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老夫,老夫只是一時失言,老夫,老夫”,韓文想狡辯兩句,但卻發現自己已經無法解釋,他也沒想到自己會突然自然地把大明百姓說成是賤民,一時不由得臉紅起來。 “韓先生,你知不知道你現在早已被陛下貶黜為了庶民,如果他們是賤民,那你和他們一樣,也是賤民,但他們雖然是賤民,可至少不朝這些土人獻媚,而你是賤民,卻還要向這些土人獻媚,所以如果我大明百姓在你眼中是賤民,那你就比他們還賤!” 夏言說道。 “你胡說!你在羞辱老夫!老夫雖已為庶民,但亦是讀書人!”韓文氣的嘴唇發紫,他沒想到自己會被罵成被賤民還賤的賤民。 “算了,本官也不想和你多言,你和眼前這些大明百姓一樣,都是我大明的子民,你們沒有高低貴賤之分,甚至他們帶給我大明的價值比更大,他們納稅生產,而你也不過只能教人認幾個字而已,大明失去了他們就失去了天下民心,而如果失去了你還可以再換一個讀書人來!” “所以,本官今日來只傳達陛下的諭示,如果你韓文今日不下跪向你之前羞辱過的大明百姓磕頭道歉,那么陛下就會改變策略,將你們這些犯事的理學之臣派去漠北服役!而且陛下會放棄理學教化土人,改用屠刀消滅這些土人!” 夏言說著便把手一揮,他麾下的警衛兵便立即端起了火槍,并瞄向了韓文身后的那些阿三土人。 “如若我今日不下跪,陛下將會摒棄理學?改用屠刀消滅?” 韓文沒想到自己的所作所為會讓皇帝陛下產生這樣的想法,但無論如何,僅僅是為了維護理學的地位,此時的他也只好把膝蓋了彎了下去,跪在了大明百姓的面前。 韓文從來也沒想到自己會有一天跪在一群庶民面前,雖然他現在也是一名庶民。 但現在,韓文也知道自己只能這樣做,他開始道歉道:“諸位鄉民,老夫有錯,不該不顧及你們的尊嚴,不該只顧土人而不顧及你們,請你們原諒老夫!老夫會取締之前的一切規定,允許漢人入學。” “錯了!你現在領的是果阿城大明總督府的祿銀,你現在有教育漢人子女的義務,而不是你允許不允許,另外,大明百姓當有入學優先權,且應該有更高等的教室與宿舍,這些土人乃是賤民,不配與我大明百姓同列,明白了嗎?還有,孟子與荀子之思想也不必教授給土人,土人非我大明之民,不配學!” 夏言說道。 而此時,大明的百姓們還處在震驚之中,他們可沒想到這曾做過尚書的韓先生會下跪向自己這些人道歉,一個個的不平心理一下子就得到了慰藉,再次開始因為自己是大明百姓而感到自豪起來。 而韓文只是一臉落寞地站了起來,且往社學學舍里走去,今日夏言逼著他所做的事給他的觸動很大,他不知道該如何去形容今天的事。 甚至,現在他都不知道自己是該生氣還是該僥幸,尤其是當他看見大明百姓因為他下跪而喜笑顏開的樣子時,他恍惚發現自己好像很不得人心,也并不受民眾愛戴。 阿三土人們也很不理解,不理解為何教授文字的韓先生會向普通的大明百姓下跪。 他們當中有婆羅門、剎帝利等高貴印度種姓的人,在他們看來,韓先生是負責教學職業的,是剎帝利以上的高貴人種,而如今卻向普通的大明百姓下跪道歉,這說明什么,說明這些大明百姓比這韓先生還要高貴?而這韓先生并不是大明高貴種姓的人? 也不知道這阿三土人是什么腦回路,因為有了這樣的想法,一名婆羅門種姓的阿三土人或許是本身就對韓文傳授儒家思想不滿,就突然要拿起一塊磚頭要砸年過古稀的韓文,想要砸死這個一心要把他們當成大明百姓而平等甚至優先對待的圣母理學家。 