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末世喪尸: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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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恩:你真的相信有逃生井嗎?
安妮:我相信,一個避難所不可能只有一個出口,它一定會有逃生井。
劉坤民道:可是連杜峰都不知道它在哪里,難道我們這些人能夠再去找一次?這里很大,而且里面很危險。
安妮:不,我們沒有時間也沒有精力去找一遍,除非實在沒有辦法。只能一層一層找過去。
安妮覺得歐文很長的時間沒有發出聲音,他會不會知道什么?不管他說不說,她還是得問,于是她就問:“歐文,你知道什么嗎?”
歐文靠著落地燈柱,他的手腕依然被銬著,雙腿的槍傷讓他有些感染發熱,他的臉漲得通紅,他依然略帶諷刺地說:“很榮幸,你終于想起我了。現在我也是你們當中的一個。如果你們不把我當成隊友,那么我也沒必要告訴你們什么。除非你們當我是你們中的一員,為團隊做貢獻,我還是有覺悟的。”
安妮道:“你是不是我們當中的一員得看你貢獻了什么,如果你的貢獻有價值,那么我不介意你暫時成為我們當中的一員。”
歐文盯著安妮,眼睛仿佛能射出光來,他道:“我的貢獻絕對有價值,你敢答應帶我一起走嗎?我現在是個殘疾人,我害不了你們,我只要你答應,別人我可以不在乎。”
安妮琢磨著歐文的話:“就算我答應了也能反悔,你敢冒這個險,我就答應你。”
歐文呵呵一笑,變聰明了。他突然伸出手指著一個方向:“問他,他一定知道逃生井在哪里!”
所有人都朝著歐文指的方向望去,樓杰慢了一拍,但是他也隨著大家的方向望去,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精彩紛呈――神經病?!
DU哈哈大笑:“歐文你玩我們是吧!神經病知道逃生井在哪里?豬都能天上飛了!”
歐文不屑地瞧著DU,正色道:“你們最好祈禱他不是真的瘋了,如果他真的瘋了就真的沒有人能幫我們逃出去了!”
安妮并沒有發笑,歐文這個人雖然不值得信任,但是他不會無緣無故指向神經病的,她問:“神經病他是誰?叫什么名字?”
歐文心想總算還是安妮容易溝通一些,他道:“你應該聽說過他,他叫李靖,他的父親李福就在SVI當教授,是你的同事。他是避難所整個構想的設計者,當時每個人都說他是個幻想狂,他甚至因為深信末日有一天會降臨,所以他花了很多精力試圖制造一個完美的避難所,他投入了很多的資金將項目承包給了各個公司,他的妻子因此而跟他離婚,如果連他都不知道逃生井在哪里,就沒有人知道了!”
安妮又看了一眼神經病,她真不認識這個企業家,但是李靖這個名字如雷貫耳!如果他是李靖的話,那么他們所有人的希望都在他身上了,她心里無比激動,天吶,阿卜杜拉真是他們的福星,他居然帶著神經病逃出來了!安妮難以自制,可她又很快冷靜了下來,問:“可他為什么會瘋了?”
歐文聳聳肩:“這我就不知道了。我來的時候他已經瘋了。據說,他離婚的妻子和女兒當時也被接到了避難所,可我沒有見到她們,可能是死了。很多人應該都對逃生井感興趣,連你都知道避難所不可能只有一個出口,更何況其他人,他被逼瘋了。”
羅恩聽到這些信息之后,就迅速起身抓住了躲藏在角落里的神經病,一把將他拖了出來丟在中間,道:“你別裝了,如果你真是神經病,你怎么可能逃得出來?”
神經病見到所有的人都盯著他,羅恩又拿著槍,他害怕極了,他大喊大叫著躲到了辦公桌的底下,手里緊緊抱著娃娃:“噓,不要吵醒我的女兒,她在睡覺,你們不能吵醒她!”然后他輕輕哼起了搖籃曲。
DU趴到了桌子底下拉住了他的腿試圖把他拉出來,他不耐煩,但是盡量好言勸著:“兄弟,你就別裝了,我們都不是壞人,這里要完蛋了,我們會帶著你一起逃出去的,你就說吧!”
“你也想聽我唱歌啊?我會唱很多歌,你想聽哪一首,我最喜歡國際歌,德語版本的怎么樣?俄語的我也能唱。不過我只唱給我女兒聽。”神經病說完之后,就開始引喉高歌。
DU垂了垂頭,他回頭在羅恩和安妮臉上掃過,不知道該怎么辦?他急道:“這個樣子怎么可能記得逃生井,他根本聽不懂我說的話。”
羅恩起身大步走向神經病,他力氣很大,一把就將他拖出來了,舉起槍佯裝要打他,他威逼道:“你再裝我就一槍打死你。”他將槍口對準了神經病的腦袋。
神經病縮著身子,他很瘦,眼眶凹陷,眼球突出,精神恍惚,他將洋娃娃緊緊抱在胸前:“噓噓,不要大聲說話,你沒看到我女兒剛睡著嗎?”
