一個人在負(fù)12層的休息廳里一個人玩,他的鼻子有點酸,可惜了這個孩子。他拿起地上的紅色鉗子,也許當(dāng)時熊厲明是想來幫安妮鉗斷鏈子的,也許他發(fā)現(xiàn)了是安妮之后并沒有伸出援手。
不過這已經(jīng)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已經(jīng)死了,再也不會活了。他生前的種種都在他死之后煙消云散,DU發(fā)現(xiàn)他也沒那么恨他,更沒有幸災(zāi)樂禍的感覺,他一點都不高興。DU向樓杰招了招手,示意他跟他走。
樓杰在安妮的額頭上落下了一個吻,還用雙手?jǐn)D壓了她的臉,將她的嘴型擠成了可*的“O”型,在上面啄了三下,就像雞啄米:“你看上去很緊張,我馬上回來,我們不會有事的。我們一直都很好運,相信我!”
安妮的眼眶酸澀,她點了點頭,是的他們會一直好運下去的,一定會的。
她緊張的心情有那么一刻放松,群龍無首也好,也許他們能夠?qū)⒈茈y所建設(shè)起來,那里有很多難民,他們可以重新規(guī)劃一下,慢慢和外面的喪尸爭奪領(lǐng)地。這里有實驗設(shè)備,有食物,他們可以安心做研究,人類還是充滿希望的。
DU和樓杰走下了樓梯,走廊里燈火通明。
DU一直都在說話,他看到了負(fù)15層上了鎖,愣了愣,他迅速用鉗子鉗斷了鎖,然后小心翼翼地進(jìn)入,他發(fā)現(xiàn)樓杰特別安靜,他從前怎么沒有發(fā)現(xiàn)他這么安靜?
DU抱怨著:“樓工,你能不能說句話呀?這里沒有生化戰(zhàn)士,你為什么那么緊張兮兮的,這不是你的風(fēng)格。”
樓拿著凳子,四下觀察,現(xiàn)在他的聽力越來越差,他只能靠眼睛,或者是感覺來更加小心地生存,最重要的是他不能掉鏈子,成為他人的累贅,也許突然發(fā)生這件不好的疾病讓人很沮喪,但是他很快接受了,他說服自己,比起突然失去一條手臂一條腿,他已經(jīng)很走運了!他還能跑,還能用雙手抵御,他和從前沒什么不同。
DU看了下15層的輔助電源設(shè)備,正在運行,他覺得很奇怪,15層是輔助電源,為什么一直在運行?輔助電源啟動主力電源之后就會停止運行,他記得主力電源已經(jīng)啟動了有一段時間了,這是什么原因呢?
DU見樓一直沒出聲,轉(zhuǎn)過頭去看他:“樓,你怎么了?啞巴了嗎?這一路你都沒說話。”
樓杰舉著凳子盯著DU的嘴型,坦白道:“是的,我很快就要啞巴了,但是不是現(xiàn)在,我耳聾了,聽不見你說什么,這是真的。很快我也將聽不見自己的聲音,雖然現(xiàn)在還能聽到一點點。”
DU蹙著眉頭盯了他半晌:“突發(fā)性耳聾?”
樓杰點點頭:“可能是,也可能是其他毛病。不過我沒覺得其他不舒服。”
DU拍了拍他的肩膀,神情很是奇怪,他知道這個時候失去聽力意味著什么,聽力和視力一樣重要,如果一個人什么都聽不見了,他離死也不遠(yuǎn)了,他違心地道:“沒事,也許過會就好了。”
樓杰呵呵一笑:“我將它當(dāng)成永遠(yuǎn)也不會好。”
DU表情一僵,他出神地看了樓的一眼:“你沒事吧?”
樓杰:你看我有事嗎?
DU:我以為你會說,‘我也覺得這是暫時的。’
樓杰:也許從前是,但是現(xiàn)在我要將它當(dāng)成永遠(yuǎn)不會好。
DU若有所思,他不知道該說什么,這個時候任何安慰的話都顯得虛偽,毫無意義。
樓杰:我不想讓安妮知道。
DU:可她早晚會知道。
樓杰:我不想讓她擔(dān)心,你知道女人總會未雨綢繆,聯(lián)想能力舉一反三,無故擴(kuò)大各種不好的因素,導(dǎo)致心里素質(zhì)不穩(wěn)定,這不利于逃生。
DU:……
樓杰:好吧,我只是想在她心目中保持那一慣的形象而已,我不是個沒用的人。
DU:我能理解。
他用射頻卡打開了通往負(fù)16層的大門。
一股泥水的氣味撲鼻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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