啪! 但這時候,夏言打中了這名婆羅門種姓的阿三土人的肩膀,使得這名企圖謀殺韓文的阿三土人手里的磚頭因為肩膀之疼而落在了地上。 而這時候,錦衣衛都督郭榮親自走了過來,繡春刀拔了出來,且一瞬間就把這阿三土人切成兩半,丟下幾枚銀幣:“這是可以買一頭耕牛的錢!” “諸位鄉親,本官已從夏部堂這里得到陛下的諭旨,在果阿,我大明百姓是這片土地的主人,是陛下授予我們的權利,陛下只允許我們在這邊土地上有耕作、經商、做學問乃至做官、管理軍隊的權利!” “而且本官將按照陛下的諭示,訂立果阿城法令,法令的目的是照顧你們的利益,并更好的統治這里的土人,但據本官對這果阿土人的了解,他們本就有種姓之別,因而,我們也尊重他們的種姓之別,現在本官和你們是這里的真正貴族,為第一等貴族,我們擁有傳播文化、參與管理軍政的權力; 而他們的婆羅門有傳遞宗教的權利,與我們的僧人道上一樣,為第爾等,不再是貴族,只是賤民中的有文化者;剎帝利則是第三等,吠舍是第四等,以此類推,分給你們的家奴則統一由總督府布政司提為剎帝利,以后你們也只能用剎帝利種姓為奴,剎帝利以下的不配為我大明漢人的奴隸!我大明的百姓來果阿城中,直接成為貴族!” “而我大明百姓若殺了這阿三土人中的婆羅門,只需賠一頭牛,殺了剎帝利則只需賠一只雞,若殺了吠舍,那是他的榮幸,若是直陀羅,他應該反省他到底是在什么地方觸怒了我尊貴的大明百姓!” 兩廣總督同時又兼了果阿總督的汪宏說道。 在場的大明百姓聽了是似懂非懂,也不知道他們一下子成為了貴族,但也有明白的,知道這意思就是自己以后可以隨便欺負這里的土人,讓他們為自己賺錢。 而阿三土人雖然也沒聽懂汪宏的話,但郭榮隨便殺死一名婆羅門種姓的人,也讓他們意識到眼前這些東方人都是在自己地位之上的。 韓文到現在才回過神來,但他首先沒有想到的是,這個阿三土人會想殺他,他更沒想到的是,皇帝陛下會想要這么奴役土人,而兩廣總督汪宏居然會這么變本加厲的承認這種種姓制度存在,要知道就是連中華也已經沒有了世家與寒門之別,如若在這里繼續承認種姓制度,那這些阿三土人就一輩子也休想有“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的現象出現! 其實,其他官員如按察副使陸深也有這樣的疑問,在送走夏言他不由得問道:“敢問部堂大人,陛下素來主張以民為本,為何卻要在果阿繼續承認且加強如此嚴密的種姓之等級,甚至讓大明百姓在果阿做人上之人?” “因為說到底,陛下還是我漢人的皇帝,而不是他們土人的皇帝! 如果因為對土人一視同仁而影響漢人利益的話,陛下會寧愿把土人當做奴才,因為大多數我大明士民此刻最想要的不是和自己平起平坐的人,而是可以替自己干活的奴隸,不然你們制臺大人也不會把這些阿三土人劃為賤民,且允許買賣,而承認其種姓制度自然是為了讓我大明更好的統治這里,人一旦有可以奴役別人的機會,哪怕是讓他做第二等主子,他們也愿意,以后這些婆羅門和剎帝利會幫助我們去壓制那些企圖反抗的大多數土人!” 夏言說著就轉身上了戰艦。 而按察副使陸深則鋸弓一拜,他也不知道如何去形容自己現在在為大明做的事,但他知道在自己為大明百姓牟取福利的路上,他注定要沾染上更多土人的血,但他也知道如果大明百姓與土人換一下,這些土人也會這么對待自己這些大明士民。 事實上。 第(2/3)頁