顧成功拉住了羅恩的槍口,將他的手撥了開去。他嘆了口氣:“別逼他了,他是真瘋了。他們為了逃生井對他用盡了手段,可不知道為什么,他寧可看著妻子女兒死在面前也不愿說出來。他女兒死后,他就瘋了。為了試探他是不是真瘋了,他們給他吃過糞便,他女兒的肉,他老婆的肚腸,甚至草紙,泥漿,什么都試過了,他都吃了下去,最后連他們都放棄了。”
安妮聽到顧成功的講述,她怔怔地看著眼前的這個瘋瘋癲癲的男人,在不久前她還羨慕他是個瘋子,沒有過去,沒有將來,可誰知道他所經歷的過去是多么慘絕人寰。她心里對他產生更多的是肅然起敬,可他為什么不愿意說出逃生井在哪里?也許他說出來了,他的妻兒就不會死,雖然這也不一定,但至少是一個可能。
羅恩停止了對神經病的恐嚇,聽到他的遭遇,受過專業訓練的人可能可以扛得住,李靖是個普通人,他或許是真瘋了……
安妮的耳朵里那聲音越來越大,她甚至可以聽到變異者細細密密的鳴叫聲,雖然上頭隔著兩層,可她依然聽得十分清晰。她捂住耳朵,那些聲音讓她不能冷靜思考,而時間萬分寶貴。
樓杰還活著,他又帶給了她新的希望和撫慰,她看了樓杰一眼,看了所有的人,他們在一起很長時間了,彼此都有了手足般的感情,她必須得做點什么,不能就這樣等死!
她讓羅恩讓開,蹲在神經病的身邊,輕輕撫摸洋娃娃的頭:“噓,寶寶剛剛睡著,我們不要吵醒她。”
神經病也同樣做了一個噓的動作:“對,不要吵醒她。”
安妮又道:“我們帶寶寶回房間里睡,那里不會有人吵她。在那邊。”安妮用手指了指會議室。
神經病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來,我們一起去,讓寶寶睡覺。”安妮安撫著神經病的情緒。
神經病乖乖地跟著安妮去到了會議室。
安妮關上了房門,房間里只有神經病和她兩個人,人少就會少刺激他。
安妮開始講述關于李福的事,她道:“李靖,不管你是真瘋還是假瘋,你一定很想知道你的爸爸李福的下落,不管你聽不聽得懂,我都會告訴你,以后可能連我都沒有機會說了,當時從SVI逃出來的人,見過李福教授的幸存者僅剩我一人。”
安妮一邊說著,一邊觀察李靖的反應,他慢慢搖著洋娃娃坐在她對面的凳子上,他很安靜,不知道他有沒有在聽,很安靜是好事。
安妮將SVI發生的事,關于李福的那一段平淡地講述,直到她講到李福因為年事已高,在爬窗的時候從樓上跌落摔死。李靖明顯地身體在抖動。安妮就當他聽懂了,還安慰了他,李福沒有受多大的苦,就死去了,是幸運的。
然后李靖開始對著洋娃娃慢慢哼起了歌曲,對安妮的講述又沒了任何反應,安妮又說:“現在避難所已經完了,從前害你的人都死了,我們是什么樣的人你都看到了,如果你真的是假裝的,還請你給我們指一條生路。我們不能夸下海口一定能帶你出去,但是我能向你承諾,絕不讓你比我先死!”
安妮有些哽咽,她在求一個神經病人,而對方竟然又唱起了國際歌。她失望地用手托住了額頭坐在神經病跟前,也許她是真的在對一個病人傾吐,可是她不甘心,所有的人的命運都在一個神經病的身上。而她沒有辦法讓他清醒過來!
安妮仿佛發泄一般,將他們路上的經歷一段段講給他聽,她一邊講述一邊哭,講到張偉,講到羅布斯,講到老姜,講到死神,講到黑社會,講到老村長,講到阿齊茲,講到方瑤,講阿卜杜拉、唐辛、羅恩、樓杰……每一個人包括她自己,有懺悔,有掙扎,有恐懼。
兩個坐在會議室的人,安妮看上去更像一個神經病。她一會哭一會笑,她在講述的過程中心靈不斷崩塌,又不斷重塑,他們走到了這一步,因為眼前的人他們又將陷入絕境。她忽然覺得自己其實并不想死的,在想起從前每一個死去的人之后,她不能死,因為只有活著的人才會記著他們,她不想忘記他們。
她抬起頭看著李靖,沒想到李靖也抬頭看著她,兩個人目光相交,神經病歪著腦袋提醒她:“噓噓,你別哭那么大聲,她會被你吵醒的。”
安妮豁得站了起來,一把搶過了他懷里的洋娃娃,她瞪著他。
神經病驚慌地要來搶:“還給我,還給我!”
安妮本來想要爆發,但是……但是她克制住了,她抱著洋娃娃,對著李靖道:“爸爸,我醒了,我們一起玩。”
神經病顯得很高興:“寶貝你醒了,你終于醒了,爸爸一直在等你醒來,乖乖!”
安妮一怔,又試探著問:“爸爸,我們被關在這里了,我想出去和爸爸一起去找媽媽。爸爸你知道怎么出去嗎?”
李靖走近了洋娃娃,拉住它的一條手臂:“噓,他們都是壞人。爸爸帶你走。不要讓他們知道。”
安妮讓洋娃娃點點頭:“爸爸,出去要用鑰匙嗎?”
李靖神秘兮兮地道:“YIWAN。”
“YIWAN是什么?”
神經病壓低聲音,好像生怕別人聽了去:“鑰匙。”
安妮的神情漸漸嚴肅起來,她本來也沒抱什么希望,她又問:“YIWAN是鑰匙?”
李靖點點頭:“噓。不要告訴他們。”
安妮心想如果知道了鑰匙也許可以知道是開哪道門的。她又問:“鑰匙在哪里?”
李靖又說:“YIWAN”。
安妮有點糊涂了,她又問:“YIWAN是鑰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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